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商宇贤已经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但细看来,那种平静与淡然中,似乎还多了些许的依恋和顺从。
已是中年的男人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在事后与爱人的身体不离不分,深情而又缭乱地依偎着,享受着爱人的安抚,在满足与安宁感中,猫似的懒懒地闭上双眼。
参朗下地喝水时晾了一会,手臂冰凉冰凉的,把他环抱在怀里的时候,商宇贤浑身发抖地埋怨着,却不躲开他,听见青年在耳边轻声地哄,“去洗个澡,晚上不吃东西怎么行。”
他要了他太久,爱人有多招人疼,温柔也只是一开始,后来在商宇贤的逐渐适应与变化中没了节制,也不知伤着没有。
浑身软绵绵地瘫在床上,商宇贤陷入了短暂的昏睡。
参朗从浴室出来,透过昏暗的灯光,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容,然后用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身。
听见爱人哼着不想起,参朗索性去床上接着抱他。和爱人相拥入睡时是很舒服的,常常是青年把手臂伸过去搂住他,让爱人的头枕在他肩上,醒来时胳膊被枕得发麻;有时勾着腰,缠着腿,无论如何总是紧紧贴在一起的。
二十五岁的青年第一次沉浸在这种欢好的余味中,他毫无睡意,瞅了一眼半敞窗帘的窗外。
差不多快九点了,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商宇贤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两人依然紧拥着,参朗察觉到他的一点儿动静,感觉到爱人的手抚摸在他的腰侧。
“肚子饿了吗?”
参朗轻声问着,轻轻捉住商宇贤的手,可不能让他再撩拨了,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拿起半满的保温杯喂爱人喝水。
“我去给你煮东西吃。”参朗说。
“别麻烦。”商宇贤嗓子发哑,“叫外卖吧,吃点补血的。”
“刚才打了电话,之前拜托送餐的农家院,晚上不给送。”
从宽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月亮斜斜地挂在树梢上,庭院宁和而又幽静。
下午,两人来到这里不久,小雨虽然停了,但还有点阴霾起雾,此时夜空如洗,月光如练,一场春雨一场暖,空气清新也不觉得天寒。
“这院子修得真不错,你也过来看看。”
参朗从床上起来,拎起爱人耷在椅上的睡袍裹上,哗地拉开了窗帘,窗户也敞开了些。
霎时间,清凉的空气涌进卧房,春宵撩人的气味很快消散。
“是我亲自选设计图,还督造了一阵子,当然修得好。”
光裸的商宇贤不愿从被子里出来,蚕丝被遮着身体,慵懒地斜倚地床头,朝窗户这边看。
“才九点。”
开窗换了空气,参朗回到了商宇贤的旁边坐下,看着经受了自己疼爱的人,忍不住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他,凑上去吻他的眼角眉梢。
今晚青年的感觉也像自己一样难以平息吧,商宇贤张口接纳着爱人湿漉漉的长吻,燃烧的身体仍难自持,渐渐地在爱人的摩挲中又热了。
感觉到自己的情难自禁,商宇贤不由得屏住呼吸,哑声说:“不是煮东西么?”
参朗逗弄他的舌尖:“想吃我做的饭?”
商宇贤含糊不清地应他:“是嗯,喜欢做饭的男人是全世界最帅的。”
青年倾身吻他的脖子:“我倒是觉得,喜欢吃我做的饭的男人才是天底下最帅的。”
男人的脖子为他仰起:“也就是说,我们有幸每天都能欣赏到天下最帅的男人?”
“值得庆祝,在床上等我。”
参朗捧住爱人下颌重重地亲他一下,起身往房门的方向走。
老夫妇已经睡下了,厨房在一楼走廊的另一头。
参朗推开门,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看见了大米和蔬菜,冰箱里有少许瘦肉,为爱人健康着想,可以煮粥,但他发现,灶台底下用的是煤气罐。
青年抵触地皱了皱眉头,想起连遗体也没见过的母亲。
从厨房回来,商宇贤正靠在床头听微信留言,他已经穿上了睡衣,见到参朗还有点惊讶:“怎么了?”
参朗笑着说:“出去吃吧,来一次战略性夜晚约会?”
商宇贤半开玩笑:“不当最帅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