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罩男急忙看向冯老板,却见冯老板的脸色彻底的变了,宛如刚刚吃了一坨生鲜大便一般,死死盯着桌子上的那张底色不一的牌,而后缓缓朝他看过来,目光说不出的狰狞!
“我,老板,我没出千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多出来一张这个色的……”眼罩男急急地要为自己辩解,可这种时候谁会听他的辩解?绿色牌出自他的牌里,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他根本百口莫辩!
“哼,我就说嘛,谁出老千还不一定呢。”唐蒙后边,方郁扬眉吐气一般一扬小下巴,心里竟觉得比研究课题有了成果还要得劲一般。
“行了,你不要解释了,你,你啊,可真够给老子丢人的!”冯老板砰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表面上真个是怒火熊熊。但是其实,他一早就猜到这张多出来的发财多半是眼罩男等人奉承他才从其他桌子上拿的,所以看到这张牌的颜色是个绿中泛青的,他根本一点都不意外。
让他意外地是,这种事竟然让唐蒙发现,甚至还把牌给亮出来了。
这种事情说出去,只要不是傻子,都会觉得是眼罩男故意加牌诬陷唐蒙,这可是事关赌档声誉的事!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眼下,唯有让眼罩男自己吞下这个苦果,然后他再在表面上狠狠惩处一顿眼罩男,做给外人看看,直到这件事的风波过去了,再让眼罩男“重出江湖”。
“唐小兄弟,这种脏事出现在我这地方,我也没想到,你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冯老板手指按住桌子上的银行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这五千万的,所以哪怕牺牲掉眼罩男都可以,当然,在他看来,唐蒙顶多也就是让他自己决定如何处置眼罩男而已。
可他没想到的是,听了他的话,唐蒙竟然只是挑了一下眉梢,而后耸了一下肩膀:“一个快死的人有什么好处理的?反正事情水落石出了,冯老板,咱们继续?”
“啊?”冯老板一愣,怔怔看着唐蒙,这,就这么过去了?继续玩牌?不惩罚眼罩……等等,什么叫快死的人了?
眼看着唐蒙已经开始重新洗牌,冯老板忽然没来由的全身颤栗了一下。
难道这个姓唐的小子还真打算要了眼罩的命不成?
就因为他骂了这小子的女人一句?
或者再加上眼罩加牌诬陷他?
可这不至于就要了眼罩的命吧?
对,不至于,肯定不至于,这小子也才二十出头而已,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戾气,肯定只是吓唬吓唬眼罩而已,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冯老板暗暗松一口气,最后瞧一眼唐蒙,然后抬手推倒自己眼前的牌,可他想了想,还是觉着这麻将不能再玩了,当然,五千万他也不会放手的。
“唐小兄弟,咱们换一种赌法吧,还是一局定输赢,玩法你定!”
……
大海休闲娱乐会所,冯老板手指拨弄着桌子上的麻将,让唐蒙重新选择一个玩法。没办法,玩麻将玩出来一裤裆屎,这麻将是铁定不能再玩了,而且麻将这东西,是最容易出老千的玩法,随便换上一张牌短时间内根本没人能发现,就连那张牌色不一的发财,不就是他们玩了三局之后才发现的吗?
“唐小兄弟想玩什么尽管说,我这里什么都能玩,不瞒唐小兄弟,我这会所总共有三层,咱们现在待得这地只是第一层而已,下边还有两层,那才是我经营的真正的赌场,但凡是澳门能玩到的,我这里可以说全都有。”
“而且我这里什么都能收,不止是华夏币,就算你有美元黄金,甚至哪怕是津巴布韦币,我也能给你找到渠道兑换成筹码,而且汇率可要比外边的银行都要高上那么几点哦。”
说罢,冯老板笑呵呵的摸摸肚子,这间赌场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了,整个天河市上百家麻将馆,光是大学城里就有十几家,但是哪家麻将馆的老板可以像他一样,短短十几年时间,就把当初的一间小麻将馆,开成现如今的一间真正意义上的赌场?
唯一可惜的是,华夏内地是禁绝赌博的,所以他这家赌场开的再大再红火,也不得不低调的开在地下室里,而且每个月都得上下打点,光是这些年打点的钱,估计都够他再开两个相同规模,甚至更高规模的地下赌场了。
冯老板颇为难受的咂吧咂吧嘴,心想若是哪一天华夏能开放赌博生意,让他免去了那些上下打点的钱财消耗,那他保准能在两三年内,把他这间赌场开成江南省首屈一指的超大规模集合型赌场,超越拉斯维加斯都不在话下啊!
可惜,这些也就只能想想而已,冯老板低头看一眼此刻摆在桌子边上的黑色银行卡,其实就算没有华夏内地开放赌博生意,只要他拿到这五千万的现钱,那他也能在极大的程度上扩大他的这家地下赌场,甚至在其他地方也开上这么两家大海休闲娱乐会所的分号,开成一个连锁店的形式,那他简直想不发都难啊,以后上下打点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手下人去做,他就安心地在家里数钱,以及找个私人医生治疗他抽筋的手就行。
越想,冯大海就越觉得乐滋滋,但是眼下却不是想以后的美好日子的时候,现在必须得赢了唐蒙,他才能拿到这五千万。
“唐老弟,想好了没啊?”
对面,唐蒙一样在拨弄着手指下的一张麻将,换一个玩法什么的,他当然没什么问题,他只是在思考,还要不要继续拯救旁边这位徐婼的老爹呢?
要说拯救,这位徐老丈人恐怕已经在赌之一途上走火入魔了,根本就救不了了吧?
可要是不救……这老小子毕竟是徐婼的爹啊,就算今天他就要让徐婼跟着老小子断绝父女关系,那也必须得给他一个体面的下场,如此才不辜负他给了徐婼一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