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忽然严肃的口气震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辩驳，“我……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
“是么？”景申转过头，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你这一路问了许多次陆文宴会不会死，刚才在飞机上梦里都在喊别死，我猜你的梦里，没有时醉吧。”
她低着头，像是被发现了心底里不可言说的羞耻秘密，唇色都苍白起来。
“你还是不爱时醉，放不下那个伤害你的渣男，”景二少哼了一声，“你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她抿着嘴，没说话。
“不过你爱渣男也没关系，渣男要消失了，以后天天跟一个爱你爱到疯的男人在一起，我不信你还能坚持不爱渣男一万年。”景二少又冷笑一声，“女人啊，没意思。”
“……”
闻清现在根本没精力去跟他吵架，脑子里全是刚才陆文宴在她梦里浑身血淋淋的样子，“为什么要二选一……？景申…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她的声音已经有控制不住的哽咽，她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刀绞一样的痛。
她明明不爱他了，她明明恨他恨到骨头里。
被她扯着的景申脚步一顿，他微微回头就看见女人眼睛大睁在努力忍着不哭的模样，他原本想着糊弄她的话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
感情这东西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那个……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像是被她的眼泪蛊惑，“没感觉到陆文宴和时醉他们是……”
“姐姐！”
远处传来的一声欢呼声打断了景申的话。
一阵旋风一样的影子扑过来，直接冲进闻清怀里。
“姐！之前申哥哥说去接你我还不信，你真的来啦！”小风眼泪汪汪的抱着闻清不撒手，“我好想你。”
闻清刚才还忍着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落下来，她抱着小风的脑袋，安抚地拍着他小小的肩膀，“我也想你，你在这还好吗？”
“嗯！哥哥姐姐们都对我很好的！”
闻清听着小风的声音不像逞强，这才稍稍放下心，郑重地冲着景申说道：“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我们姐弟一定好好报答你。”
“哎别别别，我是答应了时醉照顾你们，要谢就谢他。”
经过小风这么一折腾，景申刚才那股被蛊惑的冲动劲这才消散，他赶忙指挥人送她们姐弟去住的地方，并且决定在时醉出来之前他不会再单独见闻清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见这个女人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要说实话。
“你们在这待着吧，待会有人给你们送衣服和吃的，等到……嗯，该出来的时候我会叫时醉来找你，明白了吗？”
闻清还想再问，谁知道那个一向话多的景二少直接关门溜了。
“姐，时醉是那个让我给你传东西的哥哥吗？”小风也有点迷糊，“他也来了吗？”
闻清脑子里一团乱，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能听见陆文宴忍痛闷哼的声音，“小风你听到有人喊痛了吗？”
“没有啊，姐，你的眼睛怎么了？！之前不是快好了吗？”
小风的焦急口气让闻清一愣，脑子里的混沌渐渐散开。
是啊，那个男人弄瞎她，一遍一遍的羞辱她，她该恨他的，他死了，她该痛快的。
“被人弄瞎了，”她紧紧抱住小风，像是一松开手就会撑不住一样，“要报仇了，要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