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当墨小尘失踪之后,她是有多忧心,整日里吃不着睡不好,就怕这小家伙在外受到了委屈。
还好,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察觉到太妃颤抖的声音,墨小尘的心也有些软,离家出走确实是他太任性了,害的父王和祖母担心了。
“对不起,祖母,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太妃呆了一下,有些惊讶。
墨小尘这孩子向来比较调皮,平日里又被宠坏了,他如今竟然能如此乖巧的道歉?
这一点,着实太太妃震惊。
“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太妃这些日子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了下来,松开了怀中的小团子,“你不喜欢那个姨娘也就算了,以后,祖母给你找个更好的当你的后娘。”
墨小尘愣了一下,整张小脸都拉了下来,他满脸都是不快:“我不要,那些都是坏女人!”
“尘儿,”太妃蹙起了眉头,许是生怕说话太重又吓到这心肝宝贝,她尽量放缓和了语气,“你和你父王都需要人照顾,祖母也是为了你们好。”
墨小尘不解的问道:“我们有丫鬟照顾,而且,阿尘也能照顾父王,为什么要别的女人照顾?”
“尘儿。”
“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欢那些坏女人,我只想找自己喜欢的女人当后娘!”
墨小尘有些生气了,他向后退了几步,连靠近太妃都不愿意。
太妃的表情有些无奈,还好这小家伙不是不想要后娘,他只是不喜欢那些人。
“你若是找到一个家世清白的姑娘,也不是不可,反正你父王是必定要娶妻的!”
“真的?”
小团子的小脸这才绽放出笑容,他的夭夭这么好,祖母肯定会喜欢的。
到时候,夭夭就能嫁给父王,永远陪着他了!、
当小团子离开之后,顾九夭一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以前她每次回房的时候,总有一个小身影扑出来。
可现在,只剩下了她一人,总觉得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少了些什么。
慕无清在她配置好药膏之后,也离开了,边关还有事情在等着他,他必须快马加鞭的前往,一刻都耽搁不了。
望着这空荡荡的屋子,顾九夭在桌前坐了下来,她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门外就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吵得她眉头都蹙起。
“顾九夭,你这个不孝之孙,你怎么能让你爹被打成这样,你快给我出来!”
这声音很熟悉,熟悉到……让顾九夭的脸色都冷了下来。
她站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愤愤的敲击在地上,她的目光中带着愤怒,老脸铁青,一张脸上满是泪水。
在老太太的身旁,还跟着一位妇人。
妇人衣着华贵,头上插满了朱钗,在风中晃荡,发出清脆的声音。
望到老太太和妇人的当即,顾九夭本就冷沉的容颜更为难看。
那老太太是顾昀的亲生母亲赵老太太,旁边的另一位……便是顾青柔的亲生母亲。
前世的时候,她和外公都以为顾青柔和顾青阳是孤儿,直至外公死后,她才知道一直跟在赵老太太身边的这个女人,就是顾昀的外室。
更可笑的是,当初这女人是以顾昀妹妹的身份来过顾家,她将她当做亲生母亲。
哪怕这女人看上了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也拱手送给了她……
前世的过往,如今一根根刺,狠狠的扎在了顾九夭的心脏之上,让她被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蜂拥而出,一双眸中也尽是带着怒意。
“顾九夭!”赵老太太呵斥道,“为何你爹被人打了,你不帮他?”
顾九夭迈着步子,从门内走了出来。
她的唇角挂着冷笑,每向着赵老太太走进一步,赵老太太都会感觉呼吸一紧。
像是有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差点都喘不过气来。
这小贱人,什么时候像变了个人似得?以前明明乖乖巧巧,现在怎变得如此不懂事了。
也不知道让着青柔点。
她家青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像这小贱人,什么都不会!一无是处的草包,以后她若是想要好好活着,必然是要仰仗着青柔!
结果,她还不知道好歹,明明应该她去替昀儿扛着,偏偏让青柔去了。
小贱人!
她暗恨的咬牙,眸中也带着恨意。
其实到现在,顾九夭也不明白,顾青柔恨她是正常的,为何连顾昀和赵老太太,都是如此的怨恨她,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这个问题,前世的时候,没有人回答过她。
“你知道,打了她的人是谁?”顾九夭唇角挂着冷笑,走到顾老太太面前时才停下了步子,“是摄政王,你觉得我怎么救他?”
赵老太太心底恼怒:“要不是你把摄政王的世子带了回来,哪有这么多的事情?还不是你把你爹和妹妹害到这种程度?”
“妹妹?”顾九夭冷笑连连,“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妹妹?我娘不是生了我一个吗?等外公回来,我倒是要问问外公,娘是不是背着我爹又生了一个?”
赵老太太怒不可泄,她手中的拐杖都扬了起来,正要落在顾九夭身上的时候,被身旁的沈慈拦住了。
“娘,”沈慈紧紧的握住她的拐杖,摇了摇头,“这事也怨不得九夭,她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何况,不是有青柔帮哥哥分担了吗?你也别怪九夭。”
沈慈转头望向顾九夭,微微一笑:“九夭,我是你的姑姑,你还记得我吗?你不用担心,姑姑和你祖母是不会怪你的,只是你爹和青柔都伤的很重,你祖母也只是爱子心切。”
那是五十板子,还是王府的人动的刑!顾昀和顾青柔都被打的半死,现在还下不了床。
可娘这次太冲动了,如今顾家还不是他们的,现在若是让顾九夭对他们起了疑心,恐怕……对后面的行事会很不利。
赵老太太将怒火忍了下去,一张老脸还是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