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师傅提醒,慕婳一直明白如今的局面已同自己听过的不一样了。
因此她格外在意柳三郎安全。
“打听清楚三公子在何处?是不是还在宫里?”
“是。”
跟在慕婳身边的侍卫点头,厂卫给郡主提供方便之门,郡主总能最快知道想知道的消息。
不过片刻功夫,侍卫向慕婳回禀:“三公子还在宫中,宫里传出的消息三公子很快会出宫了,说是太子妃同太子争执不休,闹到皇上跟前,皇上打发三公子离开。”
“去宫门口等他!”
慕婳不想知道皇上和师傅之间谈什么,又放心不下柳三郎,在皇宫中皇上眼皮子底下,没人敢动柳三郎,出了宫廷才危险,谁都想到动手的时机才是最好的机会,柳三郎对皇上的影响已经让很多人坐不住了。
皇宫门口,慕婳阻止侍卫进去通禀皇上,“我在等人!”
皇宫近卫一脸惊讶,“下官明白了,郡主慢慢等。”
慕婳一手环胸,一手撑着下颚,站在宫门口做沉思状,是因为师傅的影响,她脑中有些模糊的记忆比往日清晰一些,虽然还是记不清最后那颗子弹是谁射出的,慕婳得到不少关于如何保障重要人士知识的记忆。
以前她是做保镖得吗?
慕婳找出最适合的阻击点,同时想着如何给柳三郎身边的侍卫特训几日,让他们明白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保镖。不过之前她需要有个更加详细的计划,先把脑子里出现的知识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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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小太监引着长青登上白玉台阶,皇上歇息的宫殿近在咫尺,而此时柳三郎正好迈过门槛,好似有所觉悟,他同刚刚踏上台阶的男人目光相碰,柳三郎稍稍一愣,此人不凡。
长青向柳三郎微微颔首,唇边噙着一抹疏远的淡笑,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徒弟喜欢矜贵的少年,他本以为徒弟的性情会喜欢锋芒锐利的习武少年。
“三公子,等等,皇上让奴才送您出宫。”
一群内侍和宫女围上柳三郎,簇拥着最得皇上宠爱的三公子。
“请问阁下高名?”
柳三郎彬彬有礼询问陌生且很忌惮的男子,那人淡淡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得是我的徒弟是谁。”
“……原来阁下就是名满天下的长青先生,失敬,失敬。”
“小子,我没听出你对我有任何的敬意。”
长青一派洒然,又是同婳婳一样骄傲的性子,这对熊孩子就没人教会他们谦虚么?最让他不平又无法说出口得是柳三郎那副你不配做婳婳师傅的样子,让他更是坚定信心,不舍得让婳婳受伤,柳三郎得狠狠磨砺一番,他就不该同婳婳说,今日柳三郎有血光之灾!
“我一直很佩服长青先生培养出少将军这等的帝国柱石。”柳三郎温润谦和,然而温柔却从不曾蔓延到他冷冽的双眸,低声说道:“更佩服您对弟子的放任态度,多亏上苍依然厚爱她,否则您做什么都没用了。”
“伯父正闲着,我不耽搁长青先生叩见陛下,长青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公认的高人,小子斗胆提醒您一句,轻易别在伯父面前提起少将军,您若是找进阶的机会,我可以帮衬您一二。”
柳三郎眸子闪过厉色,压低声音:“我容忍您当时的无视,无法再让您拿她做敲门砖,更不愿意见到伯父再伤心。”
少年显示出同君子如风的外表不一样的狠决,他不是故意吓唬人,长青先生似笑非笑反问:“你是在威胁我么?”
“是的。”少年点点头,唇边的笑容越发和柔。
长青抬手在少年瘦削的肩膀拍了一下,手掌传来的触感证明少年的身体不是看起来文弱,轻声道:“你很好,不过还不够我心甘情愿把婳婳交给你,继续努力吧,少年,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最疼爱婳婳,也别以为你知道一切的内情。”
“皇上请先生进门。”
“有劳了。”
长青整衣冠,面容肃穆跨过门槛,笔直的身影消失后,大门缓缓的关上,柳三郎皱着的眉头慢慢松缓开,扯了一下嘴角,不过又是一个疼慕婳的长辈罢了,他已经被这样的长辈警告了无数次,也不缺长青这一次。
柳三郎走出皇宫时,见到慕婳走过来,笑容更深,有多一个疼爱她的长辈也是好事,虽然对他来说是个麻烦,甚至比已经认命把他当做女婿看待的木齐更麻烦。
“你是要入宫?”
“不,我来接你回府。”
慕婳转身去寻马,身后却没有脚步声,回头看去,柳三郎漂亮的脸庞多了一抹可疑的红晕,而旁边的人不是低头,就是抬头望天,“还不走?非要我拽你?”
柳三郎快走两步,“我的马车坏了,方才又跪了一阵,膝盖有点疼。”
“你手腕受伤了?”
“不怎么舒服。”
柳三郎继续摇晃着手腕,抢在慕婳之前,爬上慕婳的马,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慕婳抬眼看着马背上的少年,能感到他的胆怯和期望,她怎么就没那么细腻的心思?
“不就是和我同乘一骑嘛。”慕婳把自己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心很热却很潮湿,柳三郎直接把慕婳拽上马,让她坐在自己身前,一手环住她的腰肢,握紧缰绳:“我们回家!”
慕云的教训太深刻,他虽然不介意被慕婳抱在身前,但还是他抱慕婳更好。
慕婳不安动了动,柳三郎适时收紧手臂,她的后背几乎贴在他胸前,马尾扫过脸庞,柳三郎低声道:“你既是做女孩子,要习惯,习惯被我抱着。”
“谁说女孩子就需要你……”
“嘘。”
柳三郎对着慕婳小巧的耳朵吹气,“让我嚣张一次,成吗?”
那份委屈,那份宠溺,以及那份哀求让慕婳停下挣扎,略显紧张抓着马鬃,闷闷的说道:“只有这一次!没有下次了。”
柳三郎眸子闪了闪,“好。”
天真的女孩子看不到他眼底的狡黠,有一就有二,慕婳还是太纯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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