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
我的……
谁都不准看!
就在这一刻, 谢景宸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疯狂的念头和陡然升起的近乎恐怖的占有欲,只想将这人锁在院里,关进由他一手打造的笼中。
这样美好的存在,不该放在外面任由他人觊觎, 更不能忍受别人的意淫。
他的金丝笼务必会是这世上最舒适的地方, 所选所用无一不精, 绝对比皇宫还要让人流连忘返, 只有这样, 才能让他的金丝雀心甘情愿地被困住。
而且这人合该享用最好的一切。
每天只面对自己一人就好,他的笑他的泪, 任何一丝欢喜或悲伤, 都将由自己亲手给予。
你的一切都将由我支配……
这种诱人的想法不断在他脑中盘旋,他甚至已经开始认真思考这个计划实施的可能性, 管他什么皇帝什么国家什么家恨, 他只想要这个人。
再说了, 逼迫如此清高骄傲的帝王雌伏身下,不是一种对他最好的报复吗?
等到他清冷淡漠的脸庞都染上绯红的情.欲, 明明恨到吐血却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沉沦,那表情一定美极了……
脑中不断闪过香艳的场景, 让谢景宸的眼神变得越发炙热, 看着沐曦辰的视线专注到近乎可怕, 身子绷得死紧,似乎害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便直接冲下去,将那些想法全部付诸实际。
沐曦辰对这家伙的了解有多深?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他就能猜到某人心里在转什么心思,脑子想的是什么限制级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比他肚子里的蛔虫还要了解他。
所以虽然维持着一张高冷的面具,他的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看,不管经历几世,不管两人之间有怎样的阻碍,你终归会爱上我!
这次的追踪事件,就像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一丝涟漪,竟然就被沐曦辰凭一己之力解决了,也不知道女主那边久久等不到回音,会有什么想法。
可是事实证明,女主就是女主,哪怕一时受挫,也绝对不会影响到她征服世界的野心。
最近湘南发生了一件大事,震惊了整个朝廷。
湘南本来地处偏僻,颇为贫瘠,偏偏还是跟古蛮交界的地方,边境战乱可以说是再平常不过了,三五不时就会发生一波小规模冲突,进而演变成边境摩擦,一不小心就会引发两国战乱。
不过古蛮人虽然兵强马壮,士兵体格也较东阳国士兵更高大一些,可是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对上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大军,却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最多不是是迅速掠夺一番,然后退回大漠腹地。
然而这次却注定会有所不同,天降大雪,连着一月不曾放晴,按理说大漠气候会更加恶劣,让他们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余力来找麻烦。
可意外,偏偏就这么发生了。
一只古蛮军队,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竟然冒着大雪,公然袭扰城镇,而且原本应该严密的守卫也变得不堪一击,就像层窗户纸般一捅就破,几乎是大敞着门将敌军迎了进来,从未有过的伤亡惨重。
虽然最后好歹是把入侵者赶了出去,可是本就不多的过冬余粮也所剩无几,宛若蝗虫过境,一时间哀嚎遍野,怨声载道。
堂堂东阳大国,竟然让人家明目张胆在那边城里走了一遭,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个消息一经传播,整个朝堂都沸腾了,口诛笔伐之下,恨不得将那湘南守军拉出来好生鞭策一番,再将那些玩忽职守的将领全部砍了脑袋夷灭三族才能消恨。
仿佛这样就能掩饰这次的失误,重新拾回面子一般。
“陛下,湘南守军驻守不利,竟任由那等蛮族袭我重镇,践踏国威,着实无能至极,按理应将驻守将领召回,严加惩处,以慰民心!”
白发苍苍的兵部尚书站出来,一脸正直地列举着将士们的失职,眼中是纯然的鄙夷和漠然,似乎只要是打了败仗,他们的驻守多年的功绩便全部清零,就成为了那国家罪人,上对不起社稷,下对不起百姓,必须就地自裁谢罪一般。
“臣附议!”
“忘陛下明察!”
“臣等附议……”
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全都是文官。
可笑浴血奋战在前线的士兵,身家性命竟都掌握在这批连血都不曾见过的文人手里,仅凭着一张嘴皮子,一只笔杆子,就能掌握无数人的性命,颠倒那是非黑白,用想当然的态度去应对他们所根本无法预料的险局。
傲慢极了。
属于文人的清高让他们从骨子里看不起那些泥腿子,兵痞子,只觉得是些五大三粗的莽汉,根本无法与自己这种饱读圣贤书的贤士相提并论,哪怕是被摆在一起比较,也都是一种对他们的侮辱。
可却全然忘了,这皇城的安宁,这锦衣玉食的富贵,都是由那累累白骨和无数血肉堆砌而成,甚至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由士兵的命换来的!
文官在这里口诛笔伐,吐沫横飞,讨论地激动异常,武将那边却又是另一种诡异的宁静。
大多数将领都是一脸不忿,听到那些诋毁和赤.裸的鄙夷,眼中冒着一簇簇火焰,却没有丝毫出头的意思,甚至在听到湘南军的时候,也流露出了几分不屑和嘲讽,这就十分奇怪了。
沐曦辰坐在御座上,看着下面精彩的大戏,所有人的表现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觉得好笑又讽刺。
原因无他,只因这湘南军,便是当年的谢家军!
当年谢家的实力,是绝对的强大,三十多万大军集于一人势力之下,也难怪先帝寝食难安,坐立不能。
而谢家覆灭之后,先帝便用雷霆手段迅速将兵权收回,再分化成几股,确保不会再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
可是这里面,却有一个异数,让他颇为头疼。
当年跟着谢柯一起打天下的,还有他的一群下属,在一次又一次战役中,那些人对谢柯几乎是奉为了神祗般狂热的崇拜,下面三员虎将并上他们的后人,都是谢柯的绝对拥护者,即亲卫一般的存在。
那一股势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了谢家的私兵。
而谢柯死后,三位将领也是相继殒命,只留下一员小将名楚寰,也是谢柯的脑残粉,带着那一小批人马,闹出了不小的事件,让先帝颇为头疼,却又不敢光明正大把人弄死,便索性把这一票刺头发配边疆,既能废物利用,榨干他们的最后一点价值,也眼不见心不烦,落得一身轻松。
靠山倒了,得了皇帝的厌,又过分特立独行,湘南军的处境可想而知,克扣军饷都是轻的,哪怕饥一顿饱一顿,士兵也依旧努力开坑荒地自给自足,照样坚持下来。
可是湘南苦寒,过冬的衣物绝对是一大难题,往年不过是少上一些,不像今年,在某人的操作下,竟是干脆一点御寒物品都没有。
零下二十度的天气,士兵只有几件薄袄,破破烂烂,有许多是把前几年的旧衣掏了棉花重制的,却依旧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