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闻言,有些惊讶的看着元清,片刻后才出声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
“两日前。”
元清看着白夫人的神色,继续说道:“白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白公子,当时他也在场。”
白夫人闻言,定定的看着元清,似乎是在判断元清这话的真假。
片刻后,白夫人眸底的警惕散去,随即竟染上了几分哀求:“元大夫,你一定要帮帮我。”
元清看着白夫人,点了点头,便带着她走进了里屋。
元清微白夫人倒了一盏热茶,虽然已是六月份,可白夫人此时却双手冰凉。
“元大夫,我相信你既然愿意帮莫林,还千里迢迢来了温城,那断然是不会骗我们的。”
白夫人喃喃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着急确认元清究竟能不能相信。
“白夫人。”
元清看着白夫人,将手覆在了白夫人冰凉的手背上,出声说道:“元临元伊已经送去了安全的地方,我孤注一掷,就是为了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元清说着,想起当日元伊坐在地上呆愣的看着那只死猫的场景,眸色深了深。
若不是当时的威胁,她断不可能来趟这趟浑水,可现下,那幕后之人将手伸到了她的孩子身上,她便不可能由着他胡作非为。
“好,好。”
白夫人似乎是缓过些神来,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莫林不会看错人的,我相信你。”
说罢,白夫人便看着元清,低声说道:“文岁,她一定有问题!”
“文岁?”
元清眯着眼睛想了想这个名字,片刻互殴反应过来此人是白莫林白日里提到的二娘,也就是元清直觉不对的那个妇人。
“她怎么了?”
元清看着白夫人,出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没有证据。”
白夫人说着,有些无措的拉着元清说道:“但你相信我,白府发生的这一切一定与她有关系!”
元清看着白夫人,想起当日在灵堂看见的那个黑影,思索了片刻出声问道:“可还有其他怀疑的人?”
白夫人扯了扯身上的衣衫,出声说道:“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同党,可现在府中的人,除了莫林我一个也不敢相信。”
元清看着白夫人,皱了皱眉头,捋了捋思路。
按照白莫林今日的说法,二夫人嫁到白府两年便生患重病命悬一线,却又奇迹般的挺了过来,并在那之后一心向佛。
可二夫人为何会患病?
元清想到这,转头看向白夫人,出声问道:“白夫人,你可知二夫人为何会患病?”
闻言,白夫人点了点头,出声说道:“她当日说要去娘家探亲,一去几日都没有消息,老爷派人去找,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去娘家,而是去了她的表哥家中。”
白夫人说罢,语气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老爷知道这事后震怒,要休了她,可此时却传来她表哥去世的消息,她也随即一病不起。”
元清听着白夫人说着,抿了抿唇问道:“后来呢?”
“文家知晓此时,觉得文岁丢尽了他们的脸面,便与文岁断绝了关系,声称让她自生自灭,老爷心善,看文岁一时之间没了去处,便没有休她,而是让她去看守白家灵堂思过。”
元清听到这,大概猜到了后续的事情,想了想看着白夫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二夫人有问题的?”
说到这,白夫人的神色又紧张了起来。
“当日老爷发病,夜间突然坐起来,我吓了一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可是他却呆呆的看着我,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名字。”
白夫人的神色惨白,似乎是被吓的不轻。
“老爷一直念着的……是文岁死去表哥的名字!”
元清闻言,神色一滞。
白夫人说着,嘴唇有些哆嗦。
“后来好几次,我都听见文岁拿着佛珠念念有词,看见我过去时立即走开,手中还拿着一个香包。”
“香包?”
元清闻言,想起白老爷所中的摄魂香,觉得未免太过于巧合。
“对。”
白夫人点了点头,出声说道:“那香包发出的香十分好闻,一闻便让人感觉眼前清明了不少,我在老爷身上也闻到过好几次那个气味。”
元清听着,心下确定了几分。
二夫人身上的香包,一定就是摄魂香。
可现下没有证据,是万万不能贸然行动的。
“元大夫,我说的都是真话。”
白夫人看着元清的神情,焦急的出声说道。
“我知道。”
元清点了点头。
“今天天色晚了,等明日我找个由头去见见二夫人,夫人就先回去,早些歇着吧。”
元清看了眼窗外,回头对白夫人说道。
“好。”
白夫人闻言,点了点头,松开了手中凉透的茶盏。
元清将白夫人送到了庭院口,再转身时眸底有了几分思虑。
白夫人所说的话她是相信的,今日看白老爷的脉象,也确实是摄魂香所致。
可现下,她却无法判断白夫人吸入了多少摄魂香,神智是否清晰。
天边传来一声雷鸣,元清眯着眼睛,只觉得一阵头昏脑涨。
这豪门之间的争斗,果然不似她想的那般简单。
第二日一早,元清就被屋外的一阵敲门声催醒。
“元大夫!”
白莫林焦急的敲着们,看元清还没反应,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
“元大夫,快醒醒!”
白莫林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声线染上了几分灼色,此时的动作幅度过大,又将胸腔内那股压下去的咳嗽引了上来。
元清被吵醒,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随即推开房门,看着眼前的白莫林出声闻到啊:“怎么了?”
白莫林看元清打开房门,涨红着脸,硬是将那阵咳嗽压了下去,看着元清说道:“我娘也得了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