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几乎要被游魂恶心死了，抬脚去提，也提不到实体，反而觉得自己快要被掐死了。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
郑玉出现在门口，这一瞬间，游魂快速消失，程阳伏在地上咳嗽，钟文涛捂着脑袋忍受着想要吐出来的感觉。
“你们在干什么？”
他不过起夜去了厕所一趟，怎么这两人看起来像逃过大难一般？
“你总算回来了……”
“咳咳……”
……
程阳艰难开口，脸色非常难看。
可说出的话，让郑玉皱眉。
他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任何人，是谁袭击了这两个人？
“是鬼？”
郑玉大喊着，他刚才看到了什么，只是不够真切。
在开灯的瞬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本以为是风跟外面的月光，却没想到竟然是鬼。
程阳是被鬼攻击的，脖子上青紫的痕迹非常刺眼，要非常用力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那鬼恐怕就是之前他在车子里面向后看到的，为什么要跟着他们？
“你没事吧？”
见钟文涛一直不开口，郑玉有些担心。
钟文涛只是轻轻摇头，他的身体进入了魂魄的碎片，需要好好修炼一段时间才能炼化，否则他也会沾染怨气，容易走火入魔。
快速打坐，也不顾程阳跟郑玉还在。
若让碎片停留太久，沾染了他的灵魂就无人能救了。
五百年呆在夜房的灵魂本身就是阴暗充满了怨气的，若不是钟文涛是太乙门的后人，也不可能压得住这灵魂的阴暗。
“他在干什么？”
郑玉轻声询问，只觉得奇怪。
中医虽然会有人打坐修养，可钟文涛看起来不是修养这么简单。
程阳耸耸肩，不回答，也不在意。
直接关了灯躺在地上睡觉，并且警告郑玉，再随便出去要是敢不告知，他一定会杀了他的。
黑暗里，郑玉也看不清什么，又怕看到不该看的，想了想，也快速上去休息，不再多说一句话了。
一个晚上，相安无事。
“咳咳……”
第二天早上，郑玉跟程阳是被钟文涛巨大的咳嗽声叫醒的，比闹钟的效果要好得多。
郑玉转过头，正好看到钟文涛吐出一大滩的黑血，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你怎么了？”
饶是他见过很多病人，也没见过这么严重的。
黑血就代表着病入膏肓，钟文涛有顽疾不成？
“排毒……”
轻声回答，说出一个不像话的理由。
排毒？
这是排毒？
吐出来的可是血啊，血腥味道这么弄，不可能是作假。
钟文涛也是有名的天才中医，居然拿自己的身体如此儿戏吗？
不管郑玉的惊讶，钟文涛平静擦了擦嘴，将黑血用白色的毛巾擦掉，更是刺眼。
体内的魂魄碎片还有少量留存，在攻击他的魂魄。
这样的压制让他受了内伤，吐血也是正常的。
如果只是魂魄对战，他绝对可以轻易解决，但在肉体之内，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肉体脆弱，就算灵魂再强大，肉体先失败了，也没有作用。
若不能依附于肉体，他这灵魂就还要继续呆在夜房，过五百年跟之前一样的生活。
“我去吃早饭，谁要一起？”
程阳大喊着，好似根本看不到钟文涛的情况，或者说已经习惯了。
“猪肉大葱的包子一屉，再来一个咸鸭蛋，小米粥不放糖。”
钟文涛快速说出想吃的东西，程阳认真记录下来，就打算去买早餐。
郑玉不想留在诡异的宿舍里面，快速跳下床跟程阳一起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钟文涛的咳嗽也越发剧烈，猛的吐出更大的一口黑血，才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
游魂的魂魄碎片，攻击力居然如此强劲。
怪不得在夜房，三叔有那样的自信一定能留住他们。
若是让那些游魂攻击他们，他们是无法离开夜房的，三叔还是心软了，没有将他们留下。
看透了这一点，他对三叔的戒备也就没有那么多了。
食堂里，买早饭的人不少。
程阳坐在远处的椅子上休息，郑玉在排队。
钱是程阳给的，郑玉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成了他在队伍里排队，想要找程阳让他自己去买，可都已经排队到中间了，现在离开太可惜了，只能这样坚持着。
足足等了十五分钟，郑玉才买了很多东西回到程阳所在的桌子边。
将剩下的钱扔给程阳，程阳仔细的数了两遍，发现没有问题才满意的放回口袋里。
郑玉很有做跟班的潜质，以前他竟然没有发现。
“我不是你的跟班！”
好像看出程阳的心思，郑玉大喊着，倒是让程阳有点意外。
他的心思难道就这么明显，连郑玉这么傻的都看出来了？
他一直都是钟文涛的跟班。所以确实很需要一个小弟，郑玉很适合，又能辟邪挡鬼。又因为穷人家出身干活麻利勤快。
这样的人要是成了小跟班，他一定会很幸福的，比手下那些花钱雇来的保镖还要好。
只是看郑玉这样子分明是不愿意，他还是别说出来，否则郑玉跑了，谁来挡鬼呢？
“你说的我听不懂，我是很单纯的人，以为你要帮忙，你要是不愿意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东西都买好了才开口，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思？”
程阳理直气壮，郑玉确实觉得有点犹豫。
他不愿意确实没一开始就说出来，弄得反而是他小家子气。
“我知道了，下一次我会提前说。”郑玉认真开口，没有跟这样无赖的人打交道的经验。
钟文涛已经很无赖了，可程阳的无赖程度远远赶超了钟文涛。
“什么下一次？我又不会一直使唤你，哪有下一次？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
程阳不依不饶，趾高气昂的样子真的让郑玉有些怀疑，是不是他做错了？
不了理会还在思考的郑玉，程阳拿起早餐就往宿舍走。
钟文涛的情况不好他都看在心里，是时候去给钟文涛送早饭慰问一下了。
那可是他的靠山，钟文涛要是倒了，他又要变回以前的草包程三少了。
郑玉还没想明白，只能暂时跟着程阳移动。
他有点好奇，怎么白天程阳对他跟晚上的态度相差了很多？难道程阳不需要他阻止那些游魂的靠近吗？
这么想着，郑玉跟着程阳已经到了宿舍。
钟文涛刚洗好澡，赤裸着上半身擦头发，好身材一览无遗，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精悍的身材。
郑玉没时间欣赏，只是快速的环顾四周，并没看到做完那么恐怖的鬼怪。
“你在找什么？”
咬了一口包子，钟文涛很好奇。
这宿舍房间屁大点地方，一览无余有什么可找的？
“没什么……”
轻声开口，郑玉不打算多问。
多观察几天，他的疑惑自然也会被解开。
不管郑玉的神经质，钟文涛快速吃完饭，张宇在他洗澡前发了短信，要他在会长办公室跟杨浩见面，谈一谈参加峰会的事情。
快速吃掉早餐，一个人去了会长办公室，杨浩推掉一切事情空出这段时间，只为了见他。
办公室里，杨浩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办公桌前面，只是脸色比以前要难看的多。
钟文涛只觉得神清气爽，头发没有擦干看起来湿湿的，却一点也不显狼狈。
“你倒是真得意。”
杨浩轻声开口，不满的神色溢于言表。
这么多年，他还没在一个人的手上接二连三的栽跟头。
钟文涛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副会长过奖了。”
轻笑着，将‘副’这个字咬的很重。
这是钟文涛对待杨浩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偏偏杨浩不满意却又说不出一点错误。
副会长就是副会长，就算在会长办公室，也只是二把手，想要当上会长，也要看他这一票同意能不能给出。
“你别太嚣张！”
杨浩冷冷开口，若不是现在还受制于钟文涛，他早就将这个人赶出去了，还有郑玉，一起赶走，到时候的投票就不可能通过，那样他就是会长了，而且整个协会里面也都是他的人，这里就是他的天下了。
他好好地杨氏集团都交给下面的ceo打理，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协会里面，可不是为了让钟文涛跟他对着干戏弄他的。
“副会长，你亲自叫我过来，就证明我还是有嚣张的资本的，有什么事你快说吧，不然我后悔了，那两千五百万不给你，怎么办？”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一直到峰会结束之前，这个威胁都有效果。
除非杨浩不想要钱，否则就不会容忍他这么嚣张。
几千万在杨浩也许是小数目，可现在不是。
这笔钱是杨氏集团比较核心项目中抽出的资金，本以为千年雪参回来，他再想办法，可现在雪参没回来，他还平白无故的损失了几千万。
那边的项目又忽然出现了问题，资金短缺，他必须要快速将这笔钱拿回去，否则股东们就会发现问题。
钟文涛给还给他的一千万虽然解决了燃眉之急，可要是后续不再投入千万以上，项目还是会被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