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钰辰两人进了宫一趟之后便直接去了一趟摄政王府,恰好苏子衿两人也刚好回去,刚一坐下,管家便过来禀告:“王爷,辰王与辰王妃正在府外求见。”
“回来得倒是时候。”他嘴角微勾,抬了抬手:“将他带进来。”
“是。”
待管家离开之后,从屋里拿了两坛酒放下的苏子衿托着下巴:“他们回来的可真是巧了。”
苏子衿今日喝酒的缘故便是感觉这会不喝,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碰。
在军中她通常不会去碰酒,一碰准误事。
不一会,辰王便跟黎初跟着管家往院落方向走了过来。
他脸上带着笑意,漫不经心的直接坐了下来。
苏子衿早已将酒杯摆好,就等人到齐。
重钰辰扫了一眼,忍不住调侃一句:“苏将军可真是未卜先知,这是跟我们二人接风洗尘不成?”
“还真不是!”
重钰辰脸色一僵,黎初忍不住笑了,挑了挑眉,捏了捏他的手心:“好了,有酒喝就不错了了!”
苏子衿起身将他们面前的酒杯都满上,方才说起话来:“你们倒是赶巧,看这架势是有预感?”
黎初抿了口酒眯了眯眼,“这你可就得问他了,夫唱妇随,我到底只是个医者,上不了那战场拼杀!”
重钰辰眸光微闪没说话。
北渊尘看了他一眼,并未在这话题上继续。
四人碰了下杯,一口饮下,后方才开始说起如今这天下局势。
“三皇子回了御冥帝国了。”重钰辰一句话缓缓落下,虽说那御冥帝国近来一个接一个的出事,但三皇子皇甫千暝在这天凤沉寂那么多年,谁也摸不透,谁又知道他回去之后又是怎样的光景:“两虎相争必有一败,只怕这场仗是避免不了的。”
御冥帝国的皇帝总是死死盯着天凤,这么多年来,明里暗里为了就是这最后一场仗,若不打便不会太平。
“如今御冥帝国闹得不可开交,想必没那么快腾出时间挑起战争。”北渊尘心下定了定,看来是时候去趟北玄军军营了!
若是等到了时候怕是要麻烦些。
苏子衿低垂着眼眸捧着酒小口抿着,苏家没事,显然这些日子来她放松了许多。
北渊尘亦是看在眼里,似是她心底的那道坎过了,放下一块心病。
苏子衿眸子转悠着,耳边的声音有些飘远,她确实是放下一块心病,那是自前世带过来的,但随着一次次查下去,她便觉得这一切仿若有人在推动,将他们都推到那棋盘当中成为棋子,以这天下格局做棋局,众人皆为棋子,多可怕的一个局包含了所有人。
苏子衿恍然惊醒,看向北渊尘:“国师……”
北渊尘眼中有点疑惑,黎初的目光在两人中流转:“国师怎么了?你们莫非查出搅乱这一切之人了?”
苏子衿收了收神色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国师行踪有些诡异!”
“诡异!”黎初摸着下巴,脑子里还在想着之前的那句话,莫非国师当真是幕后大黑手?
但这一切若说与他有关也有关,但也与他无关,这压根找不到一个契合的理由!
不过这种没有实际猜测,只存在于她前世追剧里看到的事情她也就没吭声。
……
御冥帝国,皇宫。
昏迷了几日的皇甫千暝悠悠转醒,睁眼的瞬间有些模糊,恍惚间没认出这里是何处,那瞬间像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回到儿时,回到他生病的那一夜。
他望着那床幔,良久,所有的记忆都归到脑海里,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亦是参杂着几分苦。
他到底是没死成!
怎么能死?他策划了这个局那么久,他怎么会甘心,怎么可能死得瞑目,像是有一口气撑着他,皇甫千暝猛然坐了起来,眼前一黑差点又摔了回去。
“殿下!”卫闵轩刚一进来就看到这动静,把自己吓得一下子奔向前,“殿下,您刚醒不宜过大的动作!”
他靠了下来,揉了揉眉心,轻声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几时了?”
“卯时。”
“我昏睡几日?”
“五日。”
他探了探他的脉象,平稳了下来,终于是松了口气:“殿下您这会可是真动了气,鬼门关走了一遭!”
皇甫千暝也知道自己此前做了什么,心中郁结,自然也知道些许情况,他这身体本就不经折腾,这么以来倒是又垮了些。
秦堇随后端了药进来,瞧见他醒了,眉目间浮现喜意:“殿下,殿下您没事了?您终于醒了!”
要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不止他们担忧,那是所有人都提着颗心,就担心他万一就这么去了,那么后果又该如何?
皇甫千暝一醒便有人去禀报皇上。
皇甫千暝将药喝了缓了缓,“太子……”
“禁足。”
“千恒……”他拧着眉,这话一落两人皆是沉默了。
“怎么了?”
“在您昏迷之时,宫里起了一次火,五殿下的尸体亦是随着那火一点不留或是……消失不见。”
“咳咳咳……”皇甫千暝弯下腰咳嗽几声,听得人甚是心疼:“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两人皆是摇了摇头,皇甫千暝的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秦堇二人亦是沉默。
皇甫千恒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亦是看得清楚,如今落了这么个下场任是他们也没想到。
皇甫千暝闭了闭眼,抬了抬手让他们退下,他倒也是真的有些疲惫了。
卫闵轩拎着秦堇离开殿内,将门关上给他留个清静,他们二人则是守在门外。
想到五皇子,他们两人也忍不住叹气:“五殿下那么好的人,竟也是……”
他们在这几天里亦是得到个消息,从尹岚那里得知的,设计杀了五皇子的便是太子!
皇上再听到皇甫千暝醒了之后,与皇后两人一同赶了过来,堂堂一国皇上皇后却被两个随从拦在了屋外,瞬间黑了脸,卫闵轩丝毫不惧,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开口:“殿下才刚醒,需要休息,不宜见太多人,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