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开始只是隔两天做一次噩梦，后来开始每日做噩梦，现在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云栖枫，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楚然情不自禁向前靠去双手抓住椅背上面，长长的指甲扣在木椅上发出刺耳嘎吱响。
旁边的娆娆也惊恐的盯着他。
“这个世界大的很，有鬼有什么了不起，说不定你们哪天还能看到超人。”作为一个曾经三观重塑的唯物主义青年，云栖枫这话说的深有感触：“那家伙不可能忽然缠上你，你半个月前身上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东西？”楚然小脸微皱，半晌，摇头：“除了一套星木系列套装没有添过东西。”
星木系列套装是苍氏旗下子公司研发专门针对女性的护肤产品，限量版，市面上也仅仅只有一万多套流通，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云栖枫感觉自己又仇富了。
“真的没有？”
他不信，英华私立大学到处都是修真者，那家伙没有特殊依凭绝不可能瞒过所有人。
楚然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多了什么东西：“真的没有，我最近衣服都没有买过。”
“周末你们宿舍有人？我去看看。”
楚然：“.......”
一旁的娆娆更是两眼戒备，就差指着他骂色鬼。
云栖枫翻翻白眼：“两位美女，脑补太多是病得治。我不去看看怎么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再说......”
他故作娇羞的往旁边靠去，一旁的男人含笑揉了揉他的头。
“我现在是苍氏集团总裁的男人，你们......我就不说了，懂就好。”
楚然：“......”
她能说不懂吗？
娆娆嘟起小嘴不服气：“你什么眼神，我们很差吗？我们再怎么说也是英华十大美女之一。”
“有他帅吗？有他有钱吗？有他有权吗？”
云栖枫捧住俞挽殇的脸转向两人，俞挽殇无奈大掌盖住他的脑袋转向屏幕：“别闹，看电影。”
“都一半了，你讲给我听。”
“主角是那个少年，体内封印着魔力是魔王一个分.身，能吸引所有黑暗生物......”俞挽殇细细讲解，声音缓慢而温和，眼神时不时落在云栖枫身上，带着笑意。
身后的楚然两人渐渐的露出羡慕之意，虽然她们不屑什么十大美女排行榜，但是她们对自己的容貌还是非常自信，走到哪里都能迎来一群追求者。
她们以前见过俞挽殇，也听过他的课，课堂上的俞挽殇优雅疏离，课堂下的俞挽殇淡漠冰冷不假辞色，她们曾亲眼看见他当着所有女生的面将讲台上所有情书全部扫进垃圾桶。
而现在这个男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旁边的少年身上，温声细语目光缱绻。
娆娆有些不是滋味：“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有什么好看的。”
见楚然拉她的衣袖，嘟嘴嘟囔：“我又没有说错，再好看也是硬邦邦的男人，还能比得上香香软软的女人不成。
说着她胸口在楚然手臂上蹭蹭：“软不软？男人平平的有什么手感。”
“娆娆！”楚然脸色通红低声娇斥。
平时在宿舍乱来也就算了，这里这么多人，前面还有两男人，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将两人对话听在耳里的云栖枫满脸黑线，这个世界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一个半小时后，四人从电影院出来，云栖枫随口报出自己的微信号：“回去加一下，拍个照片，什么时候宿舍没人告诉我，我去看看。当然不是免费的。”
楚然点头：“我知道，云栖枫谢谢你。”
“这行规矩，这个价。”云栖枫伸出两个指头：“两百万。”
“两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娆娆惊叫迎来好几个人看向这里。
“美女，两百万还是被色鬼骚扰，看你们自己。周末见，拜拜。”云栖枫懒得解释摆摆手，走了一段距离他抬手看表，还不到四点，两人下午都没课，干脆拉起俞挽殇向校后的小池塘走去。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草尖枯黄只在根部留点绿，云栖枫拔起一根草叼在嘴里，双手放在脑后躺下：“你是不是不愿意我管楚然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
“本少的两只眼睛都看到你满脸写得不赞同。”
俞挽殇轻笑，坐在他身边，手掌隔空放在他脸上，阴影罩下刚好挡住照在云栖枫眼睛上的日光，他垂眸凝视：“他不是魂体。”
“不是魂体？那是什么？”云栖枫惊疑：“不是妖不是鬼的，还能是什么？”
“灵。”
俞挽殇解释：“灵气凝聚成魂是为灵。高品级灵器器灵，妖，都是由天地灵气凝聚成魂而为灵；此外，怨气凝聚也会成灵，这种灵一般是死前或死后受非人折磨，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怨气成倍凝聚形成。相比天前两种，这种灵在因果没有了结前一定程度受天道法则庇佑。”
“你是说那个色鬼就是这种灵？但是我在楚然身上没有看到因果线，那个灵怎么会缠上她？”
“因果不在其身就在其有关血缘身上，天道法则之下灵不会无缘无故缠上人。”
云栖枫不相信：“那色鬼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身上的血腥气浓的快滴血，没少杀无辜人。”
“魂体与灵受天道法则制约，不会寻上无因果之人，无辜人并非不存在因果，薛琳杀的四人正是如此。”
俞挽殇一脚曲起一脚伸长，双手交叉抱在膝上，看向平静的水面，西斜的阳光落在水上，风吹过泛起微光，他脑海中不又浮现一段久远的记忆。
数万年前，他们也曾在凡间小村这么宁静的躺在湖边看西斜的阳光。
“想什么？”云栖枫坐起小手在他眼前挥挥，因为一只手撑在草地上人侧着，领口向一边滑下露出一侧精致的锁骨，白的晃眼。
俞挽殇回神拿下他头上的草屑笑道：“想你。”
“呵，俞挽殇你变了。”云栖枫嗤笑再度躺下，手掌放在眼睛上方张开五指，透过缝隙看天上的白云。
白云悠悠，西斜的阳光透过云层四散开来，形成数道金色的光路，云栖枫在想这个样子的天空还真想让人飞上去看一看上面是不是真的有神仙。
俞挽殇看着他：“变？”
“可不是。还记得我们初见时，你是一个多么........闷骚的人呐，衬衣总是扣到最上边，西装的扣子也从不解开，你看看你现在，”云栖枫佯装打了个冷颤：“又是宝贝，又是情话，你说......”
他突然蹦起来扑倒俞挽殇撕扯他的脸：“你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
“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云栖枫趴在他身上听他的心跳：“就是感觉不真实，这不像你，你应该是......”
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突兀的传入脑海，他的眼中闪过紫光：“你应该是一柄剑，一柄装在冰鞘中的烈火剑。”
“怎么说？”
云栖枫摇头额头撞击他的胸膛：“不知道，我最近经常做梦，梦中有一双眼睛，我总觉得这双眼睛与你很像。但是......”
他抬头对上俞挽殇的眼：“又感觉那里不像。”
“哪里不像？”
云栖枫顿了顿还是说道：“你的就像是在那双眼睛上带了一层面具，假。”
“假吗？”俞挽殇在看他又像透过他看别人，话音含在嘴里：“不是假，是不敢。数万年的时间太长，长得我必须每天用留光珠去回忆我们的所有。”
云栖枫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俞挽殇倏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右掌扣住他的手腕，笑容褪下，清隽的一张脸霎时冷的仿佛能刮下一层冰，金光从眼底升起，盯着他威胁性十足：“是这样吗？”
云栖枫挣扎两下动不了，熟悉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住的咽咽口水，屈起腿就想踢他。俞挽殇早就防备，左手用力搂住他的腰向身前靠近，云栖枫腰间一软浑身乏力。
“你......你真的是他？我们......”
“嘘，宝贝别说话。”俞挽殇唇瓣靠近慢慢的从他鬓侧沿着脸颊滑下：“你很快就会想起一切。”
“你......你想干什么？”想到梦中被某个人这样又那样，云栖枫怂了，吓得不敢再动，这混蛋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俞挽殇侧过脸，脸颊贴在他的脸上：“感觉如何？”
云栖枫眨眨眼，眼里硬是挤出两滴鳄鱼泪：“大佬，我认错，求变回。”
“呵呵......哈哈......”俞挽殇忽然大笑，将他的泪含在嘴里，金光缓缓从眼底消失，从他身上下来：“吓着了？”
“俞挽殇,你是属变形金刚吗？”云栖枫看他恢复，气的牙痒又不敢逞能，揉揉手腕，刚才捏的用力，皓白的皮肤上青了一圈：“以你的意思，我曾失去了一段记忆，我体内的天道之力是不是也与这段记忆有关，那些梦以及光怪陆离的世界也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对不对。”
“嗯。”俞挽殇将他手腕拢在掌心，轻轻揉捏之后，指尖点向他的胸口，一个金色的封印在他胸口呈现，封印的边缘已经缺了很多，几条裂痕蜿蜒伸向中心。
“你的神魂觉醒，当时的身体与神识还不能承受如此庞大的能量，我便下了封印。随着天道之力与你的神魂融合，封印就会碎裂，等封印完全碎裂的时候，你会明白一切。”
云栖枫戳戳封印：“就这东西？”
俞挽殇淡笑，收回灵力封印消失，看看完全西斜的太阳说道：“回去吧，有人找你。”
“找我？谁？”云栖枫愣了愣，不再关注封印的事，反正封印碎了就能明白，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云家人。”
云栖枫脸色冷下，努嘴撇开视线：“不见。”
“真不见？”
云栖枫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