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孙秀才老娘脸也白了,毕竟是读书人家,这样主动勾搭少爷的丫头是不敢要了,孙秀才看着花袭人冷笑两声,立马便写了一张休书给她。
花袭人兄长见了,当下也朝着自己这妹妹吐了一口唾沫,恨声道:“原本念着你幼时便被卖进了贾府,可没想到你居然做这种事情,当真是丢脸,还不快起来跟我回家。”
花家这事闹了好一阵,花袭人父母不忍见女儿这般颓废下去,便想着再找个好人家远远的嫁过去便好。
找来找去就找了一个杀猪的,这杀猪的死了两任老婆,娶了花袭人没多久便直接把她卖去了妓院。花家找了几次都未果,后来见着袭人在妓院居然过的有滋有味便索性不管她了。
袭人怀的这孩子算起来应该是孙秀才的,可袭人如今在妓院里,虽说一开始老鸨的意思是要把孩子打掉,可是这打胎风险太大,最后在袭人的哭诉下老鸨同意袭人把这孩子生下来,因此这妓院便见着一个肚子有些大的妙龄女子在堂下给各位男客人倒酒解闷。
因着赵凤举弄出去的谣言,这几日特地来找袭人的客人特别说,老鸨虽答应袭人暂时不卖身,可是人家客人点名要袭人作陪,老鸨自然乐见其成。
怀着荣国府宝二爷孩子的丫头在妓院接客这消息可够吸引人眼球的,特别是好事者指出那贾宝玉有个亲姐姐是宫里的贤德妃娘娘。
言官不是吃素的,没两天在皇帝上朝的时候便有人把这事当众提了出来,说那荣国府把怀了主子孩子的丫头给卖进妓院接客,虽说丫头通买卖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个主子,如此行事实在是道德败坏。
当晚皇帝便找了元春问话,直接上来就一通斥骂,元春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到最后才听明白原来是宝玉闯出来的祸事,当下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皇帝看着元春有些臃肿的身材,想着她刚怀了孩子,家里的事想必也不清楚,当下便让她退了。
元春小心翼翼的回了凤藻宫,抱琴看着自家娘娘神色不好,又是安慰又是开导。元春想着宝玉还一团孩子,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自家妹妹们都是知书达理的,定是有人故意造谣。
隔日,贾母王夫人便受了传召,贾母想着又不是初一十五,怎么娘娘突然就找,莫不是也是为这黛玉和五殿下的事。
王夫人则想着如何靠着娘娘夺回管理大权,这些日子贾母凤姐等人是慢慢的要把自己架空啊,特别是竟然把管理庄子账本的周瑞前两日被贾母给关了起了,说是抓着他贪污的罪证。
这周瑞确实贪了钱,可是他贪的不过是小头,大头是王夫人自己啊,不知道贾母是不是知道了,周瑞被关在哪王夫人打探了好久都没弄清楚。
不过王夫人不怕,自己可是生了个娘娘的。
两人各怀心事进了宫,先是拜见了皇后,接着才去了元春的凤藻宫。
王夫人一见元春陡然吓了一跳,见着原本圆润的脸蛋有些不正常的潮红,身子骨因怀了孩子越发臃肿了,当下便有些担心的说道:“娘娘,您可得保重身子啊!”
元春当下便红了眼眶,只是强忍住说道:“急着把两位召进来,原因想必知道了。”
贾母当下看了一下王夫人,王夫人看了看元春又看了看贾母,说道:“请娘娘明鉴!”
元春一听,当下便有些恼了,合着自己被皇帝训斥一通,自己家人还在自己跟前打马虎眼。当下便冷下了脸说道:“宝玉房里的丫头怀了孩子,要不就收了要不就远远的打发到庄子上去。毕竟是宝玉的骨肉,再怎么着也不能把她卖到妓院里去,如今弄谁都知道了,可怎么收场。”
别说王夫人满脸通红,贾母也气的说不出话来,当下便说道:“娘娘,咱府里您还不清楚,再怎么混账也不会干这事,是谁在娘娘跟前嚼舌根。”
元春眉毛一挑,只以为贾母还想瞒着自己,当下重重的一下把茶盏放在桌子上说道:“在这里,就说实话吧。”
见着元春发怒,王夫人一下便跪了下来,眼圈早红了,强忍住说道:“我不知娘娘听谁说了,可宝玉这孩子也是娘娘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娘娘也是知道的,特别是宝玉这孩子如今整日在屋里读书,连和姐妹们话都不说了,更谈不上旁的。更何况前几日,宝玉刚被烫伤了脸,他这孩子爱洁,如今连话都不敢多说了。”王夫人说着便哽咽着只一味抹泪起来。
元春见着,原本恼怒的心立时便去了一大半,也觉得宝玉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皇帝那话想来也不会是假的,当即便说道:“昨儿个,皇帝一下朝便来了这里,说的这些个事都是闻所未闻,我也是蒙住了。如今想着宝玉也不是那样的人,只怕是有人在后弄鬼。”
贾母立时接口道:“娘娘,这事定是有人故意的败坏咱府里的名声,特别是姑娘的闺誉。”贾母不知怎么的就把这事想到黛玉头上了,当下看了看一旁只一味抹泪的王夫人,把这事在肚子里想了想便说道:“娘娘可知道黛玉的事!”
元春摸着还不大显的肚子,看着贾母,说道:“也听了些风声,只是这事做不得准,林丫头身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