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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事实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白溪的确是被他哄睡着了,可睡着的时间却没超过一刻钟。
  妖王一直在外面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白溪想不被吵醒都难。
  听见沉尧的声音,白溪立马朝着门外大喊了一声,喵!我醒了!
  沉尧进屋把白溪从床上抱了起来,理了理他睡得乱糟糟的绒毛:我们吵醒你了?
  白溪摇摇头,目光幽怨地望了一眼窗外,传音对沉尧说道,我觉得我爹的脑子可能不是很好用,幸好我没遗传他。
  沉尧不禁想起了他们刚才看见的妖王,他同意白溪的前半句话,但对于后半句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
  沉尧伸手捏住了白溪一直在他手心挠来挠去的尾巴,向来冰凉的手难得有了几分温度。
  妖王很爱你。他说道。
  白溪没有回应,他不怀疑妖王爱他,但妖王对他这般好,更多的还有想要弥补这二十年的亏欠。
  白溪不禁就想起了他看过的原著里,原主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妖王蛋的身份,更别提和妖王见面了。
  虽然小说里没有提到过妖王的结局,可想想也能知道,妖王寻找了二十年的儿子变为了一枚仙丹,而他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那时的妖王该有多难过。
  白溪抿了抿唇,看着窗外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的妖王,把这股悲伤的情绪从脑海中撇开。
  现在一切都变了,他没有必要再为那些过去难过。
  原著里的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会再有那些悲剧的出现了。
  院子里,危鸣和妖王恨不得当场结拜。
  两个人走得都是五大三粗的路线,和单榕的细腻不一样,这是两个直肠子之间的沟通,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尔虞吾诈,短短的一刻钟的时间两个人却感觉好像是认识了几十年一样。
  妖王和危鸣相见恨晚,单榕和楮子煜站在旁边完全像是陪衬一样,半句话都插不上。
  直到沉尧抱着白溪走出来,才暂时让妖王的注意力得到了转移。
  是不是爹吵到你?妖王这才想起来他刚才忘记在白溪的旁边放一个隔音结界了,也不知道白溪有没有听见他刚才跟银钩狮炫耀的声音。
  一想到儿子可能听见了他跟银钩狮的话,妖王扭捏了一下,心里怪不好意思的。
  白溪摇摇头,假装自己才刚刚睡醒的样子,对妖王的试探一律装傻。
  妖王确定了白溪没听见他之前说的话,顿时感觉自己的父亲形象又一次高大起来了,转过头重新和危鸣打得火热。
  白溪的目光望向站在一旁的危鸣,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大师伯。
  和上次见面的时候相比,危鸣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不仅脸上多了很多皱纹,头发也花白了不少,可他的眼睛里此时却燃烧着火焰,一点没有老态。
  白溪还记得他猫毛过敏的事情,所以并没有靠得很近。
  妖王和危鸣都是大嗓门,两个人聊起天来其他人就别想插话了。
  沉尧不喜喧闹,一如既往地安静,而白溪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打量好久不见的师伯,顺便探究一下他爹瞒着他的小秘密。
  白溪很快就发现了些许端倪,他在危鸣的身上闻到了另外的一股味道那是属于妖王的气息。
  白溪拽了拽沉尧的袖子,让他走到了远离妖王的另外一边。
  这一次,白溪能肯定他闻到的味道是从危鸣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本以为是因为自己站的离妖王太近的缘故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当他们站在了距离妖王更远的一边,这股味道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是更加浓郁了。
  仔细闻,白溪甚至还能嗅出一股血腥味。
  白溪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他爪子拍了拍沉尧,没有传音,单纯地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意思。
  沉尧察觉到白溪有话要跟他说,跟其他几个人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抱着白溪往主屋走去,而妖王领着另外的师兄弟,三人进了偏院继续聊天。
  怎么了?沉尧把白溪放在桌子上,又给他放了一盘零食在旁边,大师兄有问题?
  白溪摇摇头,难得没有直接对零食动手,他的眼睛望着沉尧,目光中带着几分沉思:我好像知道我爹用了什么方法救下大师伯了。
  沉尧的动作一顿,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我闻到了血腥味。白溪仰头望向沉尧,朝着他伸出了爪子做出要抱的姿势:师尊,瑞兽的血,是不是可以抑制入魔?
  这个发现让白溪后背发凉,那是一种刺透骨髓的寒意,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窖。
  沉尧没有办法给白溪一个答案。
  若这件事是真的,那白溪和妖王的处境会变得很艰难,哪怕他们本身的实力再强,也抵不过想要他们一碗血的人。
  一碗血就能改变一个人走火入魔的结局,这对于整个修真界来说就是梦寐以求的珍宝。
  沉尧很清楚那些人的贪婪,他们不会轻易地杀了瑞兽取血,而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只要瑞兽不死,就会成为那些人一辈子的血源。
  沉尧伸手白溪抱紧了怀里,感受到小猫轻微的颤抖,沉尧的心也跟着轻颤:别怕,我在。
  白溪没有说话,脑袋埋在沉尧的怀中。
  既然瑞兽一脉这么多年都没有绝迹,就说明世人并不知内情,就算有人知道瑞兽的作用也无人知晓你们的身份。沉尧一边轻抚着白溪的脑袋一边安慰道,溪溪不怕了。
  白溪埋着脑袋不肯抬起来,鼻尖满满的都是沉尧的气息,这能让白溪安心了很多。
  不管怎样,他相信沉尧能保护好他。
  吃晚饭吗?沉尧一只手抱着猫,另外一只手捻起一块糖糕塞了喂到白溪的嘴里:一天没吃东西了,不难受?
  白溪看着窗外逐渐昏暗的天色,才发现这一天又快过去了。
  从早上起来开始他就一直没停下来过,一向三餐稳定的白溪今天直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饭。
  沉尧说起,白溪才觉得自己的肚子空了:去找四师叔吗?
  不,我给你做。沉尧面不改色地说道。
  白溪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喜,他还不知道沉尧竟然还有这个技能,明明是个对五谷杂粮无欲无求的人,却还留有一手好厨艺。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沉尧不会的吗?
  感受到白溪崇敬的眼神,沉尧心情很好地弯了嘴角,就在他张了张嘴准备问白溪想吃什么的时候,一道杀猪般撕心裂肺的叫声打断了沉尧的话
  师兄!西西还小!放过他吧!
  因为你昨天做的那条鱼,我家猫崽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沉尧:杀师弟会触怒天道吗?
  今天也是在师兄雷点上蹦迪的老四~
  今天身体不舒服加有点忙,所以更新仓促了一点,没有捉虫,已经修改好了重新更新了,抱歉带来了不好的阅读体验。
  第60章 搞事情被家长发现了
  沉尧的脸色顿时冷了, 虽然楮子煜说的是大实话,沉尧也不是不肯承认自己弱项的人,但前提是在他们私底下, 而不是有其他人的时候, 尤其这个其他人还是白溪。
  托楮子煜在白溪的面前吼了这么一嗓子的福,沉尧眼睁睁看着白溪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前一秒还是充满崇拜的模样,下一刻就变成了呆愣和难以置信。
  沉尧没有说话, 平静的目光扫向了楮子煜,却宛若万年冰封的长河一般没有温度。
  楮子煜咽了口口水,忍不住了自己想要脚底抹油赶紧溜走的冲动。
  若是平时,在沉尧的死亡凝视之下楮子煜早就跑远了,但是刚刚经历了自家猫猫差点被沉尧投毒的惨痛故事, 楮子煜是真的不放心沉尧给西西做饭。
  沉尧不会真的杀他, 但西西是真的会生病。
  在被沉尧眼神杀死和看着西西被食物毒死中间楮子煜果断选择了前者, 不怕死地冲上前想要把白溪从沉尧的怀里抱走:西西来,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白溪丝毫不领情,不耐烦地挥了一爪子打开楮子煜的手。
  喵!
  别碰我!
  楮子煜后退了两步, 苦口婆心地劝道:西西,你不是喜欢叔叔做饭的吗?你也舍不得你爹, 不对我的意思是我师兄给你做饭吧?
  楮子煜给自己家猫猫当爹当习惯了, 正想说沉尧也是西西的爹,猛地想起来人家正牌的亲生父亲就在隔壁坐着, 连忙改了口。
  可楮子煜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白溪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甚至还被他越说越气。
  楮子煜在沉尧的目光压力之下早就已经一身冷汗了,偏偏西西就黏在他师兄身上, 像个小牛皮糖一样。
  白溪偏过头再不理会楮子煜,抓着沉尧的袖子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虽然白溪喜欢楮子煜做的菜,但他看不惯楮子煜这样说沉尧,整个猫像个被点着的小炮竹一样,站在沉尧的肩膀上方便他凶巴巴地开口骂人。
  喵!
  你凭什么说他做的饭难吃,你自己吃了吗!
  喵!
  明明是你家的猫太脆弱,吃掉了本来就不是给它们准备的鱼!
  喵!
  沉尧就是最厉害的,我不准你说他不好。
  喵!
  我就喜欢他做的菜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吗!
  白溪毛茸茸的小身体贴在沉尧的耳边,虽然他的嘴里只能发出喵喵喵的声音,但是沉尧却能无比清晰地听懂了白溪每一句的意思。
  小猫的情绪有些激动,嘴和大脑的反应完全同步,没有其他任何思考的过程,几乎是想到一句就怼一句。
  脑海中不断响起少年骂骂咧咧的声音,配上小猫奶声奶气毫无杀伤力的叫声,怎么都觉得很可爱。
  就算现在的白溪是个猫,但沉尧也能想象到那个白玉般的少年骂起人来时的模样。
  沉尧一只手掩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压下自己喉咙中的笑意。
  白溪没有注意到沉尧的小动作,还在一个劲的骂骂咧咧,中间甚至被沉尧喂了一口水。
  对面的楮子煜一直带着一种慈爱的笑容,虽然他听不懂白溪在骂什么,但并不妨碍他无法抵抗这样的可爱暴击。
  白溪骂了半天发现楮子煜不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反倒是心情更好的的样子,顿时就没有了继续的欲望。
  白溪精疲力尽地拍了拍沉尧的肩膀,对他传音道,我们去小厨房吧。
  沉尧点头,抱着白溪从楮子煜的身边走过,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让楮子煜下意识的挺直身体,后背一阵发凉。
  眼看着两人真的朝厨房走去,楮子煜连忙冲上去想要阻拦他们,可被沉尧的一个眼神吓得后退了半步,两人之间的差距顿时拉开了。
  在他们进入厨房之后,沉尧立马在身后布下了一个结界,把楮子煜彻底拦在了外面,不光是防着楮子煜,还有留在御虚峰的其他人,营造出一个独属于他们两个的环境。
  白溪在半路上回头看了一眼四师叔,非常记仇地朝着楮子煜吐了吐舌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楮子煜没有办法再跟上去,只好向着其他人求助,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了其他人。
  危鸣拦住了要去厨房看看的妖王,对自己师弟的能力很有信心。
  而清楚内情的单榕则是把楮子煜死死地按在位置上,附到他的耳边警告道,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楮子煜被强行控制在了椅子上无法动弹,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二师兄的医术能够妙手回春,让西西免于一劫。
  偏院中发生的事情,厨房中的两个人并不知晓,他们现在正在为晚餐的准备而忙碌着。
  白溪熟练地钻进了沉尧的储物戒中,快速变回人形,又在沉尧的衣服里找了一件合适的套在身上。
  此时的厨房里只会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外人打扰的时候,白溪并不介意穿着沉尧的衣服走动。
  白溪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沉尧正在研究厨房里剩下的食材,这些都是他昨天从楮子煜家里带出来的,毕竟御虚峰是绝对不会有能够下厨的材料。
  白溪看着沉尧略带生疏的动作,把脸埋在领子里,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你其实不会做饭吧?
  沉尧目光望着他,既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认。
  白溪没有继续问下去,自顾自地开始在小厨房里清点能吃的东西:没关系,家里有一个人会做饭就行了。
  白溪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从沉尧的手上拿出一把酷似青菜叶的东西开始折腾起来。
  他穿书前作为一个孤儿,一些基本的能力还是有的,比如做饭,虽然谈不上好吃,但至少死不了人。
  不过白溪能做饭的前提之一就是他至少知道自己的原材料是什么。
  这是什么?白溪弄了半天也不明白他手上的这一团到底是个什么菜,也不知道它是股什么样的味道,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烹饪了。
  他用一副求助的眼神看向沉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起来格外的无辜。
  沉尧的心跳快了一拍,低下头看着白溪手上的菜叶子,错开和他对视的目光:楮子煜说这个适合做汤。
  虽然沉尧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菜,但他记得楮子煜昨日教他的话,此时原封不动地复述给了白溪。
  白溪指着桌上的其他东西一一问了一遍,沉尧就把自己记得的全部解释了,还有些楮子煜没告诉他的,沉尧只能现场找书查,总之不会让白溪露出遗憾的眼神。
  知道了每种材料适合做的菜式,白溪心里对今晚的菜品大致有了一个想法。
  他拽了拽沉尧的衣角,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我教你就好了,你出去让四师叔好好看看,不能让他瞧不起你。
  白溪的话说得信誓旦旦,尽管他也就是个半吊子的水平。
  沉尧笑着应下,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白溪的耳朵。
  做猫的时候被沉尧捏习惯了,白溪一点没察觉到沉尧的这个小动作中透着暧昧,他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他和沉尧之间正常的师徒关系,站在开始指挥沉尧干活。
  洗菜的时候不能这么用力。白溪一看到沉尧几乎可以用粗暴两个字来形容的动作,直接亲自上手给他演示了一遍。
  要这样轻轻的,顺着纹理,这样才不会把菜叶弄得太碎。白溪抖了抖自己手上已经洗干净了菜叶子,转头看向沉尧,这样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