当年的老村长集合全村的力量,为贵族小姐以及她的护卫们设下宴席。以摩那里加当时的情况,准备的宴席非常简陋,但贵族小姐并没有嫌弃,带着护卫们一起参加宴席。
贵族小姐万万没有想到,村长会在她和护卫们的酒里下迷药。护卫队长接触过迷药,可是当他发现不对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护卫队长战斗力极强,他杀掉几个村民,但他单枪匹马,哪能敌得过内心已经变成魔鬼的村民。
那场宴席严禁孩子出席,可是雷欧非常想见到贵族小姐,父母的威信也在他们不愿意给他吃饱的时候荡然无存,雷欧违背了大人的禁令,偷偷来到酒宴现场,他躲在角落,想着找个机会和贵族小姐独处,说说话。他亲眼目睹村里的大人们像切瓜一样把护卫们的脑袋砍下来,最后只剩下贵族小姐一人。
村民们留贵族小姐一命,并不是因为贵族小姐救过他们,他们想要的是贵族小姐的钥匙。贵族小姐的车里,有一个装满宝石和金币的宝箱,宝箱的钥匙分成两半,一半贵族小姐随身携带,另一半被藏了起来。
贵族小姐被绳子捆绑住,被一盆冰水浇醒,她看着噩梦般的场面,像魔鬼一样的村民,说出雷欧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她说:我向地狱发誓,今日我所遭受的一切,我会百倍千倍奉还给摩那里加!
说完这句话,贵族小姐不再开口,无论村民们如何折磨她,都没办法让她再吐出一个字。浑身浴血的贵族小姐,竟让折磨她的人无端产生恐惧。
最终,贵族小姐的身体撑不住村民们的折磨,睁着双眼无声地死去。村民们惧怕贵族小姐的诅咒,他们对贵族小姐做出了极为残忍的事。他们敲掉贵族小姐的牙齿,拔掉她的舌头,让她无法用语言与地狱的魔鬼进行交易;他们打断贵族小姐的每一根手指,让她无法用手写出她的冤屈。
摩那里加并不全是丧尽天良的人,那些谋害贵族小姐的村民为了把全村绑上船,他们暴力破坏贵族小姐的宝箱,除去一部分损毁的宝石,他们把大部分财宝平分给全村。分赃还不够,他们丧心病狂地把贵族小姐的肉削下来,煮成肉汤给全村人分食。
如此一来,摩那里加全村上下,都是共犯。
雷欧躲过了贵族小姐的肉汤,尽最大的努力躲过分到他们户上的财宝,可他怎么也躲不过用贵族小姐的钱建起来的水磨房和风车。水磨房和风车带动农事,生产出来的粮食进入摩那里加每一个村民的口中。
把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吐出来,雷欧神色疲惫,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我经常会有一种感觉,摩那里加就像一个巨大的怪物,扎根在贵族小姐身上,把她的血肉吸食殆尽。可能就是因为这种罪恶感,我无法将外面的姑娘带到摩那里加,也无法与摩那里加的女孩谈恋爱,直到现在都没能成婚。”
雷欧双手十指交握,垂头贴在手上,做出祷告的姿势,“我独立之后,就一直努力积累财产,也努力把村民卖掉的宝石找回来。我当年无法为贵族小姐做任何事情,现在我有能力了,至少要把她丢失的财宝奉还给她。我没想到,我还没能赎罪,摩那里加就爆发了无解的怪病。这一定是贵族小姐对摩那里加的诅咒……”
四人离开雷欧家的时候,江问源问了他一个问题,“雷欧,你一直用贵族小姐来称呼她,她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雷欧沉默许久,才说道:“摩那里加犯下如此深重的罪恶,我没有资格说出她的名字。你们可以去问索菲亚,她供奉着贵族小姐的灵牌。”
四人回到旅馆二楼的房间。
李娜从雷欧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默默抹眼泪,现在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她声音沙哑得厉害,“贵族小姐好可怜,雷欧也好可怜。”
白梅倒是没哭,但情绪也有些低落,“唉,都是可怜人。”
江问源和左知行默默对视,女人,果然是感性的代名词,好骗得很。
江问源不得不提醒她们,“雷欧的话听听就算了,不要全信。”
“我们扮鬼吓唬雷欧的时候,他受到极大的惊吓,如果不是心里有鬼,能被吓成那样么。”左知行也跟着泼凉水,“而且听他的故事,通篇下来一直非常巧妙地为自己开脱,如果他真的对贵族小姐感到愧疚,一定不会是这种叙事方式。”
江问源赞同地点点头,“左知行说的这个破绽算是比较难发现的,你们俩可以好好想一下,雷欧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破绽。”
江问源话才说完,白梅就立刻反应过来,“我明白了!”
江问源在唇边比个封口的手势,“给李娜点时间,让她自己思考。”
李娜冥思苦想,半天都没想明白,她茫然地看着大家,“我真的不知道。”
白梅指了指墙壁,给李娜提示,“你再想想。”
李娜盯着白梅指的那面墙,墙上除了灰尘,啥都没有。突然,她打了个激灵,墙上没有东西,但墙对面有!昨天墙对面死了四个玩家!
李娜语速极快地说道:“我们分析过隔壁四个玩家的死因,他们贪了不该贪的财,所以被杀了。陈哥只不过拿走几颗牙齿,就染上怪病。雷欧说他积累财产,寻回流落在外的宝石。他是怎么平安无事活到今天的?”
江问源打了个哈欠,“我怎么知道雷欧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赶紧睡觉吧,明天还有一堆活要干。”
左知行迅速占据通铺最角落的床位,“陈眠你睡我隔壁。”
江问源默默在心里吐槽一句毛病真多,在他旁边躺下。
白梅拿过昨晚盖的薄被,在江问源身边躺下,体贴地把另一个角落的床位让给李娜。
李娜看着三个迅速进入睡眠状态的辣鸡队友:“………………”
这几人把她撩拨得热血沸腾,想深扒雷欧,把他扒的内裤都不剩,结果全都睡了,她游戏水平有限,一个人怎么可能扒得动。李娜悻悻地爬上通铺,她以为自己可能会失眠,但睡意是会传染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第二日,早上五点半。
左知行的手机闹钟非常斯巴达地响起来,把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的几人吵醒。
江问源扶着阵阵钝痛的脑袋坐起身,对精神奕奕的左知行喊道:“你是魔鬼吗?”
左知行已经换下雷欧的衣服,重新穿起他进游戏时穿在身上的睡衣,“雷欧的话提醒了我们,旅馆提供的食物、饮用水,甚至是雷欧的衣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可能是贵族小姐财产的衍生物。我们从今天起,一直到通关游戏那天,都必须靠自己在野外觅食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左知行的话每一个字都充满说服力,江问源都找不出能反驳的理由,白梅和李娜也只能放弃挣扎,在左知行的催促下爬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