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谦也不去追她,只招呼乌万年一声,没过一会,她便被乌万年一尾巴甩了上来。
“你杀了我吧!”
她全身赤裸,海水一滴一滴从她身上落下,双马尾也是湿漉漉的。
胡谦道:“你还是先去船上衣服吧,免得染上风寒。”
她也不说话,手中忽地扔出烟雾弹一样的东西。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胡谦也不阻拦她。
果然,她提刀从烟雾中冲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左脚绊了右脚,一下趴在地上。
胡谦摇了摇头,“你若再要乱来,我就再把你栓起来。”
她立即站起身来,面露惊恐之色,“不要,不要把我绑起来。”
正说着,忽地像是意识过来自己还光着身体,惊叫一声,转身跑到船舱去了。
没过一会,才又穿着和服走了出来。
胡谦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
她沉着脸,一言不发。
“若是你不配合,我大可返回东洋国,将你全国上下杀得鸡犬不留。
相信我!这很简单。”
她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微变,“你杀了这么多人,会遭报应的。”
“若是真有报应,首先报应的也应该是你们东洋国人,尤其是你的父皇。
他派遣中上岛义入侵大乾朝在先,杀死数十万无辜百姓,这个你该知道吧!
要是真有报应,那我就是你父皇的报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父皇杀了太多人,上天派我去取他的性命,掳走他的女儿,这就是他的报应,怨不了任何人,你也是一样。”
“我又怎么了?我又没杀人!”
“是吗?
我来问你,你父皇派遣中上岛义入侵大乾朝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一点点,不过父皇说那是派去大乾朝宣传东洋国文化,促进大东洋国文化共同繁荣的。”
“他们烧杀抢掠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一些。”
胡谦冷哼一声,“你既然知道他们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劝阻你的父皇,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不反对!”
“我……”
“你作为皇位继承人,默许了这样的事情,致使无数大乾朝的百姓死在入侵者手上,所以才会有你现在的报应。”
纯子愣住了,喃喃道:“我被抓去做人质是报应……”
“没错!
难道大乾朝的百姓就该死吗?他们又什么错?
他们在自己家中,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东洋人杀了,这样的冤屈该向谁倾诉。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
如果没有你父皇的允许,中上岛义会入侵大乾朝吗?
如果他们没入侵,百姓会惨死吗?”
不会,你本来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是就因为死的不是你们东洋国的人,所以你才会默不作声。”
胡谦说着走到纯子的面前,指头戳了戳她的肩膀,“这是你罪有应得,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就算现在不是被我抓,你也会遭遇别的灾祸!”
纯子瞪大了眼睛,直直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才又支支吾吾道:“这是我的错……我罪有应得的……”
她念叨了几遍,竟然站立不稳,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我罪有应得……我害死了他们……”
胡谦也没想到随便胡扯几句竟然这么管用,不用再用什么神通法术,这双马尾自己就把自己打败了。
眼见她的意志越来越消沉,最后竟然朝胡谦连连叩头,眼泪啪嚓地道歉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罪有应得,请将我带去做人质吧,我愿意用性命来赔偿!”
说着还找来绳子,重新把自己的手脚绑了起来。
这下反倒是胡谦愣在原地,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他随即就走上前,将纯子身上的绳子解开,正色道:“你把自己绑起来,又算得了什么,现在命你暂时给我当个婢女,算是弥补你之前的罪恶。”
纯子立即跪地道:“是!请尽情吩咐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胡谦道:“我口渴了,去弄些水果来。”
纯子立即躬身去了。
余下数日,胡谦每日只是在船上躺着,大部分时间用来研究从服部千军那里得来的秘术,小部分时间用来看看自己之前得到的神通。
尤其是关于修炼的部分。
他之前不甚在意,现在来看,这种神通若是经过改进,似乎也可以传给其他人。
他自收下白头、窦子平和乌万年等,也曾想过要给他们找些可以修炼的功法。
只不过一直忙于,闲暇时间又都用来陪伴沈玉珍等人,也没空研究。
这几天闲下来,倒是正好可以做做这件事。
至于纯子,则是变成了一个卑躬屈膝、面无表情的女仆。
胡谦让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行动间不带一丝犹豫,打心底把自己变成了恕罪的人。
胡谦也没太过分,毕竟这位还是得交给广德帝去处置的。
行了数日,终于回到通江城。
得到消息的百姓以及城中的各级官员纷纷赶到码头相迎。
听到胡谦杀了东洋国皇帝、皇后、俘虏了二公主、带回国书和十万两黄金,一众人先是惊得目瞪口呆,随后又都欢喜激动无比。
若不是看到乌万年拖着巨大的身体从海里爬上来,一众人甚至都想拥到胡谦跟前,将他高高抛起来。
在通江城歇了半天,胡谦便让人押送着黄金,跟随自己去往镇海城。
他本来还想把治疗狼疮的秘术告诉知琴等人,但才刚到镇海城不久,圣旨就到了,急召胡谦进宫面圣。
他只能把这秘术交给娇娜,让她来治疗知琴几人的伤势,自己带着纯子等战利品快速往京城去了。
一路颠簸,不必多说。
到了京城之后,广德帝出皇宫相迎。
等到了大殿,见了国书,广德帝更是喜不自胜,连连拍手道:“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有胡爱卿在,天下再无大乾朝之敌手!”
朝堂之上,一众大臣也都连连恭贺。
停了一会,广德帝又扫了扫胡谦身后的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纯子,问道:“这就是东洋国的公主?怎么绑得这样结实?”
胡谦正色道:“皇上,这家伙会忍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