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你解释,随便你说什么,我都信,哪怕是骗我的也好,只要你说,这些都不是真的,你从来都没有爱过覃见。你说,我想听你说。”
余胤的语气几乎有一丝祈求的意味了,他眼眶红得吓人,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痛苦。
顾晚迟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余胤恨极了这句“不知道”,他霍然起身,只觉得如同身处红莲业火中,烧得他几乎神形俱灭。
他恨极了和顾晚迟分开的那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啊,一千年!把前尘往事都忘得干干净净的顾晚迟怎么可能不会再动感情呢?
“你应该恨我,也许就是我恬不知耻去勾引别人,是我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也是我几乎害得你灰飞烟灭,你应该恨我。”
余胤似乎很是生气,他用力推搡了顾晚迟一下,将他整个人逼到窗台处。只要稍微伸出手去,几乎能摘到殿外的枫叶。
顾晚迟生性随和,看似随心所欲,可是骨子里都透着股子傲气。他师承仙门大派,又有覃见从旁耳提面命,从小到大接触的人,哪一个不是仙门名士。这样的他,即使是掉入了泥潭里,也有铮铮傲骨。
可现如今余胤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戳他的软肋,一定要这般折辱他,侮辱他。
“如果我还是一千年前的阿迟,你还会这么对我么?”
余胤冷笑:“我怎么对你了?顾晚迟,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高兴?嗯?”
顾晚迟羞愤交加,两只手臂几乎要扶不住窗台了,他垂头,将脸埋在臂弯里。没多大一会儿,底下的地面就像下了一场小雨。
早先便说,在床笫之欢上,顾晚迟永远都是那个输家,他忍不住疼,悄悄侧过脸去,一双漂亮的眸子蒙着水气。
余胤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可他还是不肯这么轻易就饶了顾晚迟,最起码现在绝对不饶。一定要在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做下记号,每一个地方都留下欢爱的痕迹。
就是要让顾晚迟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的男人,让他连红杏出墙的想法都不敢生出半丝。
顾晚迟两腿一软,险些就跪到地上。被余胤从身后一把薅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又双双倒在了榻上。再具体的姿势和动作都记不太清了。
他迷迷糊糊只记得余胤在殿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弯下腰去,一声不吭的将满地的画像碎片,一片一片捡了起来。随后盘腿坐在书案后面,小心翼翼地将画像粘好,之后才珍重万分的将画像从新挂了回去。
顾晚迟的眼泪,唰得一下流了出来。赶紧将被子拉过头顶,肩膀不住的耸动着。
余胤走至跟前,垂眸盯了他好一会儿,抬起的手始终不知道该做什么。许久,才沉闷地转过身去,抬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