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沐转头看他,轻声问道:“你醒了吗?”
容华睁开了眼睛瞪着他,又喃喃说了句:“别走。”
辛沐微微有些怔楞,反应过来之后,轻抿了抿嘴唇浅笑。
容华感觉到被拉着的人的顺从,立刻便用力把他给往床上拉,辛沐身子不稳,一下就倒在了容华的身上。
“侯爷,你……唔!”
辛沐的话被容华的吻给堵住了,然后容华抱着辛沐翻了个身,把辛沐给压在身下继续与他深吻,双手也不停歇地撕扯辛沐的衣衫。
容华从来没有这样粗暴过,他一直很温柔,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喝醉的缘故,他十分急切地地进入了辛沐的身体,没有丝毫怜惜。
辛沐这几天甚至还很虚弱,手又受了伤,根本没有反抗能力,被进入的时候,辛沐浑身都在发抖,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呻吟。
容华仿佛没有听到,他一言不发,狠狠地掐着辛沐的腰,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动作对辛沐进行掠夺,这场并不欢愉的肉体交缠持续到了半夜,辛沐最终要承受不住晕过去之时,容华狠狠地抱紧了他,颤抖着开口:“别走……”
辛沐虚弱地抬起手,想要抱住容华,可就在他要触到容华光洁的后背时,容华又开口,喃喃道:“别走,映玉。”
映玉,映玉,映玉。
那个名字狠狠地刺着辛沐的耳膜,他突然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像是站在悬崖边,被容华一掌给推到入了深渊,一阵锥心的刺痛和天旋地转之后,辛沐带着剧痛后的麻木,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容华依然紧紧地抱着辛沐,并没有发现怀中的人已经晕了,他浑浊的脑袋里飘过许多纷乱的思绪,最后,他模模糊糊地想,到如今,或许是时候放手了。
之后,容华便也失去了意识。
*
容华向来习惯了早起,尽管昨夜喝得多,但今日还是天刚亮便醒了。他睁眼之时瞧见了辛沐的脸,他在自己的身边沉睡着,被子把脸遮了一半,只露出眉眼,他皱着眉,似乎睡得并不好。
容华昨晚有些醉,不记得昨晚自己是怎么回的夕颜小筑,更加不记得是怎么和辛沐睡到了一块儿的,但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场春光旖旎的梦,在梦中,他似乎还叫了映玉的名字。
容华被自己吓了一跳,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仍旧在沉睡的辛沐。
辛沐动了动身子,还是没有醒来。
容华有些心虚地起身披上外衫,不管怎么回想也想不起究竟是不是叫了映玉,若是真的话,辛沐也不知道会多生气。
正想着,辛沐便发出低声的呢喃,像是要醒了,容华还没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不想这时候和辛沐对上,赶紧自己起身披着衣服就出了寝殿。
昨夜喝酒太多,后面的事都十分模糊,越想越是头痛欲裂。容华想得出声,刚出卧房大门便撞上了匆忙赶来的侍女,那侍女匆匆地说容征今日便要走了,请容华快些去送。
容华说:“怎么这样匆忙?现在就走吗?”
侍女回答:“国公爷老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此时马车已经在国公府门口候着了,就等侯爷您去。”
昨晚容征也给容华说了这事,后面他喝多了全给忘了,此时便慌忙叫来几位侍女,立刻到了隔壁的房间开始梳洗换装。
一侍女一面给容华梳头,一面说:“侯爷,奴婢差人去请辛沐公子吧?国公爷也说了,想在离开之前见见他。”
容华正犹豫,便听见隔壁传来辛沐的声音,辛沐已经醒来了,正在唤侍女送来热水。
他一向不用人伺候,关着门自己梳洗,而后隔壁的水声停下,辛沐依然是穿着淡色的衣衫,走出了卧房,侍女便将他带到隔壁来见容华,容华快速瞄了辛沐一眼,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第32章
应当是侍女已经给辛沐说了容征想见见他的事情,容华就算是这时候不想面对辛沐也没办法,他便只好装作镇定,亲热地拉着辛沐的说手说:“还说让你多睡一会儿,怎么这时候就起来了?”
“说是国公爷要走了,我也想去送送他。”辛沐的嗓子有点哑,但声音听上去很平和,看表情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高兴的,容华这才松了口气,觉得该是自己做梦了,昨晚该是没有叫那人的名字。
反正他已经无可奈何,决意将那人放下。
容华放了心,牵起辛沐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牵着他往外走。
*
到正门时,容征已经收拾妥当,今天他的精神看上去很好,应心远在他的身边,正在对大徒弟和他交代什么,映玉已经上了马车,看不见人,只听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正在使唤小厮们搬行李。
门口停着的马车十多辆,除了容征和映玉乘坐的那一辆,其余的马车都驮着四口大箱子,里面装的应当是容征这些年来存的家当。侍女、守卫、小厮就带了上百人。不过他应当还有准备,祖宅那边也先派了人去候着了,容征不是说着玩的,他这当真是要解甲归田去过悠闲日子。
见容华牵着辛沐的手来了,容征立即就笑了起来。
虽说辛沐在越国公府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但其实两人一直没有见过面,走进之后,辛沐还是对容征行了长辈礼。
容征看着辛沐,有些感慨地说:“几年前见你,还是个小娃娃,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辛沐答道:“是许久未见了,国公爷一点没变,依旧是如此英武不凡。”
容征摇头笑笑,静静看了辛沐一会儿。以前辛沐还小的时候,容征便隐隐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没想到长大了竟是这样的绝色之姿。他还和小时候一样,冷冰冰的,像是没有温度的冰雕美人。这样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瞧上了自家这弟弟的,容征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辛沐并不知道容征心中的想法,便顺着他的话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不由地便面色柔和了许多,他一向对容征十分敬重,见到他病情好转,也很是高兴,客气寒暄了好一阵,映玉等的不耐烦,便催促着要走。
辛沐又对容征行了一礼,说:“国公爷珍重。”
容征回以微笑,而后又将目光移到容华身上,昨日他们已经说得够多了,此时便有些词穷,互相道了珍重,容征便上了马车。
容华本想和映玉说两句话,但不知道是因为映玉本身不想露脸,还是容征的意思,总之映玉一直在马车上待着,容华没能再瞧见他,其实到了这时候,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容华到最终也就没有提这件事情,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马车。
容征上了马车之后,又掀开轿帘对辛沐说:“若是不舒服,就早些回去歇着,不用多送了。”
言罢容征摆摆手关上轿帘,示意马夫驾车。
辛沐心里有些发慌,虽然容家祖宅离越国公府并不远,但这便让辛沐产生了一种这就是诀别的感觉,他恍惚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容征了,瞬间便产生了些许伤感,呆呆地看着那马车走远,心中那种伤感也就越来越强烈。
等到马车消失在街角之后,应心远也带着药童们告辞,人都走完了,容华才出声问道:“你身上不舒服吗?”
辛沐下意识地摇头,容华便捧着他的脸仔细看,这才看到他的额上满是细细的汗珠,而且摸着脸也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