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宇贤垂眼不看他,每当夜里说情话的时候,他都像个初识情爱的小少年,脸泛红地埋进青年的颈间。
参朗用力地箍紧他的腰,抱起来让他躺好。关了灯和电视,两人互道晚安,在黑暗里摸索到对方的手,十指紧扣而眠。
商宇贤没有入睡,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听见耳边传来爱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翻身起来,支撑起身子,俯在青年的身上,亲吻他的嘴唇,深深浅浅地吻,捉住他的唇舌,撩起他的衣,吻得青年喘不过气,想让对方像他一样,失去一点点理智。
参朗在昏睡中搂住他,梦呓般地问:“怎么了宝贝?”
商宇贤低喘着吻他:“你睡了?”
参朗:“zzzzz...”
确定关系才不久,似乎越过了恋爱期,直接进入了婚姻家庭的阶段,两人至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步,要么草草结束,要么用手解决,然后看着对方的脸入睡。
一直没能逾越最后一步。
只有一次,差一点,在温泉别墅做了个尬爱,两人努力了半天,只进了一点点,当然是对青年的尺寸来说。
一个伤痕累累卸了甲,一个一塌糊涂倒了旗。
参朗无比自责当时的莽撞……嗯,操之过急,生怕商宇贤因此对床事产生阴影,打那以后,他开始更加地克制自己,再也没有像从前一样动不动就往爱人的身上爬。
不想要我了么?
黑暗里,商宇贤轻吻他的耳底,感觉浑身都在燃烧。
爱情的多巴胺早晚会消失,我也会渐渐衰老,还能拿什么守住他。
周六早晨的时候,商母带着糖糖回到了台町的家,参朗破天荒起晚了,下楼时看见商宇贤一身西服革履,正打算出门。
商宇贤给青年一个贴面吻,然后放开了紧拥他的手臂,眼角泛红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然后打开了家门。
参朗从背后捉住他的手腕,抬眼直视商宇贤的眼睛,他能感应到爱人的不安,但他什么也没多问。
因为他很清楚,商宇贤不需要承诺,时间能证明一切,有些时候只是钻了牛角尖,需要一个人静下来一点点地想通。
周六,商宇贤整夜没有回家,让小方打了电话,他说有事要忙。
周日,商宇贤给参朗打电话,说今晚也不回来。
参朗说我知道了,然后回到了杂货铺。
铺子装修停业中,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以此为由,参老爷子开了荤,整天呆在麻将馆,玩得不亦乐乎。
从这天开始,商宇贤住在了恒商六十六层。
他陷入了迷茫,和冗长的思考。
青年太过善良,性格脾气太好,有责任心,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对谁都很友好,哪怕是许睿,哪怕是唐天泽。
“许睿”和“唐天泽”仅代表两个群体。
许睿那个群体,年轻、热情、放得开。
唐天泽那个群体,浪漫、妖冶、有魅力。
他想,他拥有什么,又能用什么来守住自己的爱人呢?
已是中年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对“爱情”感到惶恐、畏惧。他觉得很害怕,害怕爱情不长久,害怕爱人被抢走,并且对这种“害怕”无可奈何,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世界上有多少人像他一样,因为恋人太迷人,被太多人喜欢,所以产生了退避感?
又过了两天,两人都忙,没有见面的时间。
这些日子,商宇贤心乱的很,越是混乱,他的外表越是镇定,乃至于整个人都冷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更少了。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
可想而知,周一上班那天,参朗接受了恒商上到高管,下到导购的目光洗礼。
好在参朗从车场出来直接搭乘总裁专属电梯到六十六层,然后走逃生楼梯到六十五层,一路上也没遇见多少人,再加上大家也都比较克制,他并没有遭受什么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