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息传到云落国别苑的时候,云落国的那些人也愣了一下,那筋骨疗伤膏的作用,早就流传到了云落国之内。
这次他们前来的目的,其一是为了云裳公主的婚事,其二便是那筋骨疗伤膏。
没想到,筋骨疗伤膏的主人居然是柳云烟!
“楚大人。”
此刻,别苑大厅之内,赵公公脸带着微笑,他的语气都很尊敬:“我们陛下的意思是,那柳姑娘与摄政王情投意合,棒打鸳鸯也不太好,所以,不知你们能否成全她与云裳公主平起平坐的位子?”
狗屁的情投意合!
使臣楚大人冷笑一声,难不成这群人真以为他们不知道,墨绝一直心有所属的是顾家的那位姑娘。
他对柳云烟,向来没有好感。
不过这又如何?
顾将军的那位外孙女名声不太好,是不可能嫁入摄政王府。
“砰!”
云裳公主的手狠狠的落在了桌上,她面纱下的容颜冷漠的没有表情,一双眸中盛满了嘲弄。
“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她也配入摄政王府?”
“何况,我云裳若要嫁,必定是要一夫一妻!没有人能容忍夫君侧榻有他人酣睡!我也不允许!”
一想到墨绝的身旁要睡其他女人,她就恶心的想要反胃,自然也绝不会允许这个侧妃的存在。
赵公公的脸色煞白无色,他也没想到这云裳公主如此刚烈,竟然是连侧妃都不允许。
如此一来,恐怕有些困难了——
“赵公公,”楚大人站起来,“你先回去禀报陛下,我们明日会给他答复。”
“好。”
赵公公一笑,心头悄然松了口气。
只要云落国没有直接拒绝,也就是证明——
这还是有机会的。
等赵公公离开之后,云裳公主蓦然起身,凌厉的目光射向了楚大人:“你是要本公主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本来那墨绝已经生了个儿子,她就接受不了。
毕竟她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的夫君上过别的恶心的女人。
更何况,现在还要让他纳侧妃?
一想到墨绝纳妃的场景,她的脸色就不由得有些发绿,死死的攥着拳头。
“公主殿下,”楚大人微微一笑,“别忘了,陛下交代我们的任务,务必要得到那筋骨疗伤膏的药方,所以,这别无他法。”
云裳公主冷笑一声:“抓走她,直接拿走药方不就成了,何必让她来王府恶心本公主?”
“公主,若是她因为对摄政王的感情,宁死不说药方呢?这该浪费我们多少精力?”
楚大人出声安抚道:“何况,就算答应让她和你平起平坐,你觉得她真的能做到平起平坐?等药方到手,便是她的死期!”
云裳公主一愣,也觉得楚大人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这明显是最简单的办法。
届时,墨绝让柳云烟将药方贡献出来,以柳云烟对墨绝的感情,不会不拿出来。
药方一旦拿到手,便是她的死期!
“可是……我不想让我的夫君,与别人洞房。”
她咬着唇,不甘心的道。
自从当年一见到墨绝,她的整颗心,都已经吊在了墨绝的身上。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好看到,让她这么多年都是念念不忘——
她是真的很喜欢他,才容忍不了他与别人洞房!
那等同于拿着一柄刀,狠狠的刺着她的心脏。
一旦想起,便是痛彻心扉!
“公主多虑了,”楚大人轻轻一笑,“他不可能与别人洞房,据我所知,摄政王对柳云烟深恶痛绝,因为柳云烟曾经害的小世子落过水。”
云裳一怔,她轻轻皱起眉头,眼里满是不痛快。
楚大人叹息一声:“公主,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摄政王府的小世子,可他毕竟是摄政王现在唯一的儿子,你若是和柳云烟一样针对那小世子,恐怕,摄政王也难以接受你——”
柳云烟那个女人,实在是不聪明。
装也要装的像一点。
她也就只能蛊惑一下摄政王太妃那种愚妇,却蛊惑不了摄政王。
“而且,据我所知,太妃将小世子送去了楚家,这些日子小世子过的很是凄惨,你觉得摄政王知道了,能放过那柳云烟?”
就算是真的把柳云烟娶回去了,也顶多将她当成摆设。
别说和她洞房了,连多看她一眼都不会。
云裳公主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没错!
柳云烟这样的人,墨绝肯定不会多看一眼。
届时,她也只能独守空房!
而且等筋骨疗伤膏的药方到手,便是她的死期!
想到这里,云裳公主的心情好了不少,冷笑道:“这件事便宜她了,要不是为了筋骨疗伤膏的药方,她想要给他当妾,简直是做梦!”
楚大人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毕竟,他也没有将那柳云烟放在眼里——
……
柳家。
后院内。
传来一声声棍棒落身的声音,伴随着少女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响彻在整个后院之中。
小团子惊了一下,他赶忙从床上蹦跶了起来,快速的跑到了门口。
他的小手扒在门口,隔着门缝,望见的是院子里浑身染血的少女。
棍棒很用力的落在了少女的身上,她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满腚都是鲜血,如同绽放而出的玫瑰。
小团子的一张小脸瞬时煞白,强烈的愤怒与惊恐,让他拼尽全力的撞着门。
奈何那门很是坚固,他用尽了全力,都没能将门打开。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小团子精致的脸上流淌下两行泪水,大眼睛红红的:“让我出去,你们让我出去!”
这门,一直都是被锁着。
之所以之前齐颖能偷偷溜进来,是她用医阁的药,迷晕了柳家的人,偷偷的拿了钥匙,还悄悄的去配了一把。
只可惜钥匙没有办法给小团子,因为锁是从外面锁的,里面不可能打的开来。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任凭他想尽办法,都没能溜出去。
“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的声音声嘶力竭,悲痛万分。
那是夭夭留给他的人啊。
是唯一一个能来柳府,陪伴过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