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姜吔已被拿下,还有其余五十六人都已制服,现听候王爷发落。”
詹硕动作很快,姜吔虽武功高强,可对付起这一众人来还是有些吃力,现下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正瘫软在地上。
空气中不断传来一阵血腥味,几步外可见几具横尸,皆是不愿意屈服于楚言度的卫允修手下。
“卫宗呢?”
楚言度闻言,回头看向詹硕,扫视了一眼院落,发觉其中没有卫宗的身影,皱了皱眉头问道。
“在卫允修走时他便面色苍白,神色有异,刚刚更是直接晕厥了过去,我派人将他送去了客栈,等回去后便可审问。”
詹硕微微垂着脑袋,说罢,才抬起了眸子看向楚言度。
“好。”
闻言,楚言度点了点头,伸手扶起了元清。
“先回去吧。”
元清闻言,转头看向一旁的刘笑和沈老,微微抿了抿唇。
刘笑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可那阵血腥却依稀可见,半张脸上触目惊心的两道疤痕显得异常可怖。
“师父……”
元清张了张唇,沈老听见元清的声音,脑海中又回想起刚刚元清挡在他面前的那一幕,只觉得心头一抽。
“刚刚受伤了吗?”
闻言,元清当即便反应了过来沈老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出声道:“我没事,你身体还没恢复,我们先回去吧。”
听见元清这话,沈老转头看向刘笑,发觉刘笑的面色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
“好。”
韩异将城郊马场已经一窝端下,翁夫子也派人将卫府团团围住,来来往往不少人都看着卫府门前的老妇人窃窃私语。
“发生什么事了?这不是卫老夫人吗?”
“是啊,今日午时便又一群人冲进了卫府,将卫府所有物件都翻了个遍,听说还查出来了不少卫老爷子与敌军私通的罪证。”
听见这话,形态臃肿的妇人张了张唇,神色十分惊异:“这卫二公子不是先锋吗?卫老爷子怎么还会同敌军来往密切,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孙儿被掳去当做战俘吗?”
话音刚落,一旁的女人就点了点头:“是啊,若是有一天卫二公子真被掳了去,怕也只能怪是卫宗造的孽吧!”
“你们说什么呢,住嘴!”
卫茗桐听见一旁妇人的窃窃私语,顿时气的涨红了脸,上前将自己手中的长鞭狠狠的甩在地上,顿时扬起了一片灰尘。
妇人们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皮鞭声音,转头看去,见卫茗桐正气鼓鼓的看着她们二人,心底一虚,赶忙往人群后面躲了躲。
谁不知卫家小小姐自小便被万般宠爱,长这么大来不知道捅了多少娄子,还不是次次被家中兄长及爷爷压了下去,这才养成了这般蛮横的性格。
现下看着局势,卫府怕是遇上了什么大事,可即便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们这些妇人不过是些普通布衣罢了,又怎么惹得起这些权贵。
卫老爷子画骨手的称号无人不知,拥护者更是不少,即便再借给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这些人。
“茗桐。”
卫老夫人转头,见卫茗桐还要挥鞭,出声道:“回来。”
卫茗桐听见奶奶的声音,虽然不情愿,却又不敢忤逆奶奶的话,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那两个妇人,随后将手中的鞭子收了回来,走到了卫老夫人身边。
“奶奶,你别担心,爷爷肯定就在赶来的路上了,到时候看这些人还怎么嚣张跋扈!”
卫茗桐伸手扶住了卫老夫人,出声道。
闻言,卫老夫人没有出声,只是复杂的看着卫府门前的那一众人,心头涌上担忧。
卫宗是她的枕边人,这么多年来,虽然卫宗一直不肯对她说起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可时日一长,不论什么人都会起疑,更别说是卫老夫人了。
原来,他一直以来在谋划着的,居然是叛国吗?
卫府掌管马商确实引来了不少人的眼红,可即便再眼红,他们却迟迟没有对卫府出手,怕的就是这马商落在了自己手中会经营不善,引来皇上的猜忌。
人人都知这是一块烫手山芋,卫宗自然也心晓其中利害,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愚蠢至极。
想到这,卫老夫人闭上了眸子,手指不自觉的蜷缩,攥紧了一旁卫茗桐的胳膊。
“奶奶……”
卫茗桐察觉到卫老夫人手上的力道,回头看去,发觉卫老夫人正闭着眸子,神色有些倦怠。
“喂,你们这些人霸占我家,现在还不让我和奶奶进去,冬日酷寒,若是我奶奶得了风寒,你们担待得起吗!”
门口守着的只是一些没什么分量的手下,可却也知道,翁夫子叫他们守住卫府,不能给任何人销毁证据的可乘之机,却也没说要苛待了卫老夫人和卫茗桐。
想到这,领头转身看向一旁的手下,出声道:“收拾出来一间干净屋子,备上火炉,让她们在里边待着。”
“是。”
手下听见卫茗桐的声音,也是一阵害怕,现下见领头已经发话,赶忙点了点头,转身就去收拾屋子。
卫老夫人听见身旁卫茗桐的声音,却还是没有睁眼。
她知道,这次卫家是真的完了。
楚言度带着元清先回到了客栈,沈老和刘笑则去了翁夫子的住处,准备将身上的伤势处理一些,再赶来客栈与元清会和。
“小临和伊伊近日怎么样?”
元清坐在马车内,看向一旁的楚言度问道。
闻言,楚言度将元清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弯了弯唇说道:“不用担心,他们没事。”
元临和元伊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平日里虽然乖巧懂事,可最离不开的也是她,现在她失踪了这么久,那两个孩子必定都十分着急。
“前几日还闹腾着要出来找你们,可却也多亏了他们,我才能这么快查到你的下落。”
果然,下一秒元清便听见了楚言度的声音。
“这么说来,他们还帮了不小的忙呢。”
元清勾了勾唇角,抬眸看向楚言度,眸子多了几分笑意。
兄妹两年岁不大,怕也是误打误撞给楚言度带了些线索,元清听见楚言度的话并没有想太多,可楚言度听见元清的声音,却是皱了皱眉头。
当日若不是那只金毛仓,他确实不会这么快就找到元清的下落。
可这金毛仓是北宁皇室才有资格豢养的动物,翁夫子的那个徒弟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