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院。
“这边!”
阚羽萱在前边领着白泽,着急地往寝室走。
当她回到寝室时,却是发现白丘已经醒了!
“白丘!你醒了?!
你没事了么?!”
阚羽萱见状,惊喜地跑到床边拉起了一只白丘按揉太阳穴的手。
白泽刚踏进屋,见白丘已经醒来坐在床边,便是又转身欲走,可他刚要抬腿跨出门去,就听见那边的白丘淡漠地问了阚羽萱一句:
“你是何人?”
白泽随即回过头来,又看向了白丘和阚羽萱。
“白丘……你开什么玩笑?!
我还能是谁?!”
阚羽萱被白丘的问题问得一愣,她以为白丘在和自己闹着玩,便是这般不相信地笑道。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况我真的不认识你,请你自重!”
白丘见阚羽萱还不放开自己的手,便是蹙眉不悦地抽回自己的手。
“白丘!你玩什么不好,学人家玩失忆?!
我跟你说,这一点都不好玩!
你要是再这样,我要生气了!还是你哄三天都哄不好的那种!”
阚羽萱气愤地鼓着脸警告他道。
“不知你在说什么。
……大哥,你怎么来了?有事?”
白丘奇怪地看着在他面前胡言乱语的阚羽萱,余光瞥见走近自己的白泽,便是又十分疑惑地向白泽问道。
白泽这是第一次到含光院来,更是第一次到白丘的寝室,所以白丘看到白泽,才会这般觉得诧异。
“你当真不记得这个女人?”
白泽试探地问道。
“大哥说话好生奇怪,我应该记得她么?”
白丘瞟了阚羽萱一眼,回答道。
“她是你带回来的女人,你觉得呢?”
白泽反问道。
“我带回来的?
凡人女子?
怎么可能?”
白丘显然不信自己会把一个凡人女子带回妖界,且他记忆里根本没有阚羽萱的半点印象,自然更是不信。
“白丘!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难不成你头痛一阵,就真的失忆了?!
我是阚羽萱啊!是你发誓说这辈子都只娶我一个的女人!
我不许你把我忘了!”
阚羽萱一着急,便是伸手抓住白丘的肩膀摇晃起他来。
“姑娘!
我真的对你毫无印象!
也绝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凡人女子!
若你是听命谁来诓骗我的,那你的演技未免也太拙劣了!
失忆?呵!你当我这般好骗吗?!
请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白丘忍无可忍地推开了阚羽萱,怒指向房门,轰赶起阚羽萱来。
“我没骗你,更不是谁派来的恶作剧!
你不信,你就看看你脖子上戴着的是什么!”
阚羽萱一个踉跄,站稳后,又冲上前去辩驳道。
白丘蹙眉,将信将疑地伸手从衣襟内扯出了挂在脖子上护身符,疑惑道:
“这是什么?”
他显然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了这样的护身符来戴的。
“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里面装着我的头发!
而我这个,是你亲手做来向我求婚的!
里面是你的头发!
这是我们发誓要成为结发夫妻的证明,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阚羽萱也掏出自己脖子上的护身符,有理有据地与白丘证明着自己没有说谎。
“呵!”
谁知,白丘却是完全不相信地一扯,将护身符的红绳直接扯断,然后笑道:
“你只要想办法趁我睡觉时使我昏沉,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拿走我的头发,甚至把这样一个东西戴在我的脖子上!
你觉得,这样低级的骗术,我可能信吗?!”
白丘说罢,就将护身符用力地摔在了阚羽萱的面前!
“若你没有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就请速速离开含光院!
我的院子,不欢迎任何一个凡人!”
白丘的记忆尚且停留在自己被上一个凡人女子的伤害之中,所以此刻的他,十分不待凡人女子,尤其是在他看来莫名其妙地要和他攀男女关系的阚羽萱!
“白丘!你个混蛋!”
阚羽萱看到白丘居然将护身符扯下,还那般不屑地丢在地上,便是怒地一把推开他,再捡起地上的护身符。
“呵,你这是被我拆穿后就恼羞成怒了?
你这般没耐心,怎么能哄骗得了我?”
白丘被阚羽萱一推,跌坐回床上,却是更加对阚羽萱冷嘲热讽起来。
“丘儿!丘儿!”
阚羽萱正憋着眼泪要大骂白丘时,雪衣就心急如焚地赶来了。
“娘?你怎么来了?
你的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应该在雪院好好休息才是!”
白丘见雪衣走来,也顾不得和阚羽萱继续闹下去,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娘!您来得正好!
您快告诉白丘,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阚羽萱后脚也跟了上去,忙是拉住雪衣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有力的救命稻草。
“为什么未过门的妻子?!
我没见过你!
丘儿!你别信这个女人的话!
娘根本就不认识她!”
白丘的失忆正是雪衣喜闻乐见的,雪衣又怎么可能站在阚羽萱那边,帮她证实这一切呢?!
“娘!您怎么能这样说谎啊?!我们明明昨日才见过的!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是您不能这样借机来拆……
我知道了!白丘失忆是您做的对不对?!
他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叫我在这里洗漱等他,他去向您请个安就回来带我上街买祖母明日的寿礼!
可是他从您那一回来就嚷头痛!
还叫我不要走!不要消失!
一定是您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忘了我对不对?!
您这样太过分了!
您怎么可以这样拆散我们?!
您问过白丘的意愿吗?!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阚羽萱恍然大悟地看穿了雪衣的动作,她愤懑地质问着雪衣,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倾泻下来!
“你有何证据证明我们之前见过?
又有何证据证明白丘是失忆了?
我不知道你是打哪儿来的小姑娘,敢到这儿来骗我的丘儿!
但我警告你,若你再敢胡言乱语地欺骗丘儿,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雪衣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白丘看到阚羽萱落泪,却不知为何觉得心里堵得慌,便是又插话道:
“娘!这件事我会处理,你莫要为了这点小事劳心动气!
这位姑娘,我不想伤你,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请你不要一直挑战我的极限,快点回去你该回去的地方!
大哥!若你没什么的话,恕我失陪,我娘身体不好,我须送她回雪院休息!”
“嗯。”
白泽淡淡地应了一声,白丘便是扶着雪衣离开了寝室。
“白丘……”
阚羽萱还想追上去,却是被白泽拉住了手腕,她遂回眸悲愤道:
“你拉我干嘛?!”
白泽随即放手道:
“你看你还是认清现实为好。
白丘显然是服了忘情类的药物,他不是失忆,只是不记得关于你的事情。
他已不记得你了,你最好还是回人间较为妥当!
走吧,我送你!”
“我不走!
白丘他不是自愿忘记我的!
他头痛的时候还一直叫我不要离开他!
他那个时候一定是知道自己在忘记我了,才会那么说的!
所以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离开他?!
我要帮他想起我!我答应过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会相信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他!”
阚羽萱态度坚持,眼神坚定,好似打定了主意,不唤回白丘的回忆就誓死不休!
“……随便你吧!
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在这里,失去了白丘的庇护,随时都可能丧命。
甚至有可能,就死在白丘的手里!”
白泽说罢,便是带着谷申和白跑一趟的妖医离开了含光院。
而阚羽萱,则是开始在房间里搜刮一切能够自证的证据,摆放在桌上,等着白丘回来后,向他继续证明自己和他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