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并不全都怕死,有些人还真就愿意毁了肉身,下去九幽,就算不轮回,也可以转入鬼修一途,成为鬼仙同样得大逍遥。
眼见众多外门仙人如此猛烈的抗拒,这事还传到了别的大罗仙尊耳中,那些仙尊中,还包括一些与天钧不对付的存在。
然后,天钧从上面回来之时,就面临了不少的口诛笔伐,说他因个人之失,损害仙宫利益。
如此一来,天钧老祖再不好去调派仙宫的修士,但是又咽不下心头那口恶气,他只好亲身前来,能带的人手,也就是这两头收服的仙兽。
这片梦境很广,它已经演化成了另一方世界,是属于梦的世界,它吞噬的生灵越多,也就越发强大。
那些被吞噬的生灵,将成为梦境中的一员,在其中做着美梦恶梦,在其中所行所想之事,都将成为梦境成长演化的资粮。
法船上的仙光,在这个梦幻的世界中,有如黑暗中的明灯,引着无数的飞蛾争相扑来,却又怎么也闯不过去。
时间一日日过去。
在法船上,黑白二牛仙的手中的宝物,光芒已经显得有些暗淡,那件青色佛灯还能再坚持段时间,那三色小树,已经光芒快要完全消失,上面的叶子失去了水分般,随时可能死掉。
下一刻,那三色小树就噗的破散成了无数的粉末。
“老祖这!”
黑色道袍的男仙惊道。
“莫急,此树是抵御梦境的法宝,一路行来,它消耗不小,已经油尽灯枯,毁去是必然之事,不必在意。”天钧老祖似乎早就料定此事,不意外的样子。
闻听此言,黑袍男仙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落得个护宝不利的罪。
侧头看向白云手中的那盏佛油青灯,好灯上的火光有些微弱,但却坚挺的保护着三人,不受梦境的侵蚀。
现在没了那小树,光凭佛油青灯一宝的威能,只有缩小保护的范围,现在只是保护他们三人,法船被收了起来。
如此,天钧运用起了他自身的仙力,包裹住三人,朝着远处飞去,这遁术可比法船要快上不少。
只是一开始,天钧是不想自己飞的,这梦境中有阻隔与外界联系的能力,在这里无法汲取到外界的仙气补充,只有使用仙晶这等珍贵物资。
而且这梦境很广,还没有到达其中深处的无垠大陆,那无垠大陆也是十分的广阔,要飞上不知多久,才可能在其中找到想要找的人,这样持续长久的施展遁法,真到找到目标之时,也多少会有些疲惫。
而对方可能是全盛姿态,这于战局不利。
“应该没有大碍。”天均老祖心中如此想,他还不知道苏暖已经成为大罗,以为对方还是个天仙,而且年纪不大,说不定因为造化之功不足,而困在了某一个境界久久不能突破,如此想着,他心中大定。
黑袍男仙有些惊叹道:“白云你手里这佛灯真是好宝贝!”
“嘻嘻,这是自然,此宝乃是老祖从西方佛门净土,一位修成菩萨真身大能手里借来的宝贝,当然非常的不凡。”白云正是那名女仙。
“我也听闻过,有佛门大通,在遥远的西方境中开辟出了极乐净土,那是个近乎与仙界一般的庞大世界,那些佛门之人,真是有些不凡本事。”黑袍男沉吟道,他名为黑土。
白云莞尔一笑,她小心的护着手中佛灯。
这样,又遁行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到了无垠大陆之中,然后又在这大陆之上寻找了起来。
这一找,又是十几天时间过去。
这梦境是对方的主场,有强大的隔绝之力,如果对方一心要隐藏起来,真是很难找得出来。
天钧老祖修行了非常悠久的岁月,他修习过不少的高深法门,其中也包括卜道的奇术,在这里他不止一次的运用卜道手段,均是无有所获,反而还损耗了不少元气,得不偿失。
几日过后,一个巨大的梦境泡沫,出现他们的眼前。
“就是此处了!”
天钧老祖眼睛一亮,还着两个仙兽,飞进了这个泡沫之中,一飞入其中,立时进入到了一广大的天地之中,是真正的梦境。
在外面看那泡沫,能看清全貌,但在内里看,里面却是自成一方世界,这就是梦境的奇妙,每一个梦境,都是一个小千世界。
一进入到这个梦境之中,那佛油青灯上的灯芯,立刻燃起了三丈高的火焰,灯油在快速的消耗着。
天钧看了一眼佛灯,然后就不发一言的带着二仙兽,朝着某个方向疾飞而去。
不到几息的时间,一道划破天际的遁光来到了魔云汇聚的山顶,那里正是苏暖所居之处。
“小辈,出来受死!”
天钧老祖停下身形,对着那魔云翻滚之地大喊出声,他的声音中充斥着浩瀚力量,直直的将那魔云震散,露出了几分清明之色。
看到了魔云下方,一个盘坐在池子旁边的身影。
苏暖一身橙色仙袍,身上的魔气早就内敛不在,头发也梳理得光泽柔顺,一改之前的颓废模样,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只是眼底,却是比往日更加的冰寒刺骨,仿佛黑暗的深渊。
“我道是谁敢闯我梦境天地,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天钧前辈。”
苏暖没有起身,嘴里喊着前辈,也是没有半分的敬意,有的,只是冷漠以对。
“好一个目中无人的小辈,我早说你不是善类,偏我那师兄不信,非要偏袒于你,阻我向你报复,今日所见,相来我那师兄也无话可说。”
“你已经放了魔道,想来你能将梦境,扩展到这般广大,一定跟你修习魔道之法有关,莫不是,你已经被这无垠大陆的禁忌之灵给侵蚀,占据了肉身不成?”
天钧老祖看着苏暖,他心中有种危险的感应,开始猜测着对方是怎么回事。
“前辈好眼力,这就看出我已经入魔,我现在魔心深种,已经回不了头,看来我真是与魔道有缘,与正道无缘了。”苏暖冷声说着,并不是真的在惋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