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元清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
安木木看元清要起来,伸手服住了元清的后背。
“楚言度喝过药了吗?”
元清抿了抿唇,出声问道。
“喝过了。”
安木木闻言,点了点头。
天色只是暗了下来,还不算太晚,元清听安木木的声音,便准备去看看楚言度的情况。
“师父,我陪你去吧。”
安木木皱着眉头看元清有些吃力的蹬上了鞋子,出声问道。
“没事。”
元清没有看安木木,只是闷闷的说道。
元清穿戴好,便扶着床榻边的柱子起了声,呼吸间还有着几分炙热。
安木木有些担忧的看着元清的动作,想要跟着元清一起去,却又被元清固执的动作打断了声音。
现下外边的风已经有了几分凉意,元清的身体冰冷,可吐出的气息却有些发烫。
一阵风吹来,元清除了觉得自己鬓角的发丝被吹起来了些,竟没有了其他感觉。
元清的步子有些发虚,好不容易才撑着走到了楚言度的房门口。
元清径直打开了门,一进门便转头看向楚言度,发觉楚言度却依然躺在床榻上没有声息,眸光不由暗了暗。
算算时辰,楚言度喝下药不过片刻,现下若是就要苏醒,确实不合常理。
想到这,元清不由抿了抿唇。
元清将搭在楚言度手腕上的手收了回来,再伸手掀了掀楚言度的瞳孔。
虽说这么短时间内,药效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可现下来看,楚言度的身体确实有了起色。
正思索间,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木门被推开,元清闻声看去,发觉詹硕正站在门外,手中还拿着一份公文。
“元大夫。”
詹硕看元清在楚言度的房内,微微颔首,出声道。
元清没有出声,只是弯了弯唇角。
“这些都是楚言度需要看的公文?”
元清看詹硕将手中的公文放到了架子上,发觉架子旁还放着不少类似的公文,有些吃惊的问道。
“是。”
詹硕闻言,点了点头:“王爷平日里便经常批阅公文到深夜,现下昏睡了几个月,要看的公文已经攒下了不少。”
元清皱了皱眉头:“递上来的公文必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就这么放着几个月,不会出事吗?”
“王爷虽为摄政王,可近几年来已经将实权逐步分给了皇上,递给王爷的公文只是为了看看皇上有些地方做的是否妥当,即便王爷不看,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詹硕解释道。
闻言,元清点了点头。
传闻中楚言度独揽皇权,高崇不过是个傀儡皇帝,现下来看,并非如此。
“对了。”
元清想到什么,抬头看向詹硕。
“我那日拜托你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詹硕想起那日元清在走廊说过的话,点了点头:“查到了,那妇人名叫唐君,你派我去查她进京赶考的儿子的消息,暗卫来报,那人名叫于州,前几日高中,现下得知了家中变故,正在回温城的路上。”
元清闻言,点了点头。
“等过几日,若是他到了杭城,一定记得支会我一声。”
元清看着詹硕出声说道。
“好。”
詹硕点了点头。
几日下来,元清的身子骨消瘦了不少,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有些松垮。
“元大夫,”
詹硕抿了抿唇,出声问道:“听沈老说,你为了救王爷以身试毒?”
元清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詹硕。
“元大夫,詹硕在此谢过了。”
詹硕看元清现下面色白的不像话,径直跪在了地上。
元清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搀起了詹硕:“你这是做什么?”
元清使不上力气,说出的话都泛着一阵虚弱。
“楚言度会变成现下这样,与我也脱不了干系,我欠下的情,必定是要我来还的。”
元清皱着眉头,神色认真的说道。
詹硕闻言,这才直起了身子,不再多说。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元清回到屋子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倒头便睡着了。
一连几日,元清每日都照常取了眉心血喂楚言度喝下,楚言度除了脉搏稳定了不少,却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元清每日都服着毒,最近几日胸腔之中的灼热之感倒是减轻了不少,偶尔喝了毒药倒会虚弱几分,沈老为元清把脉后发现,元清竟似乎是消化了蛊虫的毒性。
蛊虫整日里就靠吸食着元清的鲜血存活,现下元清虽然对毒性适应了几分,可蛊虫吸食掉的鲜血却依旧使得元清虚弱不堪。
足足半月,元清一直都为楚言度取着眉心血,沈老看不过元清这幅虚弱的样子,时常会为元清送来一些补药,可收效却甚微。
这日,元清照常将眉心血取好送去了楚言度的房间,正准备喂楚言度喝下时,却发现楚言度的指尖颤动了一下。
元清心头一震,呆愣的张了张唇,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汤药。
元清吞了吞口水,伸手拍了拍楚言度的脸颊,声音有些颤抖:“王爷,你听得到吗?”
楚言度在睡梦中眉头紧皱,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
元清看楚言度现下的反应,赶忙将楚言度的衣襟掀起,发觉楚言度体内的余毒已经清完,现下脉搏平稳,不应该会是现下的状态。
“楚言度,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元清心下一阵疑惑,伸手拍了拍楚言度的脸颊,继续出声叫道。
楚言度依旧皱着眉头,丝毫没有回应。
楚言度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着风铃港,还有元清。
元清看楚言度的神色愈发凝重,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便准备去拿手包施针,正准备起身时发现自己的衣襟被揪住。
元清顺着那股微弱的力道看去,发现楚言度的手正揪着元清的衣衫,掀开了眸子看向她。
“楚言度,你感觉怎么样?”
元清看楚言度醒过来,只觉得这段时日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放了下来,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