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厨yorfei亲仙草的加更,谢谢亲~
宝座就摆在虚空内,偶尔张潇晗也会站起来吸收生命本源,她发现了,楚清狂很不喜欢看到她坐在宝座上的样子。
大概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让站立在虚空中的他很不自在吧。
没有拖延,也不是刻意提升速度,张潇晗不紧不慢地恢复着灵力,楚清狂就盘坐在不远处,也撩起一丝生命本源吸收着,二人相安无事,终于,张潇晗空荡荡的经脉饱满了。
身体重新掌控了力量,张潇晗挥挥手臂,见到楚清狂睁开眼睛望过来。
这些时间来,楚清狂越来越沉静了,越来越像她见过的楚清狂了,可到底他是吸收了不死之心的楚清狂呢,还有得到了楚清狂记忆的帝子呢,张潇晗并不能分得清楚。
不过又如何呢,她现在还是大乘中期修士,实力虽然堪比半仙,但却不会是现在这个楚清狂的对手,大概只有那段闪电、劫雷才是楚清狂惧怕的。
人真是奇怪,在明知道必死的时候是不怕死的,甚至有些期待死亡的尽快来临,可是在有一线希望活着的时候,却又有些怕死了,现在她就有些这个心理。
恢复了实力,只要掌控了这个界珠,楚清狂,帝子,貌似也要在规则之下吧。
“楚道友,你要想明白了,我好像不那么惧怕雷劫,如果我吸收了这段闪电,实力上也许不会比你低多少了,到时候你想要杀我,可能不会很容易了。”
张潇晗挑挑眉毛,尽量平和地说道,可是她自己听着这个语气,都觉得很是挑衅,呵呵,楚清狂会不会被气得发疯呢,她还是知道她这个本事呢,算不上仗势欺人,就是借势欺人。
现在的势,就是她不惧死,一旦他认为她怕死了,这个势就不存在了。
“我该称呼你张潇晗,还是凰姬。”楚清狂站起来,逼视着张潇晗。
“张老板,”张潇晗歪歪嘴角,“你不觉得这个称呼才最适合我吗?”
“你到底是谁?”楚清狂忽然出现在张潇晗面前,距离张潇晗只有一米之遥,他的头微微俯视着,一双眼眸中射出危险的光芒。
张潇晗皱皱眉,身体向宝座后边靠靠:“楚道友,你吓到我了。”
“你到底是谁?”楚清狂身体再微微前倾了下。
张潇晗迎着楚清狂的视线,眉头还是蹙着:“你希望我是谁?你觉得我要真是你口中的凰姬,你还能这样站在我面前吗?”
楚清狂眼角收缩了下,慢慢站直了身体,张潇晗心中的压迫感弱了些。
“你就不好奇凰姬是谁吗?”楚清狂审视着张潇晗,猜测着张潇晗心里的想法。
“她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张潇晗慢慢地说道,“只要我还是我,我不是别人就好了。”
“好吧楚道友,我不有意气你了。”在楚清狂眼神里的危险稍稍减弱的时候,张潇晗再次开口。
楚清狂几乎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张潇晗竟然敢承认她是在气他。
“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你都要杀我,让我都吐了血,我都没有生气,就说这么几句话,你就又要打打杀杀的啊。”张潇晗提高了声音道:“好歹你一半是域主,一半是帝子,涵养,涵养要有的是不是?”
楚清狂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心脏忍不住的躁动,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他怕他距离张潇晗再近点,会忍不住出手。
张潇晗终于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从宝座上站起来,认真地道:“我要去看看闪电,也许,闪电会将这里毁了,不过我答应你,如果我能够吸收它,会提前告诉你的。”
楚清狂盯着张潇晗的眼睛,好像在判断她其中的诚意,张潇晗与他对视了一会,便移开了目光,向闪电飘过去。
这些时间里,她坐在宝座上,早就将一切反反复复地打算了,最坏的后果不就是死吗,她现在就是那个光脚的,楚清狂才是穿鞋的,所以,真的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她慢慢飘到闪电的近前,距离还有十多米远的时候站下来。
天意真的瞧得起她啊,降下这样粗壮的雷劫,若是没有那一刻界珠的开启,木槿小宝,都会在这闪电的波及之下飞灰湮灭吧。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围着闪电慢慢转了一圈,闪电带给她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危险,却又想要征服。
她慢慢地围着闪电转着,从最下端转到最上端,竟然是如此光滑的一段,看起来更像是一道亮光,光,也是可以停留的吗?
再靠近了些,她伸出手,犹豫了一会,又缩回来。
渡劫的时候,紫气化成的巨人曾驱散了劫云,她自身也扛过很多次雷劫,不仅是她,所有修士渡劫的时候都是如此,都要抵抗雷劫的,楚清狂也是一样,可是他不敢触碰,便是因为这个封闭的界珠,还有这一道天劫力量的强大。
再转了一圈,她慢慢后退了回去,一直退出到原本站立的地方,对楚清狂道:“楚道友,你听说有祭炼了劫雷的吗?”
楚清狂沉吟道:“只有抵抗劫雷的,祭炼,没有过。”
张潇晗眨眨眼睛:“没有过,不代表不能吧。”
似乎并不意外张潇晗的决定,楚清狂竟然点点头。
张潇晗手指在虚空中虚弹了几下,现在她开始认真了。
这么吸收,别说她不知道能不能炼化了,就是能,估计也要撑爆了,应该先炼制些法宝来,一样能容纳劫雷的法宝,至少可以先帮她分担些。
很自然的,她将楚清狂排除在外。
她退回到宝座上,硬硬的不是很舒服,还不如蒲团,思维只溜号了这么一点点,就转移到炼器上了。
识海内,将雷圣送给她的炼器传承开始一点点翻阅起来。
张潇晗这一入定思索,时间便不知不觉溜走了,修士都是极有耐心的,楚清狂就在张潇晗不远处,一丝一丝吸收着生命本源,原本大乘后期的修为竟然悄悄有了提升,正一点点向巅峰靠近,他警觉到之后,便不敢再吸收生命本源了。
谁知道在这个所谓的界珠内,会不会有渡劫发生?若没有这条劫雷化作的闪电,当然是不可能的了,可是现在呢?
不能修炼的日子,时间便显得特别漫长了,很多时间,楚清狂都注视着一动不动入定的张潇晗,有时候,他也会想起九域的时光,想起不属于他的那些记忆,想起张潇晗的提问,他到底是得到帝子记忆的楚清狂,还有得到了楚清狂记忆的帝子。
他说不好,两段记忆似乎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他既是楚清狂,又是帝子。
那她呢?她到底是凰姬,还仅仅是张老板呢?
时间多得无聊,楚清狂只能将内心深处的记忆一遍遍翻起,随着回忆,他眼神里的危险狂暴在渐渐消失,睿智与清明一点点出现。
界珠里安静沉默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端坐在宝座上陷入沉思的身影动了一下,楚清狂的视线被吸引过去,见到张潇晗眼神里多了一份迷茫,视线渐渐聚焦了般,仿佛恍然记得现在所在的环境。
好像只入定了很短时间,但张潇晗知道这时间必定很长,望着楚清狂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她沉吟了下。
“我想要炼器。”
楚清狂沉默了一会,手一抬,储物手镯飞过来,张潇晗伸手接住,神识向里望了一下,知道其内的东西都还在。
参详了雷圣给她的炼器传承,她便初步有了个想法,运用太阳真火炼制出一个法宝,只先炼制一个雏形,待将这段闪电收入进去之后,再将闪电炼制到法宝之内。
说起来,邬精石便是炼制灵器的材料,储物手镯内的足够用了,并且她还存有好多原本不知名的炼器材料,从上古丹宗得到的那些材料一直堆在一个戒指内的一角,相信要是还有不足,楚清狂那里也还能有补充。
将所能用到的材料一个个翻检出来,林林总总在面前随意摆出来,只是炼制什么样的法宝呢?什么样的法宝可以在激发之后,带出雷劫降临时候的气势。
她慢慢侧头望着那条闪电,它依旧耀眼让人炫目,张潇晗的眼睛不由眯了下,好像看到它降临的那一幕,从天而降,宛如巨龙,她的嘴角微笑了下,低头望着身前的材料,忽然收起宝座,拿出黑曜石蒲团坐下。
伸指一点,一大块邬精石忽然悬浮起来,缓缓飞到张潇晗近前,张潇晗一眨不眨地看着,待飞到近前漂浮不动的时候,忽然一抬手,一点艳红火焰忽然跳跃到掌心内,刹那间就将这块邬精石包裹住。
火焰欢快地****着邬精石,坚硬的邬精石缓缓开始熔化,张潇晗面色平静地望着手心,手心一部分火焰化作极细极细的火丝,渗入到邬精石内。
不多时,一些黑灰色的杂质渗出来,被太阳真火灼烧,化为灰烬。
太阳真火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剔除了杂质的邬精石也慢慢坚硬了,然后火焰忽然再猛烈起来,邬精石被再一次熔化,又一些杂质被推出来,但是与第一次相比,几乎算是微不足道,这个过程一共重复了三遍,张潇晗这才将完全剔除了杂质的这块邬精石放在一旁。
身前的材料大大小小有七八种,每一块张潇晗都是如此反复,将其内的杂质完全清除了,这才挥手将材料收起来,从不远处拈过来几根生命本源开始修炼。
待经脉再一次灵力暴涨之后,张潇晗第二次将这些精炼过一遍的材料取出来,太阳真火再一次祭出,邬精石最先化作黑色的液体悬浮在太阳真火内。
一块块材料被扔入到太阳真火内,每扔入进去一块,手心内都会分离出一团火焰,将其熔化之后,再缓缓与邬精石融合。
这样的过程极为枯燥和漫长,对灵力的消耗也极大,每隔一段时间,张潇晗就会拽过来几丝生命本源祭炼了,如此一心二用,又过了很久很久,她面前所有的材料都融合在一起,原本乌黑发亮的邬精石也变成更加黝黑的液体,黑得仿佛将所有的光泽全都吸收了一般。
液体在太阳真火的灼烧中被揉捏成很奇怪的样子,就在楚清狂琢磨着张潇晗想要将它炼制成什么的时候,液体忽然被拉长了,变成了极为薄而平的一段狭长,接着,一个飞剑的雏形初现在太阳真火中。
楚清狂眼眉挑了一下,张潇晗刚刚竟是在揉捏玩弄那团熔化的材料,他的面颊不由抽搐了下,这样的举动可是与凰姬完全不同的。
想起他了解的张潇晗,这个举动更像是无意识的,像是张老板才会做的,想明白这一点后,心里轻松了些。
很快,一邬精石为主,夹杂了其它材料的矿石被炼制成飞剑的模样,但是却极为扁平,边缘锋利,看起来更像是放大了的飞刀。
飞剑雏形将成,太阳真火忽然散去,一团紫色火焰忽然蔓延到黑色扁平锋利的飞剑上,刹那间给黑色飞剑镀上了一层紫光。
接着,一缕紫色的灵光也蔓延到紫色火焰上,张潇晗的眉头随着紫光的蔓延而蹙起,好像在竭力忍耐着,紫光将飞剑均匀包裹住之后,开始缓缓向飞剑内渗入。
楚清狂哑然地望着,慢慢才明白张潇晗的意思,她是在将她的紫气锻炼到飞剑中。
有这种炼器方式吗?紫气锻炼到飞剑中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锻炼飞剑的灵火已经完全变成了紫火,让黑色飞剑染上一层妖异的颜色,张潇晗却还在一次次催动紫色灵光,不断重复着。
直到黑色飞剑内隐隐一层紫光散发出来,紫火才又转变为太阳真火,慢慢锻炼着,将紫光逐渐封闭在黑色飞剑之内。
完全是枯燥无味的炼器,因为有了猜想而变得似乎有趣起来,而结束之后,散发着莹莹紫意的黑色飞剑,竟然美丽得让人有种炫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