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这些年明明是还业障去了,没想到一回来到出落的甚有灵气,真是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也有块什么通灵宝玉呢,哈哈哈。”
“原来就是他。”
贾蔷记上心头,只瞧薛呆子似乎也有意无意的关注着,随口说道:“他们府里珠叔叔早年常提起过他,看来关系很是亲厚。”
“你说这话可是小看人了。”薛蟠再呆也不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是转弯的亲戚。你莫要小看我。我看棺材板子也要到了,不与你啰嗦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哎哎,你这人,话说到一半怎么就走了?”
贾蔷被他顶了一句反倒放下心来,见有客来迎了上去招呼。
贾芸呆的很是无趣,烧纸上香后,看到了传说中薛蟠弄到的义忠亲王老千岁的樯木棺材。梆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如檀麝。
前来哀悼之人无不奇异称赏。贾芸上完香也就没什么事儿了,自己找个不打眼的地方呆着。
不经意抬头,看到一位体态甚有福气的公子摇着扇子虽然与人说话,但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贾芸正要躲开,不料那人走了过来。
“是芸哥儿吧,在下薛蟠!难得回来一趟,我也把着棺材板给送来了,下面无事,不如一起...饮茶作对如何?”
“谢薛大爷相邀,贾芸还有别的事。”贾芸自知惹不起,拱拱手转身找念经的大和尚去了。好在薛蟠虽然霸道,但对一眼看中的心上人总是有无比的耐心。
见贾芸离开也没恼,只是砸吧砸吧嘴,笑着用扇柄点了点少年离开的身影。
这时看到寺里的和尚进了门。
一个个灰色的袍子外罩着勾了金丝的袈裟,手里拿着金锣的,长喇嘛的,手口都没有闲着敲敲打打。
远处还有道士做法事,外头还有两班小戏并台也热闹的咿咿呀呀,一直唱到了夜里。
到了睡觉的时候,贾芸随着小厮到了一处偏院偏房休息。从天黑熬到天黑,贾芸也有些困倦不堪。随便吃了两口小菜就洗漱休息睡了过去。
第二日扶灵的一应的执事陈设都是新赶出来的,一系的光艳夺目。一夜夜的灯明火彩,客送官迎百般热闹。到了天明吉时已到,六十四位青衣抬灵。
八公具来送灵不说,其余亦有十来顶大轿,三四十顶小轿,连同家中大小轿子车辆不下百于乘。举番抬灵各色的执事,百耍,浩浩荡荡一带摆了三四里地远,铺天盖地的银山金山从北往城外去。
王熙凤果然不是羞手羞脚的妇人,众多妯娌也是比她不过。来来往往指挥调度任其所为无不妥妥当当。
四王皆有路祭,期间各个下官在旁伺候着,不敢多念一声。贾芸一直跟在最后,最后上了辆马车晃悠悠的往铁槛寺大路去。
待到路过秦记面点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这时前面女眷的车马多是拐到别处预备休息,其余人等照常往铁槛寺赶。
等到了寺里天算是全黑了。贾芸用不上他们安排,自己就往静心斋走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贾芸这才松了口气。
吹了蜡烛躺下,刚合上眼睛,耳朵里再一次传来和尚们唱经的声音。还有不停的打钟的声音和锣声。热热闹闹就像近在耳旁。恍恍惚惚之间似乎听见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顿时惊醒。
“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君:
两分一打,福气自然来哟~~
☆、NO.5
“芸哥儿莫要怕,是我,贾蔷,白天我还跟你说过话的!”
贾芸还没来的及穿戴那人就已经走到床榻前。眼前满身酒气的可不就是白天见到的贾蔷吗?
“君子非请勿入,有什么话明儿再说,请回吧。”贾芸皱起眉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眼下往这里跑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你看,这是陈年的花雕。今儿我还想请贤弟一起月下对饮几杯,你呢莫要怕生,我好相处的很呢,过来喝一个!”
贾蔷一手把着瓶颈晃动着,一手扶着桌子,努力的表现出一副亲切的模样。
看到眼前的人儿在烛火下更是耐看,特别是衣衫松散,脖子往下细嫩的皮肤白皙可见,只恨不得径直抱住一寸一寸尝到才好。这时听到贾芸拒绝也不恼,笑的贱痞贱痞的,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贾芸披着白天穿的外袍,内里只有一间腰间系带的中衣松散的穿着,露出半寸风光。打开门,就站在门边任凭夜间风凉,心里打算好,实在不行就把他打晕往外头扔出去。
权当他吃酒吃多了,自己歪到胡乱睡了。
贾芸的身条,相貌无一不让贾蔷痴迷。一时间只顾着呆看,全然不过贾芸周身的寒气。
“‘俗话说,二八佳人体...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头落...地,暗里摧君骨...骨髓枯。’哈哈哈,嗝儿...芸美人何必离哥哥这么远,快过来跟哥哥说些体己话。”
贾蔷努力让自己说话清楚点不要在美儿面前大舌头,无奈酒吃的太多。
一时有些气恼,伸手就要向门边的贾芸抓去,不料被人狠狠的拿棍子敲了,疼的哎哟哎哟的似要掉了。
“珍大哥知道你会这么多轻佻艳曲吗?”贾珠本是想趁贾芸睡着把自己送来的东西放到院子里就走,哪里想到一进院子便听到如此露骨流俗的话,当下怒了,抢过小厮的棍子就削了过来!
最后不管贾蔷手有没有坏,只是叫小厮上前来,一边一个将贾蔷架了起来,对他们交代到:
“把他送到珍大哥的院子里,就说西府的珠大爷说了,他们家这位爷满嘴胡话,怕是中了什么邪门的东西。趁现在正在做法事,不如将他一并做了吧。”
“不就是个破落的哥儿!贾珠你等着爷爷回来弄死你!有本事咱俩单挑!”小厮们听他这么吵吵着连忙架着他往外走。
贾芸没料到能见到贾珠,只见几年不见,眼前的人反而消瘦不少。
而贾珠没想到自己一来就碰到这样的场面。他知道贾芸最是讨厌这些轻佻东西,没料到居然被自己撞到了。
一想起贾蔷那副模样就恨不得替他已故的爹娘打断他的腿。
贾芸更是无奈,怎么走了个呆子来了个傻子。心中的火气被这一搅和不上不下的,更是窝的慌。看着贾珠一副病模样,几欲张口撵人也说不出来。
贾珠连日来两府间照应跑着,又赶上缮国公诰命亡故,西安郡王为王妃庆寿,还有府学等一干事情一个月下来,咳嗽的更严重了不说,一赶上天气不好整个人气闷上不来气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