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仁站在屋内,身前是武安民与寇恂两人,身后则站着数名高矮不一的人物。
博士仁一一介绍道:“这位是陈登先生,这位是陈矫将军,这位是糜芳将军。这三位都愿归降于兴国公。”
武安民看着几人,哈哈笑道:“自古以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关羽自命不凡,目中无人,以为自己无敌于天下,对部下极尽轻怠之能事,连糜将军这等刘备的患难之臣,都受不了他,投降于我军,可见关羽大限已到,再无半点机会!”
糜芳看起来并不像一个武将,身材有些肥胖,步子间也有些虚浮。反而双眼细长,透露着一股属于商人的精明干练,绝不是简单之辈。
糜芳此时站起道:“我与皇叔,终究有些同袍之情,不知兴国公他日打下徐州,对这满城百姓,和投降的官兵......”
武安民摆手道:“所有人士,自刘备而下,只要愿意弃暗投明,能够看清形势,我武安民绝不为难,诸位可看看我武安民这一路走来,可曾亏欠过任何人,可曾辜负欺骗过任何人?大可放心就是了!”
糜芳拜下道:“如此,糜芳就无话可说了,但凭兴国公驱使。”
武安民道:“其实我不需要你们做许多事,只要你们按兵不动,不燃起烽火,不断绝我军粮道,对于关羽的所有指令与求援全都视而不见即可。”
孙权温了一壶热酒,摇摇晃晃的走到周瑜身边道:“公瑾,酒已温好了,你可还有什么想吃的么?”
周瑜那俊美到几乎邪魅的脸微微转了过来道:“主公来找我定然不是为了喝酒,坐吧,这壶酒咱们不妨等一下再喝如何?我现在想要好好思考我们该如何做。”
孙权坐下道:“公瑾看来已猜出我来这里做什么了?”
“想必是关于荆州,关于刘备与兴国公的战斗,我们该站在哪一方。”
孙权道:“公瑾认为呢?”
周瑜却不答反问道:“这就要看主公想要什么了。是安于偏安一隅,继续做你江东吴侯,还是对中原,对北方有些渴望呢?”
孙权伸出舌头,舔了舔干冷的嘴唇道:“若说对中原没有半分渴望,那是不可能的。有机会问主中原,逐鹿天下,谁愿意偏安在这一亩三分地内,做一辈子的地主呢?何况还要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若哪一天兴国公心情不好,或是不再信任我们,那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就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看来主公已经做出决定了。”
“可我不知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才对我们最为有利。”
周瑜把玩着手上的杯子,垂头思考道:“主公认为,若我们趁乱拿下荆州,兴国公会不会坐视我们与他几乎划江而治,南北对峙呢?”
“绝对不会,他能允许我们偏安江东,但一旦我们占据荆州,对他的威胁与挑战,将会大到他无法放任的地步。”
“那么主公认为,自己与武安民相比,文采武功,心胸气度,又如何呢?”
孙权苦笑道:“公瑾何必耍我,若连这等自知之明都没有,我哪有资格坐上这吴侯之位。”
“既然主公不安心于困守江东,又自知不是武安民对手,那我们最好的方式只有一个了。”
“什么?”
“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在武安民与刘备打得最为难解难分,胜负未知时,我们再根据情况,出兵过江!”
孙权皱眉道:“可若是如此,很可能将会两面不讨好,最后无论谁胜谁负,都不会放过我们。”
周瑜笑道:“这叫祸水东引,只要战场不发生在我江东的土地上,那我们的元气就不会受损,相反的,武安民已经先后与曹操马腾等人大战数年,早已是人困马乏,刘备虽然养精蓄锐,但终究在兵力和实力上占据劣势。无论最后谁胜谁负,都一定是一场惨胜,那时我们再趁势北上,或是给予刘备最后一击,或是趁着武安民无力再战的机会,一路北上。”
“但风险......”
“主公何必思虑那么多,既然有心北上,不愿困守江东,那风险自然是极大的,风险够大,回报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