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上了屋顶,那本要下去的人脸色一变转身看向面前的苏子衿,瞳孔紧缩,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阁下胆子可真大,连这将军府也敢闯!”她站在他对面,双手抱在胸前,眉宇间浮现一丝戾气的看着他:“不如您自己滚下来省得我动手如何?”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情绪却是一下被挑了起来。
苏子衿言语间的狂一度让他想要动手,但却也没忘了今夜的主要目的,他转过身不再理会苏子衿。
苏子衿倒是气笑了,眼前之人居然无视他。
她眸中神色一点点化冷,鬼魅的身形一动,即便在这屋顶上亦是未曾有半点影响。
两人就这么在屋顶上打了起来,苏子衿横扫过去,黑衣人及时躲开,翻身落地便想要往沈夕月的屋里冲,苏子衿脸色一沉,借着月光可瞧见她那双眼里满是戾气,“若是活够了,告诉我一声,我能够帮你一把!”
她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只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抬脚一踹,险些让他跪了下来,她的五指一点点收紧,眼里满是漠然。
“你想找死我便成全你!”
吱呀——
一声开门声响彻在苏子衿耳侧,她手陡然一松,往后看得时候不忘将眼前的人踩在脚底,“娘亲,吵醒您了?”
沈夕月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
以苏子衿的伸手,今夜的人显然被她直接压着动弹不得。
沈夕月上前,苏子衿手往后一藏,她不想要娘亲看到现在这一面。
沈夕月走上前,看着被她,踩在脚下的黑衣人皱了皱眉,“这是刺客?”
苏子衿摇了摇头:“不像!”
若是刺客,不会这么弱!连她几招都接不到,直接跪。
凭她这些日子来与刺客的交道,几乎能够一眼分辨究竟是不是刺客。
她在他身上搜了搜,未见什么东西。
苏子衿眸光闪烁直接蹲了下来,桃花眼里泛着凉与他四目相对:“招与不招你选一个。”
苏子衿声音微冷,落在他耳侧,加上现如今的气氛的冷凝,他果断选择了招,举起来双手表示认输。
她眉心冷色依旧凝聚着,带着刺客进了沈夕月的屋里,灯光亮起。
她看着刺客,他眯了眯眼,“你今夜为何一定要闯入这里?”
刺客缓缓开口:“我闯入这里并非刺杀,而是有人要我将这个东西放进来。”
苏子衿接了过来,脸色沉了沉,这是一封信,还是与皇上拿到的信一样。
“我都招了,能不能放我离开?”
闻言,苏子衿再次开口:“让你做这件事的幕后之人是谁?”
他眸色一顿:“姑娘,我不过是个跑腿的,怎会知道是谁?”
“你没见过?”
他摇了摇头:“这是江湖悬赏榜的,我不过拿了东西按着要求做了而已。”
“我不过想拿个悬赏,快吃不上饭了。”
他趴在桌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缓缓开口说道。
苏子衿脸色越来越沉,江湖悬赏榜?
眼前之人却越来越没有负担,也不在乎自己的命还在别人手里,他正努努力的卖自己:“姑娘,你看我怎么样?只要你付在下足够的报酬,我可就为你做事了!你想要这幕后之人的信息我便去帮你找如何?”
苏子衿皱着眉,沈夕月站在她的身后柔声开口:“别担心。”
苏子衿抿着唇,眼前得黑衣人显然与刚刚不同,现在的他泰然自若,并不像是个刚刚被抓的人。
苏子衿眯着眼,他似乎有些不同。
莫不是刚刚看错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嗯,考虑好了吗?”
苏子衿扫了一眼他,内力流转与掌心,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要一巴掌拍过去。
沈夕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声开口:“放了吧。”
苏子衿深吸空气:“走吧。”
黑衣人愣了下,“你,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怎么?不满意?若不然送你下黄泉?”
“……”黑衣人直接起身:“再见,有缘别见。”
话音落下,黑衣人往外一蹿消失不见了。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苏子衿没去早朝而是我们的。
苏子衿命白柒守着苏府守着自己的娘亲和弟弟,而自己则是直接去了天牢。
在天牢之外苏子衿头一次被拦了下来,“将军,抱歉,您不能进去。”
虽说昨晚她有些猜到了,但此刻还是迫切的想要进去看一眼。
“皇上吩咐过,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可见。”他叹了口气:“所以,安平将军,若您想要进去便只能拿着皇上的圣旨过来。”
闻言,苏子衿脸色微微冷了下来,心下堵着一口气,“当真无法进去?”
“恕难从命!”
“将军,我们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此事我们无法做主!”
苏子衿想去见自己爹爹的心思就这么被拦住了,即便她心中不愿,脸上黑沉,万般不甘依然只能被拦在天牢外面。
苏子衿点点头,桃花眼中满是复杂。
她退后几步,望着阳光之下的天牢。
烈日当空,阳光洒落下来却暖不到这整座天牢。
良久,苏子衿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禁军看着苏子衿带着失落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气。
是将军一事他也不相信,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帮忙。
一个小小的禁军守卫能够做什么?他保住自己的命亦是幸事。
苏子衿回了摄政王府,看着她的脸色管家亦是不敢开口。
苏韫之反叛一事不知怎的传到了皇城之内,一时间人人皆知,不相信的占了大部分,却还有少数一部分人的唾骂——
“苏将军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去通敌?”
“是啊!我可不信!”
“就是,苏将军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明明就是诬陷!”
“苏家忠良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带兵出生入死,就连前些日子那大漠守下来的人不也正是苏将军的女儿吗?”
“啧,指不定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些人兴许表面就那样,指不定早就勾结了!”
客栈里一大部分人看着他们的眼神十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