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后面一直听着的调酒师扭头看着傅阳,傅阳也看着他,但眼里都是恐惧和害怕,水盈盈的。调酒师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满腹埋怨。
“她之前是在这里,可她现在不见了。”
“你在玩我?”
“不不,我没有!”
……
这样的对话持续了一会儿,傅阳琢磨着这些人只是想借此警告左慎,手段跟上一回没区别,只是上回没动枪,这回杀人了。
怪不得这老孙的东街不怎么赚钱,都是有原因的。
注水的对话终于告一段落,三哥将枪口对准了不远处圆桌底下的一个员工,说:“既然你不肯让温适出来,我只好用其他人来抵了。不过这个人只是开胃,待会儿你会明白的。”
经理有心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来挣扎一下,但他确实不知道刚才混乱中傅阳去了哪儿,现在傅阳又不肯自己出来,他也没办法。
就在三哥准备开枪时,傅阳从吧台后站起来了。
三哥打量着他,“你就是温适,左爷的女人。”
傅阳再次解释,“我不是、不是左爷的女人,我和左爷没关系。”他的语气有些遗憾,但又为旁人的这般以为而感到开心。
三哥嗤笑,“过来。”
他不信这种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女人竟然会让孙爷气得脸都绿了,也不信这种女人会被左慎喜欢。虽然这张脸是不错,但性格实在不讨人喜欢。
傅阳挪着小碎步,迟疑地走过去。
“你说你跟左爷没关系,我怎么听说左爷都带你回家了?脸倒确实长得不错。嗯,”他的手擦过傅阳的脖颈,疑窦顿生,又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仔细看了看,“你是个男人?左爷看上的是个男人?”
“呵,没想到这趟来还真有点收获。”三哥调戏起傅阳来,手里吃着豆腐、嘴里说着漂亮,“左慎的技术是不是很好?”
傅阳脸上绯红,红得都快能滴出血来了。面对别人的误会,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强调他和左慎没关系,至少不是那种关系。
“你跟着我,我也可以让你很舒服。怎么样?”
左慎到这里的时候,正好就听见有人这么跟傅阳说话,顿时嗤笑一声。所有人向声源看去,但他余光都没给他们,找了个沙发坐下来,手里把玩着打火机。
“老孙是不是对我有点误会?”
“只要这西街给了孙爷,您与孙爷的误会就没了。”
左慎失笑,“我的意思是,我让老孙放马过来,他放了一条狗过来,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嗯?”
三哥脑筋转了一圈,怒道:“你骂我?”
“我骂你什么?”
“你不是骂我是……”三哥猛地收声。
左慎饶有趣味的问:“是什么?”
这人恼羞成怒,手里又正好拿捏着傅阳,道:“没想到左爷竟然喜欢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喜欢穿裙子的变态的男人。左爷的口味真是独特啊。”
傅阳眼里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他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了,只是因为他喜欢穿裙子罢了,就说他是变态。这么多年,他习惯了,也认了。但是左慎不是!
他喜欢左慎,左慎那么好,谁都不能说左慎的不好!
傅阳用一双春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三哥,一手抄起吧台上的酒瓶就往三哥头上砸。他的动作快,三哥的反应也敏捷,瞬间朝他开出一枪,但子弹只是擦着他的脸过去。
脸破了相,血流出来,瞬间让傅阳显得面目全非。子弹擦过的那种火辣辣的痛感还留在脸上,他潜意识的哆嗦着。
酒吧里瞬间又乱起来。
三哥的人和左慎的人打得分不清方向。
左慎原本离三哥就不远,中间只隔了一个茶几。他几乎瞬间扔了打火机,单手撑着茶几一跃而过,翻到三哥旁边,将他的□□夺过来,又一脚踢在他的膝盖。
三哥一个踉跄,瞬间跪倒在地。
不必左慎喊停,三哥的人都已渐渐停了下来,左慎的人也就停下来了,将对方都压制住。
唯一一个没停的是傅阳,在左慎抢到□□的同时,他抄起板凳,一边哭一边冲着三哥的身上砸。恰好左慎一脚将人踢跪下,他便照着三哥的后背使劲砸。
他一边砸,一边还念念有词,“不准你说左爷,不准你说左爷!”
他声音不大,左慎离得他这么近,也是听了好几遍才听明白他念叨的是什么。看着魔怔了的傅阳,他不得不出声:“温适,可以了。”语气是他自己都为察觉的温柔。
傅阳一个恍惚,清醒过来。他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又看着眼底抱头闪躲的三爷,顿时一阵后怕,浑身战栗。
左慎一直在看着他,见他浑身哆嗦得厉害,招手喊他过来,“小适,过来。”
傅阳嗫嚅走到他身边。
左慎往前半步,将傅阳护在身后,与转过魂翻过来的三哥道:“你刚才说什么?”他依旧笑眯眯的,神色怡然。
三哥还有点懵逼,“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