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老夫人点头应了下来:“我马上就派人去趟墨朝,另外,我记得那墨小尘是摄政王府的小世子,为何你却如此牵挂他?”
也许是想起小团子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顾九夭的容颜都温暖了几分。
她的眼里,都似乎带着光。
“因为墨小尘,是我的命!”
这几日,她噩梦不断,每次在梦里,都听到墨小尘撕心裂肺的喊着她。
一声声的在扯着她的心。
让她痛不欲生。
只要能去墨小尘的身份,让她倾其所有,她都心甘情愿。
他若受到一丁点伤害,她都恨不得代替他受过。
那是她的命啊!
从第一次遇见墨小尘开始,她就注定,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将他割舍!
也正因为墨小尘,她才不希望日后让他为难,所以才避着墨绝!
她不希望,有朝一日,墨小尘的亲生母亲回来了,他会变得难以抉择——
“可那墨小尘,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若是喜欢孩子,以后——”
以后和北风生一个也行。
顾姑娘长得这般好看,她亲生的孩子,定然也是那种精致的小娃娃。
顾九夭摇了摇头:“不一样,即便日后我有亲生的孩子,我和墨小尘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因此淡化,纵然毫无血缘之情,可我就是放不下他。”
老夫人轻叹了一声。
她终于知道萧北风失败在了什么地方,萧北风失败在,他没有一个亲生儿子帮他,才让墨绝有可趁之机。
“顾姑娘,你既然如此喜欢墨小尘,为何不嫁给摄政王?”老夫人似有疑惑的问道。
顾九夭垂下了眸子,遮盖住眼里的悲痛:“因为,墨小尘的母亲只是失踪了,并不是不在人世,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因为我的存在,抢走了她的丈夫与孩子。”
“我只是喜欢尘儿而已,并非是要给她当母亲,正因为喜欢,所以我才不忍心让他日后有任何的为难。”
她扬起了眸子,那双眼眸明亮而透彻,如夜空的星。
亦是让老夫人的心脏都随之触动了一下。
“现在尘儿需要我,我愿意留下,等哪一天,他不需要我了,我便能离开了。”
望着姑娘那双明媚的眸子,老夫人的眼神越发欣赏,她微笑着点头:“嫁给那摄政王,确实要面临无数的问题,他失踪的妻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那摄政王府的太妃,并不是好相处的。”
顾九夭抿了抿唇,并未多言。
“据我所知,她并不喜欢你,甚至她强势霸权,不懂尊重,毫无眼光,才看上了那柳家的柳云烟。”
听到老夫人这话,顾九夭讽刺的笑了笑。
看来老夫人为了将她带来萧庄,居然查到了她所有的事情。
连柳云烟她都查了一遍。
“顾姑娘,我知道那柳云烟,倒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老夫人知道顾九夭是误会了,她笑着品了口茶水,“当初,我抓来给北风治病的那些人当中,有个便是她的师叔,我早已经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查清了。”
她放在了茶杯,声音微顿,继续道:“世人都说柳云烟悬壶济世,医术高明,实则她就是个半吊子而已,就连她那师父都只是个半吊子,甚至柳云烟为了名声,硬是不顾他人劝阻,要医治一个病重的病人,以此来显得她的实力。”
“结果不凑巧的是,那病人被她给治死了。”
老夫人轻蔑的一笑,她真不知道那太妃到底是什么眼光,才想要让这种恶毒的女人给她当儿媳妇。
嫌命太长?
“后来,柳云烟又为了名声,将治死人的事情,全都推到了她那不知情的师父头上,至于世人所说的给穷人治病不收钱——”
老夫人冷笑道:“更是可笑,她从来不让穷人踏入她的门,有人听闻她悬壶济世的名声,千里迢迢跑去求医,因为给不起银子,她把人赶出去也就算了,更是恶毒到将人毒哑。”
“她生怕那人会将她的恶名传扬出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强行给那位病人喂下了毒药,害的他再也无法说话。”
“我为何能查到这些,是因为这件事刚巧被柳云烟的师叔撞见了,她那师叔倒是当真善心,将那位病人给收留了——”
老夫人摇头叹息。
世人都说萧庄心狠手辣,可萧庄杀的,全都是该杀之人。
而不是柳云烟这种,连无辜百姓都下毒的人。
何况,她若不是想要一个好名声,四处花银子买宣传,宣称她乃是悬壶济世的仙女,免费为穷苦百姓治病,连药材的钱都不收。
若非如此,怎会有买不起药的穷人上门求治?
如此虚伪之人,也只有那无知的妇人才能看得上。
却丝毫隐瞒不了他。
顾九夭一愣,她也没想到柳云烟能做出这种事来。
若是她真的嫁给了墨绝,那受伤最多的必然是墨小尘!
那一瞬,顾九夭的心狠狠的一紧,不管如何,她都决不能让柳云烟成为摄政王妃!
“老夫人,”顾九夭自是知道老夫人说这些话的用意,她抬眼看向萧老夫人,“我和墨绝没有可能,但和萧北风也没有可能性。”
萧老夫人微微皱眉:“为何?是北风不够优秀?还是长得不够好看?还是因为他没有一个儿子?”
顾九夭摇头:“我无心情爱,只想守着外公,另外,萧老夫人既然能查出如此多的事情,也应该明白,当年我被人牙子抓走过一年。”
这话让萧老夫人怔了怔,似是未曾预料到顾九夭会提起这件事。
她扬眉看向顾九夭:“那人牙子可否抓到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顾九夭冷冷一笑:“那一年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是,等我回来之后,守宫砂没了,即便是我自己,我都不相信那一年没有发生过什么,萧老夫人,你确定还要我嫁给萧北风?”
萧老夫人笑了起来,那笑声爽朗:“顾姑娘,你以为我是摄政王太妃的那种愚妇?当年不管发生什么,又非是你情愿,庸俗之人方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