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芙双手做风扇在脸颊边扇风,看他一本正经的吃醋,顿时觉得好笑。
“要是我说是为了大哥才这么拼命,你是不是要吃醋?”
凌衡川眼眸微冷:“你说呢?”
唐一芙指了指自己的脸,再指了指他的脸。
“麻烦你照照镜子,有点自信啊。你帅得惨绝人寰,我都成一块黑炭了,你还吃我的醋,我该吃你的醋才对吧?”
这男人,帅成这样还不自信,她都要怀疑他是什么诈骗集团的了。
凌衡川却更委屈了:“我倒是也不想呢,可我们俩总得有一个会吃醋的,你不会,那我只能自己吃了。”
这女人好像从来都大大咧咧的不在乎,从不会吃醋,他只好自己吃醋。
唐一芙觉得这话不对,疑惑的想了想,哭笑不得的问:“难不成每家每户都有吃醋的份额,必须得有个人完成不可吗?”
凌衡川不搭理她了,让她要是还想参加婚宴,就早点去休息。
“成亲是凌晨就要开始忙活,你这么能睡,还是早点休息。”
唐一芙说行,又让芸娘和花娘去后边看看康玉儿准备得怎么样了。
两人知道她要早点休息,赶紧去后边看了看,见康玉儿已经睡了,就是梁乐霞、梁乐云和赵三娘等人还在忙活,便说了一声,问了问就赶紧回去复命。
“休息了就好,你们也早点去休息,明天还要跟着忙活呢。”
康玉儿成亲,还是嫁给县令,是个大事儿,所以家里都要跟着忙活。
后院里梁家人都很激动,为康玉儿成亲还嫁了个这样好的人家而高兴,其他人家则是感受着梁家的喜悦,也各有自己的心思。
田家现在在作坊里跟着康钰做糖,已经有了自己的事情做,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想好好做事就行了。
于老爹家的人都跟着烧砖烧水管,一样忙得热火朝天,没时间想别的事儿。
林家可以跟着种地,孩子们都很踏实,想着做庄户也没什么。
少夫人看重手艺好的人,他们手艺好,一定能在少夫人手下受到重视,兢兢业业做事就好。
只有林老爹整天瞎寻思,想要更近一步。
看到梁家外孙女出嫁能嫁给这么好的人,能有这么大的排场,他的心思就更活泛了。
一定得跟少夫人打好关系,以后孩子们能不能有出息可全指望少夫人了。
只有江家比较失落。
因为他们家只会打铁和木匠活,现在还用不上,所以都只能做一些杂事,大部分时间是哪里需要哪里搬。
不管哪个作坊缺人了,就把他们拉过去填补空缺。
比如之前制糖作坊人少,他们就在制糖作坊。
后来是烧窑的地方缺人,他们又去烧窑。
现在窑厂不缺人了,他们又回到制糖作坊办事。
这么搬来搬去的,让他们有种不安定的感觉,不知道以后能做个什么。
江家的人叹气,但也没别的心思,就想着好好干活,学点别的手艺,不管怎么着艺多不压身啊。
唐一芙知道下面的人会有心思,但也没空管。
现在能让他们吃饱穿暖,有人管着就行了,别的就先不奢求了。
人越来越多,她不可能管到每一个人,下面的人想要往上走,就得努力表现,让她看到他们的能力才行。
唐一芙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开始还感觉脸有点疼,想翻身又怕抹掉了脸上的药膏,只能强行让自己平躺着。
凌衡川感觉到她想翻身又不能翻,伸手试了试,想把她点晕。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点穴后身体僵硬,对经脉不好,还是别点了。
后来唐一芙感觉脸没那么疼了,睡得也舒服了点。
她感觉还没睡够呢,就听见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
她迷糊了一下,脑子里猛然有个声音响起,立刻起身问:“什么时辰了?玉儿是不是要出嫁了?”
凌衡川正在换衣服:“那边还在梳妆,你不用着急,等会儿花娘会来叫你。我先去城里大哥家,待会儿我们来叫门,你可别为难太过头啊。”
唐一芙抱着被子在床上打盹:“知道啦知道啦,我肯定不为难你们,我可是个好人。”
凌衡川觉得此时此刻听她说这句话,就有待商榷。
她在凑热闹的时候从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点也不像个好人。
“你,哎,大哥还是自求多福吧。”
有梁家人和唐一芙这个看热闹的在里面堵门,张钰迎亲的时候估计会搞得灰头土脸。
这么一想,他倒是觉得很高兴。
等凌衡川走了,唐一芙摸了摸脸,突然想起来自己脸上还有药膏。
她赶紧跳起来,到镜子前看了看,发现药膏已经干了,成一块块的在脸上,显得她的脸像是干涸的黑土地,看起来很吓人。
我的天,凌衡川对着她这么张脸还能面不改色毫不介意,这简直就是真爱呀!
唐一芙笑了笑,叫了花娘来,洗脸梳妆,她今天也得好好打扮撑场面才行。
花娘今天也穿得很喜庆,毕竟是要去参加喜宴,自然得打扮得好看点,她是连过年的衣服都拿出来穿了。
华淑君的药膏果然有用,这才过了一晚上,脸上就不疼,那些死皮也都掉了。
露出来的脸颊白嫩嫩的,跟新生儿一样嫩滑。
唐一芙觉得这药膏虽然有拉肚子的副作用,但有时候为了美,拉拉肚子也无妨,就当是排毒了。
她这里收拾了半天总算是收拾好了,赶紧去后院看康玉儿梳妆。
她起得不算很早,又收拾了半天,很怕赶不上梳妆。
但是去的时候,康玉儿这边才刚准备开脸。
一是有意等她来见证,二则是成亲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康玉儿起来被抓着洗澡,光洗澡绞干头发都费了半天的力气,然后还要护肤,拿着鸡蛋在脸上滚,做了各种准备工作,还要换衣服什么的。
唐一芙来的时候,康玉儿正端坐在镜子前,等着喜娘给开脸。
看到她来了,她还起身要行礼,被唐一芙按住了。
“别行礼了,你是新娘子,今天你最大。”
康玉儿这才坐回去,又端坐好,等着开脸。
这里开脸跟唐一芙想的差不多,就是两根线在脸上绞,看起来很疼,没一会儿康玉儿的脸就红了。
唐一芙看得都疼,忍不住捂住脸,心想还好自己没经历这一遭,不然就太遭罪了。
而凌衡川此时就在张钰家坐着,对面坐着的人让他无法忽视。
明明只是一个小县令成亲,竟然会惊动了大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