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黑衣人从台上退了下去。
“听说了吗,这次题目可是翁夫子最近刚练出来的新毒药,炼制毒药的时候可是耗费了整整三日呢!”
会场中,一个身材精小的男子看着一旁的同伴说道。
“三日?”
闻言,同伴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男子:“连翁夫子都花了三日,可别说这些初出茅庐的学生了,这不是摆明了为难参赛的人吗?”
“此言差矣。”
闻言,一旁的老者摇了摇头:“这味毒药是沈老历时三日才摸索出的药品,现在这些参赛的人手中都有配方,又怎么能说是刁难?”
听见这话,起初窃窃私语的两人皆闭上了嘴巴,专心致志的看着台上。
元清对于练毒接触并比不得医术那般多,可现下却也能看出来台上草药药性混合的难易程度,知晓这题目能作为决赛题目,必定有其玄妙。
台上的三人也知晓这个道理,心照不宣的仔细翻看着手中的草药,随机将目光放在了其他两人身上。
若是说闵南怀和余若也就罢了,可现下最角落的那个看起来面色蜡黄的少年居然也有这等判断,会场中的人不由一阵吃惊。
“芍药、月季、牡丹为药引,辅以蜈蚣、蛇胆,小火煎熬,取出残渣捣碎,如果是师兄的话,一个时辰足矣。”
元伊踮起脚尖看了看桌面上放着的草药,喃喃的说道。
元清转头看了一眼元伊,心头不由一阵欣慰。
看来这段时间以来,元伊在翁夫子那处果然学了些真本事。
片刻后,台上的三人才开始有了动作,从桌上拿起草药开始祛茎取汁。
余若皱着眉头愣神了好一阵,才由江目光放在了配方上边。
见身边的两人齐齐有了动作,余若这才开始拿起手中的草药。
席前,翁夫子看着三人的动作,神色有些乏味,心头不由升起这样一个想法—如果今日元伊也在比赛之中,是不是会多一种可能?
想到这,翁夫子不由将目光放在了台下全神贯注的元伊身上。
元伊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台上,片刻后心下便有了判断。
从那三人的手法来看,余若就已经不合格了。
果然,几次下来余若手中的草药都已经浪费,眼看着桌面上的材料越来越少,余若心头不由升起一阵烦躁。
“那个姐姐赢不了了。”
元伊收回了目光,看着一旁的元清说道。
闻言,元清点了点头。
先不说余若手法如何,就只看余若现下神色,便知晓她现在心神不宁,输掉比赛也只是时间问题。
闵南怀很快将药材处理好,目不斜视,随机将处理好的草药放在了罐子之中。
翁夫子看见闵南怀的动作,不由挑了挑眉头。
看来这段时间以来,不仅仅是元伊进步神速,这个小鬼头也半点没有松懈下来。
这样看来,元伊作为闵南怀的师妹,还能给闵南怀带来些许危机感,倒是意外之喜。
元伊站在台下,看着闵南怀熟练的动作,不由抿了抿唇。
平日里师父总说她天赋极佳,可现在来看,闵南怀处理草药的那份精准程度却是她远不能极的。
元伊虽然对练毒确实有着独到的见解,可说起上手,闵南怀远远胜过了元伊。
想到这,元伊不由抿了抿小嘴。
“快看余若,她的草药没有了!”
元伊整出神间,便听见了身边人的惊呼。
余若的脸色有些苍白,回头看了一眼场外站着的黑衣男子,却发觉黑衣男子神色未变,丝毫没有想要上前为她送药材的动作,心头不由猛的一沉。
“不可能……”
余若喃喃一声,回头看向动作未停的两人,脸色有些发白。
她只是没有发挥好,她刚刚只是处理草药的时候没有太准确,绝对不可能是输给旁边的这两个人了!
想到这,余若当即转头看向台上的翁夫子,出声说道:“比赛还没结束,我需要药材!”
余若的声音很大,可现下在场的人却都没有动作。
虽然刚开始时比赛规定并没有说不能临场增加药材,可历届比赛一直没有先例,这便成了一种大家都默认的规则。
“往届比赛从未有过先例,你若是没有草药,便是失去了比赛资格。”
翁夫子没有出声,可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位发丝有些花白的老者却张了张唇说道。
余若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
想起当日自己输了第一场比赛时爹爹的神情,余若便觉得掌心冒出来一丝丝汗渍。
“用我的吧。”
正在余若心灰意冷之时,身边的闵南怀将自己桌上的草药递了过来,看着余若说道。
余若见闵南怀已经将放入了罐子里,再看了看闵南怀手中的草药,心头升起一阵屈辱。
她怎么可能接受手下败将的施舍!
“拿走!”
想到这,余若挥手狠狠的拍掉了闵南怀手中的草药。
闵南怀看着自己的好意居然遭到如果如此践踏,面上温驯的笑意也敛了下去,转身将掉在地上的草药拾起,不再去看余若。
元清看着余若咬紧牙关,眼眶有些微红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
这个小姑娘实力不弱,但怕是平日里家风过于严苛,养成了现下禁受不住失败的心性。
“余若!”
正在会场中所有人都看余若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时,台下便传来了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
余若听见这道声音,神色一滞,眼泪也霎时间憋了回去。
“爹……”
余沧海站在台下,看着余若失神的样子,面上划过一丝不悦。
“输便是输了,你这般糟践他人好意,岂不是让在场之人都看了我余家笑话!”
余若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闵南怀,不由咬紧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