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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大儿子已经废了,小儿子又被过继出去了,段湘君肚里这个儿子可就是他今后的全部希望!
  若是这个儿子没了,他的香火还怎么延续下去?!
  难道他到了这把岁数,还要面临断子绝孙的境地吗?!
  不!他不能接受!
  魏章一把将段湘君抱起来,大步往屋里走,嘴里大喊:“快去请大夫过来!!”
  下人急匆匆地往外跑。
  此时兵荒马乱的,没人注意到魏素兰是什么时候溜掉的。
  很快大夫就被请了过来。
  大夫给段湘君仔细诊断了一番,严肃地说道:“魏夫人的年纪本就不小,这个时候怀孕实属勉强,之前魏夫人已经动了胎气,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必须得仔细调养才行。可你们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魏夫人现在又摔了一跤,腹中胎儿已经不稳,很有可能会小产。”
  魏章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快急疯了。
  他急切地说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这是我们魏家唯一的香火了,他绝对不能有事啊!”
  大夫叹了口气:“我顶多只能开两幅安胎的药,帮助魏夫人延缓流产的时间,但我是真的没办法帮你们保住这个孩子,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完,他留下一张药方,随后便离开了。
  水莲拿着药方,战战兢兢地问道:“老爷,要去抓药吗?”
  魏章先是看了看她手里的药方,然后又看了看床上的段湘君,咬了咬牙:“你去抓药,抓完药直接煎成汤药送过来给夫人喝下,速度要快!”
  水莲赶忙应下,拿着药方跑了出去。
  魏章让下人去准备驴车。
  段湘君疼得死去活来,她身下的鲜血越来越看,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哭着问道:“老爷,我们的儿子真的保不住了吗?”
  魏章的双手紧握成拳:“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以传承香火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他没了的。”
  很快水莲就端着刚熬好的安胎药走了进来。
  等段湘君喝完了药,魏章立刻就抱着段湘君出门,将她放到驴车里面,然后带着她直奔云山村而去。
  整个九曲县,当属健康堂的大夫医术最为高明。
  之前镇上如意布庄的夫人难产,是江微微给她保住了母子性命,还有太守夫人也是因为江微微出手救治,才能母子平安。
  既然江微微的医术如此厉害,想必她应该能保住段湘君腹中的胎儿。
  驴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云山村。
  这会儿正好是健康堂的午休时间,大家都在休息,江微微也不例外。
  她躺在顾斐的怀里睡得正香呢,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阿桃在外面喊:“微微姐,出事了!”
  江微微和顾斐同时醒了。
  两口子穿好衣服鞋袜,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一起走出房门。
  阿桃着急地说道:“微微姐,你娘出事了,她流了好多血,说是可能会流产,人已经被送到咱们健康堂来了,你快下去看看吧。”
  江微微蹙眉。
  好端端的,段湘君怎么会流产的?
  阿桃敲门的声音很大,住在二楼的其他人也都醒了。
  柳芸、詹春生、江叔安先后走出房门。
  得知是段湘君出事,柳芸和詹春生都下意识地看向江叔安。
  江叔安嗤笑:“看我干啥?我早就跟那个女人一刀两断了,她现在就算是死在我面前,都跟我没关系!”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跟着江微微和顾斐下了楼。
  他们一群人穿过中庭,进入医馆。
  此时段湘君正靠在椅子里,脸色煞白如纸,身体不住地颤抖,裙子早已经血迹斑斑。
  魏章在旁边来回踱步,急得不行。
  他看到江微微出来了,立刻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快步迎上去:“微微,你可算出来了,你娘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镇上的大夫说她肚里的孩子可能会保不住,我不相信,这才快马加鞭地赶来健康堂,想请你给她治治。你的医术那么好,之前治好了那么多人,你肯定能保住你娘和你弟弟的,对吧?!”
  江微微懒得搭理他。
  她直接绕过他,走到段湘君的身边,按住段湘君的手腕。
  片刻过后,她松开段湘君的手腕。
  魏章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还有得救吗?”
  江微微说:“脉象很虚浮,确实有滑胎的迹象,还好送来得及时,应该还有得救,把人送去观察室吧。”
  宋浩和米刚用担架把人抬进观察室。
  魏章想要跟进去,被阿桃拦下。
  她指了指观察室门上的牌子,问:“认识这四个字吗?”
  魏章顺势看去,木牌上写着“闲人免入”。
  他只得停下脚步,眼睁睁地看着江微微和阿桃、秀儿进入观察室,然后房门在他的面前被关上。
  魏章生怕自己的儿子有事,不停地来回踱步,急得满头大汗。
  柳芸有心上前去安慰两句,却被范六娘给拉了一把。
  范六娘低声提醒:“这种时候不能乱说话,治病救人是有风险的,又不是一定能救得了。万一最后没把孩子保住,而您现在又做出了承诺,事后人家追究起来,这事儿咱们说不清啊。”
  柳芸一想也是,便打消了去安慰魏章的念头。
  旁边的顾斐见到这一幕,对范六娘多了两分赞赏。
  这位婆子是个拎得清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有她在旁边看着,柳芸能安分很多,免得以后再给家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魏章无意中瞥见坐在旁边看热闹的江叔安,立即停下脚步,惊诧地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叔安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这里是我闺女开的医馆,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魏章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你是江微微的爹?那你跟湘君岂不是……”
  夫妻二字他实在是不愿说出口。
  江叔安呵呵一笑,语气讥诮:“是啊,我跟段湘君以前是夫妻,现在你终于明白我当初为什么会揍你了吧?”
  魏章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无比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