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商议好之后,几个人也不动声色,没再把消息扩散。
北望宫周围住着的客人们都在当晚被悄悄请到了宫里居住,而就在他们门外站着一群人。
夜色中,他们勉强看清了外面这群人穿着跟他们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身形仪态都差不多。
猛然看去,就好像是一模一样的他们站在门外一般。
这些人全都吓了一跳,不敢走了。
“你们想干什么?”
看这个架势,难不成是要杀了他们取而代之?
他们可是知道有种易容术十分厉害,能完全易容成别人的样子,便是声音体态习惯都能学得十成像。
负责来带人的是盛延卿,让他们不要紧张,这些是替身,是保护他们安全的。
众人狐疑,但是看盛延卿等人没有恶意,双方武力值又不对等,只能选择相信,跟着走了。
悄悄的进了北望宫,他们被安排在偏殿住下。
寒山先生来了,让他们不要紧张,只是有人要攻打北望宫,所以把他们挪进来保护安全。
有人问道:“那外面的替身是怎么回事?”
寒山先生说:“是怕殃及你们,又怕打草惊蛇。诸位不必担忧,安心等着便是。”
这么说好像说得过去,只是有人问:“既然已经知道危险,为什么不让我们走?你们肯定也有密道之类的吧?”
寒山先生看过去:“你想走,在下现在就可以安排马车送你离开。”
他虽然说得很平静,但仔细看去,能看到他眼眸中潜藏的杀意。
知道了这么多事情,想在他们有些许危难的时候离开?
呵,想的容易。
寒山先生总是很温和的人,自打他们来了后也是以礼相待,不管说什么都没露出过冷脸。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也是他们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想起来,眼前这人是当年的那位寒山先生。
寒山寒山,他冰冷如山,当年十几岁就中了状元,何等风光。
若他当真一点手段都没有,又如何能带着前朝皇子千里迢迢逃亡边疆还创下现在的局面?
是他们孟浪,把这件事给忘了。
那人再也不敢说离开,还很恭敬的道歉:“抱歉,是在下说错话了,还请先生原谅。”
寒山先生把众人看了一遍,这才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
“诸位这几天好好休息便是,事情结束后,在下会派人送你们出去。”
说完,便转身先走了。
自此到事情结束前,他们都要住在宫里,不能出去也不能随便乱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想出去也出不去,只能安心住下来。
而且他们也想看看这边如何打败敌军,再看看真正的实力。
事情安排好,唐一芙便跟凌衡川先回去了。
这时候天色早就黑了,前后都有人提着灯笼照明,但也不会太亮。
唐一芙视力没那么好,什么都看不见,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很辛苦。
凌衡川就在一边扶住她,牵着她的胳膊一起走。
两人正走着呢,凌衡川突然往前看了看,神情微变。
前面不远处,宁家的宁婉静就在那里站着呢。
就算是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到她愤怒的目光。
唐一芙故意抱紧了凌衡川:“相公,今天好累啊,我们快回去歇息吧。”
凌衡川笑道:“好。”
这女人,还会吃醋呢,不错。
唐一芙故意笑得更大声:“相公你对我真好啊,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宁家的六姑娘漂亮?”
她故意捏着嗓子笑得十分嗲,听得凌衡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漂亮。”
他突然觉得这女人吃醋的时候真可怕,下次还是不要尝试了。
后边白露花娘等人已经没眼看了,就知道她是故意折腾凌公子的。
唐一芙捏着嗓子更矫情的说:“你真觉得我漂亮吗?我看六姑娘更漂亮,人家出身名门呢。”
凌衡川只能无奈的笑道:“是啊,你最漂亮,天底下的女子都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这还差不多。”
唐一芙嘿嘿笑了笑,也不为难他了。
说实在的,她自己也觉得恶心。
宁婉静果然被气得直接跑回去了,走的时候还拿了个东西扔过来,也不知道扔的什么。
但是因为她力气小,所以扔的不算远。
唐一芙哈哈笑着,拉着凌衡川进院子里去了。
想想宁婉静现在生气的样子,就觉得这样很好玩,要是还有这样的时候,那就再气一气宁婉静好了。
凌衡川叫了人去找衣服和铠甲来。
白露出来问:“殿下,是给少夫人找铠甲吗?”
凌衡川说是:“虽然她未必会上战场,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准备好铠甲。”
白露明白找什么铠甲,赶紧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两套男装和两套铠甲,她给花娘也带了铠甲。
唐一芙没穿过铠甲,看到这个还有些新奇。
女子特制的铠甲要比一般的铠甲轻便得多,但也很重了,唐一芙光是抱起来都觉得手上一重。
可想而知整日里穿着这个得有多累。
“士兵好辛苦。”
她喃喃道,又拿着铠甲准备去穿上试试,还让花娘也去。
白露叫了几个人进去帮忙,给他们换下外衫,换了更方便的男装,这才开始套铠甲。
铠甲很硬穿上很累很不舒服,但却可以保护她的安全。
唐一芙穿上后试着走了走,又抬胳膊,还找了个武器挥舞了几下。
“真的很累啊。”
这时候凌衡川过来了:“我还有一套护心蚕丝甲,那个很轻便,但是放在别处了。等以后我让人找出来给你穿,不过这几天你要委屈了。”
他之前就想把那套蚕丝甲送给她,只是没想到危险会来得这么早。
白露看了看他,抿唇没有说什么。
那套蚕丝甲很贵重,殿下竟然就这么送人了,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少夫人。
唐一芙说:“没关系,我的力气确实需要锻炼了,这次也是个机会。我穿几天习惯了这个重量,万一以后有别的情况也能保护自己。”
不管穿着铠甲有多累,哪有命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