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让出身后的白柒,笑意盈盈:“聂老料事如神,我想请您看看他的眼睛可还有治愈的机会。”她顿了顿,想起之前了解的,他什么都记不得,便又补了一句:“看看他身上可还有其他伤势,尤其是这里。”她指了指脑袋。
她之前便怀疑他伤到了脑子。
话落便将他按坐在聂老对面:“麻烦您了。”
白柒不太适应的想要站起来,被苏子衿瞪了一眼就老实了。
聂老见她如此上心不由得多问了一句:“可是心上人?”
“聂老!您想什么呢?”
苏子衿气急,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却与她师傅一般为老不尊的老头有些无奈。
聂老大笑两声,就收回心思。
示意他将眼罩摘下,白柒犹豫一下还是依言照做。
苏子衿也看了过过去,他眼睛上有一道伤,伤得极为严重显然很久了,小山寨的药物根本无用。
医者父母心,就连聂老见了也有些不忍,示意他将手伸出,他给他把脉,忍不住嘀咕两句:“谁如此狠,伤成这般也不好好治,这眼睛若是毁了,可有得后悔的。”
苏子衿知道他的一些情况没有多说。
往旁边走两步将目光投向黎初。
聂老与她师傅乃是好友,因此她与聂老很早便认识。尤记得两年前见过一次聂老,他说收了个小徒弟,天赋甚好,只是时常到处跑,因此她并未见过,竟是没想到这小徒弟原来就是辰王妃,如今想来她确实常年不在帝都。
“缘吗?”她低喃一声。
约半柱香,聂老的望闻问切方才结束,白柒重新戴上眼罩,起身站在苏子衿身后,“如何?”
“这眼睛倒也并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苏子衿眸子亮了一下,聂老却叹了口气:“只是他这记忆我帮不上忙!”
闻言,苏子衿睁大眼睛看着聂老:“还有您治不了的?”
“老夫虽研究半辈子医术,却也不是任何疑难杂症都治得了的。倒是我这徒弟青出于蓝胜于蓝。”他眼睛一瞪,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胡子:“诊断不出原因,老夫无法对症下药!”
在一旁的黎初听到两人的话语,心神一动走了过来:“让我试试如何?”
“我想先将他眼睛治好吧,其他不急。”
黎初哑然失笑,点了点头:“若是有需要可以找我。”
“多谢。”
聂老点点头,起身去了屋里,片刻之后拿着一张药方出来递给黎初:“小初儿,你带着苏丫头去拿药,一副外敷一副内服。”
“是,师傅。”
“麻烦了。”苏子衿领着白柒跟在黎初身后,“子衿下次再来看聂老。”
聂老笑眯眯的摇了摇头,趁着徒弟出去,他起身又向那两盆花伸出魔爪。
黎初余光见到只是轻笑一声。
聂老在她面前不似外面所有人以为的那样高冷,而是爱玩。平生最爱医术,收她当了徒弟一来便是看中她的天赋爱才,二来便是收个徒弟传衣钵,于她而言,却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唯一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