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听学结束,浑身不得劲的徐鑫待小师妹们都散了后,才懒洋洋起身,朝着楼外走去。这两位师妹授课着实无趣,要不是那周遭一堆美貌撑着他的眼,徐鑫早就会周公去了。
果然伤刚好不久,只是长时间坐着身体也有些遭不住,重伤初愈的柔弱男子放弃了今日讨好两位师妹的计划,决定还是随便逛逛就回他的飞絮阁去。
“师姐,请留步。”
当徐鑫快要踏出这长慧楼时,身后一道方才听了快半个时辰的声音突然出现,一回头果然是曲晚舟,她身后还跟着一脸不快的刘时迁。
“哦?是师妹,何事?”徐鑫回身站定,揣着小手手收到袖子中,收了收方才懒散的神色。
这主动凑上来让刷好感,得认真些。
这原身平日除了絮修纯基本拿鼻孔看人,曲刘二人都不太记得她正眼瞧人是什么模样。今日竟与她们平视而对,这突然莫名的转变,她们不知道这师姐葫芦里忽然卖的什么药,警惕也又上升了几分。
“师姐今日突然来习堂听学,着实有些突然。日后师姐若是要来,请务必提前知会我和时迁,也好有个准备。”曲晚舟话里头,脸上却有几分刻意的为难之色。
徐鑫一下就看出来了,意思就是你可别来了,大家并不欢迎你,麻烦精!
于是,徐鑫附和点头,就当他没听懂吧。说实话,这课枯燥得很,要不是今天想来刷刷好感度,他才懒得来。再说过几日就得去嫁人,估计想来,也没那个条件了。
“见师姐习堂上显疲乏,可见我与晚舟授课枯燥,不及师父亲自教诲。以师姐资质,习堂显然不适合……”刘时迁瞧徐鑫还点头了,有些着急这师姐听不懂人话,赶紧明着补充了些。
曲晚舟知道刘时迁的性情是藏不住话的,资质这事本就是絮欣心头一根刺,若是平日这不怎么委婉的话一激,又得让这絮欣一触即发。她脚步虚虚一挪,把刘时迁那情绪外露的样子遮住,迎着絮欣等待对方发难。
她们只是想探探絮欣突然来习堂的缘由,日后是否会再来捣乱,好有个应对之策,并不是要与其争个对错。毕竟,这上百赤女峰的女徒教习由她们负责,一旦由着絮欣性子乱来,真出了什么乱子,吃亏的是她们二人。
这刘师妹还是过于冲动了,明知道师父对絮欣宠爱有加,偏偏明着与她对着干,也不怪平日师父因絮欣的事教训她许多。
见对方一如既往紧张兮兮的样子,徐鑫忍不住颔首轻笑,而后又抬头诚恳道:“今日的确唐突,真是抱歉。”
虽姿态并不怎么谦虚,但这平日咄咄逼人,高傲如凤凰的师姐面对这样当面的讽刺居然……道歉了!
习惯了抓着人不放的絮欣,突如其来的诚恳道歉,师妹二人有些慌,连一向硬气的刘时迁都被惊得后腿了半步,下意识用手把住腰间的灵器。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絮欣莫不是下山受伤后得了失魂症,就是又打算谋什么构陷她们的计策,值得她低下高傲的头颅假意认错。
“师姐尚不必对我们如此,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言。”曲晚舟最先定过神来,一脸严肃,她十分怀疑向来我行我素的絮欣道歉的诚意。
“哎……”徐鑫摇摇头,俨然一副伤心失望的模样:“从小一起打闹长大,怎么也有几分姐妹情谊,何必如此猜忌防备。这大家都要分开了,也不知能否再见着几面……”
……
姐妹情谊四个大字,让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这话出自絮欣之口,真是让她们浑身起鸡皮疙瘩。别说刘时迁和曲晚舟算不算得姐妹,絮欣与她二人之间决计是没有这东西的!以往那些‘打闹’,这大师姐可是按照你死我活为宗旨去做,她们可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这打是亲、骂是爱的鬼话!
“师姐言重了,我们二人并未有那层意思。但分开从何说起?”曲刘二人对这话消化会,曲晚舟才接着问道。
这次徐鑫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对面被他说得浑身又紧绷了几个度的二人,尤其是刘时迁眼睛不停眨巴,恨不得把他的心思看到对穿。
原本为了讨好落井下石二人组,想给两位师妹就他要嫁人这事先透个底,刷刷可怜值。
但是见二人这反应,忽然想起个事还不明朗,便又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说了个虚虚实实的:“反正自我受伤归来变故居多,这些时日便好好相处吧,日后好聚好散。具体的师父还未有定论,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不好透露太多。”
“这……”曲晚二人听得果然与絮欣受伤有关,心想果然没那么简单,但这要走的人到底是谁?
看这关子卖的,也不像是说着吓唬她们的。
说完,徐鑫也不管对方脸色多么复杂,内心有多么百转千回,甩甩袖子就走了。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他也表态了,剩下日子最好是能友爱相处,至少他不会与之前的原主一般主动去找她们麻烦。
如二人得知这麻烦精大师姐要嫁给隔壁峰的病秧子,看在这几天他改邪归正变乖的面上,能从欢天喜地转为有些同情,那也算得上一种好感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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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舟,你说絮欣说的是什么意思,谁要离开。莫不是,这次她受伤归来,利用此事构陷于你我,而后教唆师父以残害同门之罪,把你我给逐出师门去?”不怪刘时迁直接就想到这最坏的结果,就以前絮欣恶劣的秉性和嫉妒心,这种陷害同门的事是她做得出来的,并且还乐此不疲。
在刘时迁看来,不知絮欣是怎么瞎猫碰倒死耗子找到结界漏洞,瞒着师父独自下山,差点还丢了小命。但当时师父带回命悬一线的絮欣,那一副天塌一般的状态,若是她二人真有人胆敢从中作梗,差点害絮欣命殒,师父为此逐出一个亲授弟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刘时迁见曲晚舟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便有些着急上火:“不行,我们得先下手为强找师父表明清白,不能就这样被这恶女人构陷。”
“师父这两日去朝光峰办事,你也找不着人。即便两日后人回来了,你冒冒失失去了,如若絮欣还未做什么,只是来诈我们,岂不显得你做贼心虚,那就真着了她的道。你莫慌,构陷也得有证据,清者自清,这事还怪不到你头上。”曲晚舟说完垂下眼帘,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袖里头掩着的手却是紧了紧,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握成了拳。
“说的也是,清者自清,师父还没糊涂到这般。”一直都是如此,只要曲晚舟一顿分析,刘时迁确实能听进去几分,暴躁不安的心总能安下些。
这头,曲刘二人口中的阴谋论者徐小鑫,此刻正踏着悠哉的步子朝着自个儿住处而去。然而刚入自己院门口,就突然见一头六尺长的生物趴在院中。
看这一身灰毛,徐鑫不由睁大眼,这不是那日在山洞中刚醒看到的灰毛怪吗?他记得它叫……
“灰鬣?”
那一坨六尺长的灰毛生物听到徐鑫的喊声立刻就睁开了眼,很快起身,有些踉跄地朝着他方向过来,到达跟前时,便温顺的低下头,像是想要爱的摸摸头。
在灵宠专用的聚灵阵内养到今天,灰鬣看上去行动还有些不便,可见它用身体帮原主挡了两次凶兽的攻击是伤得有多重,也就更能说明此次外出简直凶险至极,现在他还能好好站着完全就是女配前期作者不让死的光环所致。
如此忠心护主,不撸一下安慰一下,好像说不过去哦。
不过介于第一次见的视觉冲击还有些记忆犹新,再者还是第一次撸那么大一只,不萌反之看起来贼凶猛的动物,徐鑫不发憷是骗人的。
深呼吸了几个来回,他才敢把手放到那灰色的长毛之上,轻轻的触碰敷衍了几下。
感觉到主人不轻不重的触碰,灰鬣原本发着光的眼睛黯淡下来。它微微抬头,蓝色的眼睛盯着主人,用它的小智慧想了想,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东西,没等徐鑫反应过来,就转身朝着院中角落走去。
见这灵兽被自己触碰后扭头就走,徐鑫心头一颤,灵兽都是与主人定了灵契的,该不会自己换了芯被它给发现了吧?要是在它那露了馅,絮修纯这个便宜娘定他个夺舍之罪,那可就完蛋了。
但片刻,待灵兽走回他面前,徐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它只是抬头把自己嘴里头叼着的东西往徐鑫手里蹭,示意他拿着。
徐鑫伸手接过了那东西,一看,是一条镶满尖锐倒刺的鞭子,还好他手劲不重,要不这样直接拿手上定扎出血来。
……这是做什么?
还在猜测着,灰鬣便趴下身子,一副屈服的模样,眼睛圆溜溜地看着絮欣,似乎习惯性地等待什么的到来。
这,是要他打它?!
意识到灰鬣的本意,徐鑫才恍然想到,这原主可是有虐、灵宠的癖好。从养它那刻起往后的每天,原主每次不顺心打它,心情好了觉得无趣也拿它练手。
这挂满倒刺的软鞭上面有絮欣灵力的加持,作为绑定灵契的灵宠,这每一鞭子的都是抽到灵体深处的,那疼痛可比皮肉之苦还要可怕。
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以前看书时这灵宠没少帮原主干坏事,对于它的存在除了提高对女配的厌恶值外,没一起挫骨扬灰地咒骂就不错了,更别说同情之类。
但现在这灵宠活生生在面前,还主动拿鞭子要他打,逆来顺受的模样他是真的心疼了。
原身这个变态!
徐鑫对小动物本就比较有爱心,家里那只二哈只会吃喝睡和拆家,他都疼到心坎里,更别说这头曾经救过他命的灵兽了。
徐鑫蹲下身,把手里那扎人的鞭子在灰鬣面前晃了晃,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在它脑袋上温柔地抚了抚,道:“日后,我不会再打你。”
手伸过来的时候,那灰鬣下意识闭紧那双蓝眼睛,浑身微微颤抖,但待发现它的主人只是真的在抚摸它的脑袋时,它又试探性睁开了双眼。直到它听懂了对方的话,一时间便有些慌乱,发出呜呜的叫声。
徐鑫养过宠物,一下就明白它这动静的意思,把那鞭子往旁一扔,笑道:“你呢,是长得磕碜了点,但还好这蓝色小眼睛有我家二狗子几分英姿。再说,你救了我半条老命,与那不在我尸体上蹦迪就不错的二狗子相比,你优秀多了,我怎么会不要你。”
灵宠就是灵宠,智力上还是很强的。徐鑫的自言自语,它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虽然不知道二狗子是什么时候主人另外养的灵宠,但明显主人更喜欢它的。无论那句不再打它是不是真的,灰鬣是真的开心了起来,大着胆子往徐鑫手里头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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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二狗子在深度昏迷铲屎身上蹦迪.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