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读书人就想一展抱负,想做官,想出人头地。
尤其是现在日子难过,很多家里不富裕的就更想做官或者是做小吏赚钱养活家里了。
现在这位新来的皇帝愿意给机会,很多人沉默了没多久就都去报名了。
有机会谁不想去当官呢,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随波逐流吧。
或许,这是他们扬名立万的机会呢?
新皇身边肯定没有多少能人辅助,这不正是他们一展抱负的好机会吗?
骆无为让人下去看了报名的数量,觉得很满意,最起码有一半的人都来报名了。
看吧,功名利禄果然还是人们愿意追求的。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很多人确实是想为百姓做些事。
梁家人也跟着站出来后,有人骂梁家人做了叛贼,也有人跟着振臂高呼,赶紧来报名了。
有的人迂腐,觉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皇帝对不起梁家,但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梁家受着就是了,不该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但也有很多人为忠臣良将抱不平,觉得皇帝不做人,害死了这么多的忠臣,凭什么不许人反抗?
这种朝廷这种皇帝,就应该推翻。
唐一芙也看了看数量,很高兴,又去问旁边的裴衍:“裴先生,考试的人很多,竞争激烈,你还要去吗?”
裴衍哼了一声:“说话算话,自然要去。”
唐一芙说:“那可怎么办,我还想让你当主考官的,你要是也去考试,谁来当主考官啊?”
裴衍诧异的看着她,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把这么大的任务交给他来做。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从中作梗,专门选一些不能用的人上来?”
而且这也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
这个女人,真是太奇怪了。
唐一芙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输了赌约,要给我效力三年,这三年我希望我们互相信任,不然就太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你说对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裴衍琢磨了一下,输了赌约他确实有些懊恼,因为他也是没想到凌衡川那个疯子会在国书上直接写上唐一芙的名字,而且还是跟他的名字并排写的。
一般男人哪会这么做?
这说明了凌衡川对唐一芙的重视,也是对她的爱护。
裴衍直接输了赌约,只能按照约定为唐一芙做事。
他想了想:“好,我做主考官,在下说话算话。不过,也希望你能说话算话,三年后给在下自由。”
唐一芙说:“自然,三年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对了,我着人去打听了,三皇子的家人现在还没有危险,只是过得可能不如以前好,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等到了适当的时机,我就会让人把他的家人都带出来,送到偏远的没人知道他们身份的地方去。”
人家说到做到,她自然也会信守承诺。
裴衍也知道现在不是救人的好时机,点了点头,说可以。
他把考试的事接下来,真的开始安排考卷和考试的诸多事宜,忙活起来头头是道,很娴熟也很游刃有余。
唐一芙拍了拍骆无为:“骆大人,我给你找了个好帮手吧?我大哥那边都没这么好的帮手,便宜你了。”
她拍习惯了,但是骆无为吓得赶紧往旁边躲,有点惊悚的说:“多谢娘娘,只是,您如今身份不同,不能跟微臣再像以前一样打打闹闹了。”
唐一芙很无所谓的说:“这不是还没正式登基吗,你可别叫我娘娘了,怪别扭的。还跟以前一样,叫我唐娘子。”
骆无为很无奈的说:“娘娘,虽然还没登基,但既然国书都出了,我们就得按照规矩来。不然让外人看了,只觉得我们这像是草头班子,自然也不会重视大庆国。”
唐一芙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好吧,那你接着叫吧,我尽量早点习惯。”
真是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好像一下子老了二三十岁一般。
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容嬷嬷,往白露和立夏身上看,觉得立夏还挺有当容嬷嬷的潜质,不禁笑起来。
而立夏被看得莫名其妙,觉得她还是烂泥糊不上墙,一点也配不上皇后的身份。
就这样的女人,一点规矩也没有,除了种地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不懂,凭什么配殿下?
殿下情深一片,还在国书上写了她的名字,为她拒绝了那么多好的世家女,简直就是浪费感情。
立夏觉得,也许有件事得早点做了,不能害了殿下。
唐一芙也没想跟她多说什么,虽然立夏这段时间老实得很,但整个人都越来越阴郁,看她一眼都会让人心情不好,她也就尽量不看了。
唐一芙打算等沐海府和陵昌府这边平静一些后就再次出门,先去恒山府再去临江府。
恒山府里,上官家之前支持逍遥王的事被爆出来,应该已经受到牵连,正是沐家赶紧上位的好时机。
她要帮沐敬哲一把,争取把恒山府尽量多的收拢在自己人这边。
还有临江府那边,也不知道宁庆祥怎么样了,有没有把宁家内部整顿好。
三个府城还差一个,她得再努努力,这样就能跟寒山先生交差了。
这几天,她得先把种子准备好,还要回去看看菜瓜和陵昌府今年的种植情况。
已经宣布起兵,粮食就得跟上,不然士兵就要饿着肚子打仗了。
她每天换了粗布衣服下去看沐海府的种植情况,带的人也少,也没被人认出来身份,就是把骆无为吓得够呛,总怕有人刺杀她。
只是他也忙得很,不可能整天盯着唐一芙,一个错眼看不见,人就跑了。
因为人手不够,他也希望能早点提拔起来一些可用的人。
考试宣布得很突然,准备时间也很短,十天后就要开考了。
晚上,唐一芙在屋里看裴衍等人准备的考题,突然觉得外面安静得有点奇怪。
她悄悄把腰间的匕首握在手中,然后猛然一转身,匕首划过一片布料,引来凌衡川的惊呼声。
“你这女人,多日不见就要谋杀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