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示弱会刺激对方的凌辱之心,但过度刚强也会激怒对方。
最好给对方一种可以玩弄她的感觉,拖延时间。
凶手幽幽瞧她,“酒吧里,看你那么不开心,想帮帮你而已。”
“我没有不开心。”
“是吗?”
凶手突然起身,从角落里拿起了一根棍子,这棍子一端是把手,另一端却是尖刺,而后他在草药台那边捣鼓了一会,接着端着碗也拿着棍子过来了。
棍子探入笼子,对着詹箬,一边把碗递到了笼子前。
“喝了它。”
詹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能看出现在的凶手状态很不对劲,有种压抑着暴戾的感觉。
凶手见詹箬迟疑,立即要用棍子去戳肩膀...还好詹箬立即侧开,伸手去拿碗。
“我喝,大哥你别戳。”
凶手冷冷看着她端起碗喝了一口就要放下。
“喝完,咽下去。”
詹箬:“...”
尖刺抵在了胸口,詹箬只能听话。
待这些苦涩的药汁入体后,詹箬感觉到喉咙涩疼,但她知道这玩意并不致命,因为味道跟之前捂口鼻让她昏迷的药剂气味很像,但又没那么刺激。
所以...身体疲乏昏沉半点使不上力气之时,笼子被打开了。
这时候即便詹箬想反抗也有心无力,只能被凶手轻轻松松拖拽而出。
她被拽进了内屋。
内屋可不是凶手睡觉的地方,而是“工作室”。
詹箬看到了一张大大的平桌,桌子上有四肢锁扣,预感不妙的时候,她已经被凶手按在了桌子上,用锁扣嘎嚓嘎嚓几下扣住了四肢,死死固定在这桌板上。
就跟屠夫要杀猪似的。
詹箬这次不用装,她是真的紧张了。
按照以前这个凶手的习惯,不得折磨一两天才活埋?
而按照转移过程中的安全度,也不会留过重的伤势,一来伤势过重很容易直接挂,二来血液这种痕迹处理起来很麻烦。
所以,哪怕警方未曾披露,她猜测前面两个死者所遭受的折磨多是被喂药或者小伤口折磨,这么大一张杀猪台太出人意料了。
难道是因为那晚在工地被刺激了?
这什么连环杀手啊,这么禁不起刺激。
詹箬心中愤懑,但也略有侥幸心理:万一只是我想多了,他只是想要好操作...
下一秒,詹箬看到凶手从架子上掏出了一把斧头。
第20章 杀机 穷人的欢喜,廉价得近乎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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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小队已经把张合查了个底朝天,全方位布控包围了他的居所,此刻这人也正在屋中,大晚上的,带队的小领队老往听到了剁东西的声音。
力道有些狠。
不会是在剁林楠吧?
众警员心里一紧,抓紧时间,确定封锁住了后,一声令下,众人瞬时破门而出。
下一秒,老王看到了剁菜案板上的带血骨头,心中一惊。
被警员夺走菜刀并按在地上的张合懵逼了,如果不是看闯入的这些人都穿着警服,他肯定以为自己遭劫匪了。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干啥了我。”
“救命!”
其他警员已经开始大范围搜查这间屋子,却没找到人,老王厉声质问:“你刚刚在做什么?这是什么?!”
他指着那血骨头,一摸骨头,还泛着冰水,他立即翻开冰箱。
冷冻抽屉里面一堆骨头。
老王立即往上开,入目血红一个大人头...不对,是半个切开的西瓜。
md,吓死老子了。
老王吓了一跳,收敛了下心情,也听到张合战战兢兢中的回答:“我我我在剁骨头啊,想炖点筒骨冬瓜汤,这也犯法了?”
按着他的一个警员:“这么晚你炖汤?!炖的什么骨头?”
张合更懵逼了,“还...还能是什么骨头?猪骨头啊,我这不是睡不着看节目想吃东西了么?”
他这话刚说完,众人刚好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电脑上播放的节目。
舌尖上的中国。
老王等人:“...”
有一种预感,他们可能找错人了。
老往按照韩珖的吩咐查问车子的事情。
“皮卡?那车丢了啊,一年前就丢了。”
“丢了?你怎么没有报警?”老王觉得不对,厉声质问,接着便看到张合表情尴尬,眼神有些躲闪,一再逼问后后者才不得不告知原因。
原来那白皮卡原来也不是他的车,是他从修车厂偷来的,挂了牌开了两三年,一年前丢了后,因为它本身见不得人,怕牵扯出自己,他也就没敢报警。
这人以前的确在修车厂干过,老王想起来了,又问:“那一年前有谁知道你拥有这辆皮卡?”
老王一边询问信息,一边给韩珖打电话转达消息。
“知道了,查一下修车厂员工跟里面一些客户的关系,尽快。”
韩珖结束电话后,继续翻看两个死者加林楠的信息,其实这些信息他们都看过很多遍了,也曾试着把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串联起来,但都失败了,也因此锁定不了凶手的身份。
他总觉得哪里漏了点什么。
不过...
法医部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在两个死者的胃部发现了胃积水里面存在同一种物质。
“是什么?”
法医报了一系列复杂的化学名,韩珖颇头疼,说:“混合物?通俗点来说是什么?”
“皮屑,而且是脚皮屑,怀疑是洗脚水。”
“?”
临死前给死者喝洗脚水?
这凶手是什么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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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如此可怖,詹箬眼看着对方拿了斧头...斧头要举起之前,她突然说:“现在就要杀我吗?能不能让我留点遗言——在我尸体边上。”
凶手用斧头轻轻描绘了她的手腕,似乎在比对下手的位置,“怎么,给你的父母亲人看吗?”
林楠父母双亡,亲人只剩下一个姐姐林萱。
凶手不知情?
詹箬合理怀疑对于凶手而言,到林楠这个猎物跟前面两个死者是不一样的,因为对他缺乏了解,更像是偶然选中的目标。
那么值得参考的也只有前面两个人。
家境优渥,天之骄子,在学生群中都是风云人物...
林楠在美术天赋上十分卓越,不过这人低调,并不谋功利,固然画技超凡,也不爱往外卖弄,欣赏他的多只有学校老师跟同学,外面的人并不了解。
是以,他在这些方面跟前面两人并不相似。
但表面上看来,他是符合的——现在因为他姐姐,经济条件的确很好,而他自己的外表气质很招人。
选人这么浮于表面,凶手急躁了,那意味着他现在的心境摇摆不定。
既可以被建筑工地那边影响以此,那现在还可以影响第二次。
“我爸妈已经没了,只剩一个姐姐,跟她相依为命,大哥,如果你杀了我,让我留几句话吧,不然她辛苦养我这么大,我...良心过不去,她又怎么撑得下去。”
凶手不为所动,反而冷笑睨他一眼,“你们这样的富家子弟,谈什么辛苦,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想要什么都应有尽有,死了爹妈算什么。”
这人果然骨子里有点仇富。
詹箬没有急着辩解,反而陷入沉默,只是红了眼,仿佛很痛苦,但又自嘲,“我算什么富家子弟,我爸死在矿洞的时候,赔偿金都拿不回来,还是我妈带着我们姐弟两个跪了两天才跪回了几万块,不知遭了多少人白眼,就这,我母亲当时都高兴坏了。”
穷人的欢喜,廉价得近乎薄情。
凶手失神了一会,詹箬几乎以为他会手下留情了的,她都来不及欢喜,突然,斧头劈下。
啊!
一声闷哼,剧痛从手指传来,倒是没断,因为刚刚凶手下手前将斧头转了一边,用斧背敲的。
五根手指头都麻痹刺疼起来,宛若骨头连筋都被敲断了似的,詹箬惨叫出声,疼得满头大汗,还没反应过来,凶手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狠狠道:“故意跟我装?想让我放你一马是吧,你姐姐开了那么大一家咖啡厅,还嫁给了一个姓林的富豪老头,你也跟着鸡犬升天,桀,还真是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姐姐...当我都不知道?”
斧头的锋利刃口已经到了咽喉位置。
凶狠如斯。
不好,他对林楠是了解的?!
眼看着他凶相毕露,斧头又要起。
千钧一发,詹箬迅速作出反应,故作愤怒大喊:“你少提那老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我母亲得了癌症,我家实在拿不出钱,我姐姐也不至于被逼着嫁给他,而且自他死后,我姐一毛钱没拿就离开了他们家,现在的咖啡厅是我姐靠自己努力工作赚回来的!你凭什么侮辱她!”
这就是凶手不知道的内情了,詹箬如果不是凭着记忆也不会知道这种事,不过内情还是经过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