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确是有些事情耽误了,等过几日晚辈必定登门拜访。”
元清也站起了身子,看向段老说道。
“好,好。”
段老闻言哈哈一笑,捋了捋胡须,出声说道。
席中人看段老居然也来参加了宴会,不由与身边懂得人交换了个眼神。
若说上次段老会赴宴,是卖给白家一个面子,可此次却截然不同。
段老与徐府交情并不深,此次会来赴宴,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元清。
元清在白府吟的那首词早在温城流传,现下已经是老弱妇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有了段老三番两次的邀请,即便是目不识丁的人也知晓了元清那首词的分量。
林棠儿听见段老的话,不由又想起当日在白府时自己被羞辱的场景。
想到这,林棠儿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狠狠的瞪着元清。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夫人看宾客吃了已经差不多,便对着身边跟着的家丁点了点头,家丁会意,弯了弯腰便走出了宴厅。
不一会,一道乐声响起,六个身着舞衣的舞女从宴厅外走了进来。
宴厅中被摆上了一圈没有任何花纹的屏风,屏风中放了一盏灯,一眼看去,竟觉得这围起来的屏风像是一个熠熠生辉的夜明珠。
舞女随着乐声起舞,不一会,宴厅外又进来一道人影。
那女子身段婀娜,面上带着一道纱巾,袖口微散,露出如藕段一般的胳膊。
徐夫人看见这一幕,眼神不由往楚言度的方向瞥了一眼。
徐潇潇这支舞准备了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本是为了今日助兴,却没想到今日楚言度也会来赴宴,倒是意外之喜。
徐夫人对徐潇潇的样貌是有信心的,又因为楚言度是徐潇潇的救命恩人,这么一来,徐潇潇能靠近楚言度的机会便更大了。
楚言度可是这天下最优秀的男子,若是徐潇潇能嫁给这种男人,必定是极好的。
徐潇潇一身白衣,与其他身着红衣的舞女不同,更为吸引宾客的目光。
乐声突然变的降,舞姿也从起初的柔美瞬间转化成了凌厉。
屏风内的灯光打在徐潇潇身上,将徐潇潇的身影清楚地在屏风上印了出来,宛如一颗晶莹的夜明珠内有一婀娜女子翩翩起舞。
宾客的目光都被眼前的这一幕吸了过去,楚言度也端着酒杯,眯着眼睛看向宴会中的屏风。
徐夫人见状,心下一喜。
果然,徐潇潇在这次宴会上献舞是个正确的决定。
一曲作罢,宴厅内响起了一阵盖过一阵的鼓掌声。
“果然是温城第一美人,舞姿也是十分出众啊。”
“是啊,这徐小姐果然不同于一般女子。”
宴厅中一阵叫好声,林棠儿听在耳朵里,不屑的冷哼一声。
“不过就是卖弄了些伎俩,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旁的人听见声音,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眉头皱了皱。
“徐小姐可是温城第一美人,舞技也是没话说,总比你这个跳梁小丑好上太多。”
坐在林棠儿旁边的人认出了她就是当日在白府卖弄的那人,立即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
林棠儿闻言,顿时被这人气红了脸。
当日回到林府后自己就已经被爹爹一顿训斥,今日若不是林子凡有事,自己又怎么会来这个地方看元清那张脸找不痛快,还要被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羞辱。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元清那个贱人!
想到这,林棠儿不由又想起了那日杨峰对自己说过的话。
结盟是吗,好,她同意了。
虽说杨峰现下被关了起来,可当日他留给自己的东西自己可是一直都在存着。
林棠儿看向元清,唇边划过一丝冷笑。
元清,你得意不了几天了。
徐潇潇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掀下面纱,微微欠了欠身,出声说道:“母亲。”
“嗯。”
徐夫人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了看楚言度,发觉楚言度又将头低了下去,有些无聊的把玩着书中的酒杯,顿时皱了皱眉头。
众所周知,潇潇的样貌是极为出众的,再加上刚刚席中一舞,按理说,楚言度不该像现下这般冷静啊。
徐潇潇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酒杯,走到了元清面前,出声说道:“潇潇今日能站在这里,多亏了元大夫出手相救,这杯酒,潇潇敬元大夫。”
元清看着徐潇潇,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医者救人乃是本分,徐小姐太客气了。”
说罢,元清便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元清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现下只是在强撑着让自己清醒,心底不免一阵担忧。
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可就要撑不回竹苑了。
“王爷。”
徐潇潇又将杯子满上,走到了楚言度身边,出声说道:“当日若不是您将我救回,我怕早已经曝尸荒野,这杯酒,潇潇也要敬您。”
楚言度闻言,端起了酒杯,便一饮而尽。
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了几分醉意,楚言度不由有些好笑的看向元清。
现下宴会不过才进行到一半,再这样下去,元清必定会喝个酩酊大醉。
徐潇潇看向楚言度的眸子明显有着爱意,可却发现楚言度一双眼睛只是盯着一旁的元清,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十分敷衍,不由抿了抿唇。
林棠儿在席下看见这一幕,不由弯了弯嘴角。
看来,这位徐小姐自己也可以试着拉拢一下。
“元大夫,”
宴会中有一男子的脸颊泛红,此时正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元清说道:“听闻元大夫已经有了婚配,可却从未见过那人,不知是何许人也?”
元清听见这话,酒意不由散了几分,余光看向了楚言度。
“范兄,你喝醉了,快坐下。”
一旁的人闻言,赶忙拉了拉范于然的衣襟。
“我没喝醉!”
范于然出声说道,眸子看向了元清:“元大夫天生丽质,又有得一身医术,就连文采也非常人能比,这么优秀的女子,又不知便宜了哪位公子。”
在场的宾客听见这话,皆看向了元清。
范于然此举虽然有些莽撞,却也说出了在场宾客最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