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我和你道歉!姐姐……”眼眶一红,秦沐之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才刚和乔彻说清楚了,可是,现在,好像又奇怪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将自己置身于何处。
秦诗榕忽得欺身上前,笑得有些凄厉:“道歉?秦沐之,道歉有用吗?你知道吗?你现在像什么?你现在就像是一个贱人,一个处处精明着,想要插足别人婚姻的贱人!”
说着,秦诗榕用食指在秦沐之的额头上狠狠一戳!
天知道,在她火急火燎地赶来,却听说秦沐之喝醉,被乔彻给带出去时是多么的要发疯,在看见乔彻扶着秦沐之从女厕出来时,她差点就没忍住直接上前去摔秦沐之一个大大的巴掌了!
可是,她忍住了!
她太清楚乔彻了!
这个男人,可以很爱她,可是,这个男人,有着非常明确的底线。
很多时候,秦诗榕要很小心的,避免着触及他的底线!
虽然,也许,在哪天秦诗榕做错后,乔彻并不会真的对她如何!
但是,感情的基础却肯定会遭受到打击的。
她不希望,她一点都不希望,这份感情,最后,会变得平淡,与不受她控制。
泪水顺着眼眶滑落,秦沐之哭得有些心颤:“姐姐,求求你,不要这么说我!我真的,真的只是……”
可是,话语到此,却又停住。
哽咽着,秦沐之似想说出许多的话,可是,话到口中,却只剩下许多的无言。
“只是什么?什么?你倒是说啊!”秦诗榕冷笑。
心痛地一闭眼,秦沐之说道:“姐姐,你打我吧,是我错了,我向你保证……”
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秦沐之再想不到其他的事。
在她想要不再去招惹乔彻的时候,他一次次地寻上,在乔彻不再想纠结于当初的那个小女孩时,她却又在工作中与他产生交集。
当两人确认了彼此的关系,只是想把对方当做小妹妹,小哥哥时,秦诗榕却又再一次打破了这个平衡!
似乎,一切都是错的。
一切,都往着错得离谱的方向前进着。
秦诗榕冷笑,笑中满满带着嘲讽之意:“你的保证有用吗?你哪一次不是说要和我保证的?可是,可是,你的行动呢?你告诉我!”
“都是我的错!”秦沐之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是她,考虑得太少了。
怕是在第一天,她与乔彻的误会开始,就在秦诗榕的心中弄出了疙瘩。
秦诗榕一直以来对她都是那么的好,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凶过自己,在这之前,她每次对自己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
如今,两人之间的关系忽然变得这般,秦沐之不怪秦诗榕。
蜷缩着,闭着眼,秦沐之瑟瑟发抖着默默地流着泪水!
心,忽得一疼。
“把衣服穿好!回家!”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打开车门,秦诗榕已是兀自朝别墅中走去。
“姐姐……”睁开眼,秦沐之似有些难以置信,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要是敢和爸说出一句今晚的事,你就完蛋了!”一转身,秦诗榕警告道。
看着秦诗榕离去的背影,秦沐之忽得陷入了沉思。
泪水不再,剩下的,是有些迷茫——
这一晚,似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回到房间中后,在好好地洗个热水澡后,秦沐之便睡下了。
只是,这个觉睡得秦沐之极是不踏实!
胃中,像是有烈火在烧灼一般难受,头脑则像是被东西给塞满般,涨得难受!
紧紧地皱着眉,就算是睡着了,秦沐之都是如此。
秦沐之又发烧了!
这是她回国后第二次发烧,似乎,每一次,疾病来得都很及时,都在她想要逃避的时候准确地来到,将她给暂时带离这现实而残酷同时有些让她感到迷茫的世界。
接过仆人递来的温布,替秦沐之换了下,秦文虎皱着眉问道:“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又发烧了?”
他一觉醒来,习惯性地来看秦沐之,却不料,看到的又是这么一副让自己心疼的场景!
此时,秦沐之紧皱着眉头,有些干裂的唇时不时地动着,似是做了什么梦了。
“昨天,小姐喝多了,估摸着是回来时候太晚了,吹了些凉风,着凉了!”仆人如实回答,却不敢将昨晚秦沐之回来时满身湿透的事情给说出去。
见秦文虎愁眉不展的样子,仆人忙着又补充道:“小姐的烧已经降下来一些了,老爷,放心!”
“医生来看过了吗?”秦文虎点了点头,问道。
仆人点头:“看过了,医生说也是没大碍,开了些药,说多休息,一个小时后就可以降温了。”
“好好照顾小姐,有事马上叫我,我在书房。”
心,安下了些。
拄着拐杖,秦文虎走出了房门。
“是!”
书房。
秦文虎旁边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
“爸,我这都要去公司了,你现在把我叫来是?”瞅了眼书房中的两人,秦诗榕微蹙秀眉,问道,“这是?”
“沐之发烧了,这几天要好好在家中歇几天。”淡淡地在秦诗榕的面色扫过一眼,秦文虎说道。
秦诗榕点头:“恩……好,要教的事,我晚上回来的时候会教沐之的。”
怒火已是消去了大半,只是,在脑海之中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时,秦诗榕还是忍不住阴沉了大半的眸子。
苦,她可以吃!
很多事情,她都可以忍受!
可是,唯独是关于乔彻的一切事!
将秦诗榕眼中的阴鸷尽收眼底,秦文虎不着痕迹地说道:“你今天也别去公司了,我有事要与你说。”
秦诗榕疑惑地看向旁边的律师:“爸,这……”
“秦小姐,这是托我立下的遗嘱,你先过目一下。”律师递给秦诗榕一叠文件。
随意地扫过文件,在秦诗榕的目光落及股权分配时,顿时站不住了:“爸,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把秦氏大部分的股权交给沐之?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懂,爸,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秦氏会毁在她的手中的!你这样,未免也偏心地太过于过头了些吧?”
这老家伙,看样子是早有这打算,可是,之前她从来没听闻老家伙私下去立遗嘱的事,这,办事的速度倒是可以的!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倒是要看看,老家伙,究竟还有哪些打算。
这时,律师继续说道:“秦小姐,秦先生也只是把手头中百分之八十的股权给秦沐之小姐,你依旧占有其中的百分之二十的!”
“不用你来插嘴!”秦诗榕对律师怒目而视。
秦诗榕忽得重重地一拍自己的胸脯:“爸,这些年,我对秦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些年,你像牛马一样地使唤着我,你以为就这百分之二十,就可以将我给轻易地打发掉吗?爸,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些吧?”
“我不是来寻求你的意见的,我只是来通知你的!”秦文虎淡淡地说道。
“秦小姐,秦先生已经委托我的律师事务所办遗嘱的事,你看的只是备份,这遗嘱已经具有法律效应。”律师接着开口道。
“效应个屁!”对着律师大喝一声,秦诗榕看向秦文虎的眼愈显凄厉,“爸,你就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她这辈子,连她妈一眼都没见过,更不知道她妈是谁,她只有秦文虎一个亲人!
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个所谓的“爸”只不过是拿她当办事的机器罢了。
可是,人多少都是有感情的生物!
说是想要将自己的心搁置得冷漠了,又谈何容易?
秦文虎叹了口气,似没听到秦诗榕说得质问的话,兀自说得:“本来,我也只是想把公司的股权对半给你们姐妹,但是,诗榕,你实在让我太过失望了,我几次提醒你,不要对乔彻那人对真感情?可是你呢?你做出的是什么?”
他偏心,他承认!
可是,秦诗榕这些年的努力,他自然也是看得到的!
怪也只怪,她爱错了人!
秦氏绝对不能改姓“乔”,这一点,秦文虎绝对不允许!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秦文虎继续说道:“爸的身体已经不好了,诗榕,爸熬不起了,爸随时都可能离世!为了秦氏,我没办法不作出第秦氏最好的打算!”
短短回家的几天的时间,每至夜间,秦文虎便会呕血,气喘,心悸……
许多的毛病几乎一齐朝他涌来。
他的身体不好,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随时可能要了他性命的动脉瘤!
不过是年轻时太过于拼,现在,身体彻底跨了罢了!
秦诗榕冷笑,丝毫不理会秦文虎似是苦口婆心的话:“你口中所谓的为秦氏做出最好的打算就是将公司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吗?爸,你真是会给自己的偏心找借口,你可真是偏心到了极致啊!”
秦文虎将目光移至他处:“今天,估摸着你也没心思去公司中了,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想想,要是想明白了最好,要是想不明白的话也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