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谢飞不信。
人都是会变的，他跟韩正楚还是多少年的好兄弟呢？
韩正楚能为了钱背弃他，那么一心只想红，埋头找金主的余季阳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不信，余季阳也不解释了。
反正他一直的想法都是谢飞陪睡，他升天。
要说嫉妒，那当然也有。
他要是有个金主瞧上了，要钱有钱，要资源有资源，省去一个中间商，当然更好。
这不是没有吗。
而且他也是挑人的，不是随便来一个都可以。
谢飞这边算是不欢而散了，他下午还要回星娱学习，想到姜焕可能在跟姜星燃谈话，就没发信息去打扰。
另一边姜星燃难得去一趟公司，也没人敢跟他打招呼，是沈川下来接他的。
沈川是姜焕的得力助手，姜星燃没有慌到病急乱投医，去问一句姜焕心情怎样，是不是知道了前几天那个乌糟糟的事情。
倒是沈川主动给他说：“姜总跟谢少领证了，最近心情还不错。”
姜星燃一怔。
他就知道是公开了恋情，也有一些粉丝扒地点，说这个时候去国外，不可能单纯是为了拍个照，领证的概率很大。
前段时间谢飞还找他问姜焕爸妈的事情，他也有所预感。
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毕竟姜焕那个人，他做什么都有尽善尽美。
真的很喜欢谢飞，怎么会省去见家长那一环？
怀着这个疑问，姜星燃进了姜焕办公室。
因为下午兄弟两个要好好谈谈，所以此时的姜焕也没有立刻进入办公状态，他一来，就指了沙发那边，“坐。”
姜星燃挺怕姜焕这种样子的，乖乖去坐好，腰背挺直，没敢跟平时出去玩一样随意。
事到临头，决定自己坦白。
“那天事情比较突然，不过我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就是不小心把余季阳头打破了……
但是现在已经在治了，确保不会留疤的！
姜焕也就跟这么一个弟弟关系处得好，他出国一周，国内动向沈川都会帮忙注意。
之前不说，是他才结婚心情好，沈川看着事情过去了，没敢打扰。
没想到中午的时候姜焕就从谢飞那里听说了，抢先了一步，沈川资料准备得齐全，刚才姜焕已经全部看过—遍了。
但实在是夸不出来。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暴力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家里养着那么多闲人，真要打人，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动手？”
姜星燃没吭声，他是不敢顶嘴。
自己动手……当然是忍不住手痒啊。
而且姜焕明明知道的，他不怎么带保镖。
不过这次不是这个问题，“我这次没有自己动手……”
“陈浩、罗明祥，王煜，他们动手，跟你自己动手有什么区别？”
“你还要郑家破产？”
姜星燃坐立不安，这个行为有点中二。
“没……气话……”
姜焕食指敲了敲桌子，“说出来的话，就要做到，谁管你说的是不是气话？”
这个话姜星燃也听了好多年了，所以他才相对同龄人来说算是比较沉默。
怕说多错多，他总是很冲动。
然后因为目前自身的原因，憋狠了，他又难受。
这么一想，他心情又开始躁郁难耐了。
“我上次打他，是因为他明知道余季阳是我的人，还意图不轨。这次依然一样，行为更下作了，他不老实，我就收拾他。”
逻辑链这样理，就没错了。
关键是余季阳也不算是他的人。
绕来绕去，又绕到最初不应该做那个假装情侣的决定。
撇清关系的方式那么多，娱乐圈里出点绯闻也很常见。
就因为谢飞是姜焕的人，他看不得一丁点儿谢飞跟他之间传出那种关系的言论，一分一秒都不想忍。
姜焕皱眉，“你不小了。”
“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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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性格，你要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不必事事以我为标准。”
姜星燃不是很懂，他情绪起伏大，本身人在愤怒的时候就会冲动做错事，他当然要有个标准为界限。
由着他自己胡来，还不知现在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姜焕问他怎么想的，姜星燃也没别的想法。
能静下心的时候就去学习一下子，争取下次不挂科。
虽说大部分时候他都难以静下来，那也不过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到处玩。
但现在他们也都成年了，不是初中高中那个只知道疯玩的年纪。
几个好友身边总有不同的伴，换得勤，不是真心的，也看着烦。
烦也不说，要会尊重人。
姜星燃有点坐不住了，“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的。”
姜焕心间叹了口气，他脑回路跟寻常人不一样，容易钻牛角尖，只能适当引导。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因为出了个事，让他改性格，让他不要模仿别人，说出来姜星燃也接受不了。沉默了会儿，姜星燃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不喜欢余季阳？”
他也不是那么不会看眼色，问话还在点子上。
但姜焕也没有要把自己的想法意见强加于人的意思。
他最初不喜欢余季阳是因为那个综艺里余季阳的粉丝总在骂谢飞。
后面对他印象依然不怎么样，是他看姜星燃的眼神像是看小金库。
而姜星燃总是理不清情绪和想法，想一岀是一出，又容不得人敷衍他，这谈来谈去，谈到最后，伤得是谁？
只是他当时跟谢飞的关系，也是势如水火到现在的转变。
事事无绝对。
“感情的事情你再好好理理，没必要因为我的性格，我的行为标准框住了，处处受限制，越处理越乱。”
的确是这样没错。
如果按照姜星燃自己的性格，一开始说了假装情侣，给余季阳的东西不会超出预期那么多。
是余季阳抓住了他的软肋，总拿他跟姜焕比。
后面也可以掰回来，断就断得干净利落。
郑景科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余季阳自己先招惹的。
当初要是没有他帮忙，余季阳早八百年完蛋了。
但他总觉得有这么个因果关系在，因为他下手重，郑景科养了一阵子的伤，所以一出来才像是疯狗。
现在是想不明白了，姜星燃喝了口水压下心间郁气。
转移话题，“你们前几天出国，是去领证了吗？”
“嗯，领了。”
有过心理准备，再从姜焕嘴里听见，姜星燃也惊到了。
他手把杯子抓得紧，要不是不想失态，小小一瓷杯，他能给捏碎了。
“那见过大伯跟婶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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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星燃不敢深入问了，闷闷“哦”了一声。
但姜焕主动给他讲，“因为很着急领证，来不及。”
“怕他跑了。”
姜星燃的杯子真破了。
碎片刺进皮肉，痛感让他冷静了些。
伤口不大，拿纸巾可以压一压。
“人的想法时时都在变的，底线原则也会变，所以你回去再想想，有个行事标准没错，但也要有自己的判断，先分辨是非，再衡量轻重，然后做出决定，三思而后行。”
姜星燃点头应下，走之前把杯子的碎片都扔进垃圾桶，再把沙发上沾到的水迹擦干。
顿了下，他又问，“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不会觉得两个人很烦吗？”
姜焕浅浅笑了下，眉眼温柔。
姜星燃不用等他答复，也懂了。
不会觉得烦的。
那他就没有动心，他烦余季阳。
“郑家那边我会处理，你这段时间老实点。”
“好。”
姜星燃空有股份，没实权。
前几天叫嚣着要郑家破产，实行起来需要一系列的计划与方案，没人做，所以惹来了不少笑话。
护短这方面，兄弟两个倒是十成十的像。
关起门来教训人可以，出去了就要一致对外。
晚上下班，姜焕去接谢飞回家。
今晚要跟爸妈视频一下，顺便把礼金拿了。
姜焕还没有告诉谢飞，这人平时看着胆大，实际上怂哒哒的。
提前说了，他一定会紧张。
不过姜焕之前告诉过谢飞会催下爸妈要礼金，谢飞应该有预计不会那么久到来的。
谢飞今天初学美术，沾了一身颜料。
剧组那边画作到时候是有准备，他现在也不需要学多厉害，所以基础的工具认识以后，就开始拿笔瞎涂了，动作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儿就行了。
“我明天换个差点儿的衣服去，这脏了难洗，我看着都心疼。”
姜焕觉得没必要，“衣服挺多的。”
每个季度都有送来很多衣服，谢飞平时不怎么出席一些商务场合，私服偏多。
但他之前一直在剧组，穿得就挺少，全部放在试衣间吃灰。
谢飞撇撇嘴，“所以让你少买点，我觉得你这人很奇怪，吃喝上不舍得浪费，穿得倒是体面，你之前居然还不洗衣服的，穿一次就扔？……我服了。”
这个姜焕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摸摸鼻子没吭声。
浪费粮食可耻，这小学课本就有。
但是衣服穿着这些，他家里人只教他不能落了面子，给人看笑话。
那一套衣服来回穿做什么，不是还有很多等着穿吗。
这就是豪门世家跟普通老百姓的区别了吧。
姜焕给他讲，“我已经会洗衣服了。”
“是，你洗的都是内裤。”
谢飞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在笑，说完就笑得不行了。
“等我下次录个像，你以后要是惹我生气，我就发你公司群里去。”
“嗯。”
姜焕觉得他不会惹谢飞生气的。
说到录像，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谢飞抓姜焕胳膊，“我们求婚的那个录了没有？我一觉睡醒就在天上了，回来还绐忘记看了。”
姜焕也没有看，他着急领证，不过是把摄像机先收起来了而已。
“等下一起看。”
到家是柳姨做饭，隐婚嘛，对外不说，内部还是知道的。
柳姨问过他们两个意思，把家里装点了一下，色调以正红色为主，看着挺喜气。
床头那个喜喜字帖有点褪色了，他们也商量着把床头的两盏小灯换成了一对小男孩儿对着打灯笼的造型。
小男孩儿还是以姜焕跟谢飞的形象做的，是跟表情包同款的q版小人。
中间的喜喜字帖换了个材质的，据说是红水晶。
谢飞挺喜欢的。
饭后他想跟姜焕一起看录像，瞅瞅录好没有，想导出来存起来。
姜焕拿了摄像机跟电脑过来，两个人就坐在地毯上，姜焕从后拥着谢飞，完全把人抱怀里。
电脑刚开机，就有个视频通话请求发了过来。
谢飞一愣。
“我先回避一下吧？”
“不用。”
姜焕把他抱更紧了，是真的担心他会跑。
“我爸妈的视频。”
谢飞克制住了想要逃走的动作，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而且他也不丑！
视频都不敢见，真人回来还得了？
“嗯，我准备好了！”
说着，又理了理领口。
夏天的睡衣同样轻薄，短袖短裤。
男生也没有大胸，穿着这衣服出门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对于姜焕的家庭教育而言，这衣服就是睡衣。
他现在就是庆幸，刚才洗澡的时候没有抓着姜焕的衣服要穿。
视频接通，那边先是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望着他们这里打量了一下，才侧身打招呼，“你过来啊，他们也就穿着睡衣，没那么正式，不用打扮了！”
谢飞在镜头照不到的地方伸手掰了掰姜焕脚趾。
听见没，说他们不正式。
姜焕爸爸只露了一个上身都看得出来身材很高大，肩膀宽阔，上身魁梧。五官方正，嗓音浑厚，是个一身正气的样貌。
真要说，姜焕也就是身材跟他爸有点像，长得倒是……没什么像的。
姜焕的颜值高多了。
他掰着姜焕脚趾，姜焕手就揉他肚子。
“叫人。”
这跟当初让姜星燃叫他一样，风水轮流转哦。
“爸爸好。”
他叫得自然，那边人满意，只姜焕知道这又是极度紧张之下带来的条件反射。
对于今天的视频，姜焕放心了。
这种状态的谢飞，不被逼急不会出差错。
而他爸妈是不会逼他的。
姜焕妈妈是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才过来，单看坐下之前只看得见腰部往下的身材，也是个身材很高挑的人。
穿得没那么繁复，一件深色v领碎花长裙，听着哒哒哒的声音，是还有高跟鞋。
颜值气质都在线，随意里又有一丝端庄。
等人坐沙发上了，才看见了样貌。
是个黑发碧眼的大美人，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印记，眉眼深邃五官精致。
姜焕长得像她。
姜焕妈妈混血，到了姜焕这里也遗传了点基因，因为眸色深棕，看起来不明显。
谢飞对着她这个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脸，实在叫不出来妈。
太年轻了。
被姜焕的小动作催促，才叫人，完事儿后开始夸。
没人不爱美，姜焕妈妈这么晚还打扮以后才来视频，绝不是让人一眼看过去什么表示都没有的。
夸完了，距离就近了些。
姜妈妈比谢飞还紧张，坐姿就没放下来过。
视线越过他们两个，看后面的背景，问道：“是在房间里吗？”
姜焕这个房子，以前也住了他爸妈，现在还留着房间，不过在上面一层。
家里装修风格怎样，都是熟悉的。
姜焕点头，电脑不方便动，就拿手机环形视角录了一个小视频发了过去。
以前是姜爸爸管理公司，两点一线的忙碌。
他妈妈能把他教育好已是很不容易，家里就多有疏忽，看起来冷冰冰的。
而他一家子人都住习惯了，也没有觉得简约至极的装修风格有什么问题。
宽敞，视线也广，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堆积，看着也顺眼。
现在房间里多住了一个人，因为谢飞喜欢毛绒绒的东西，地毯抱枕，还有他后面买的大猫玩偶。
再就是发现姜焕也有点毛绒控以后，房间里这种东西就更多了。
桌椅都添置了，大号的龙猫存钱罐，还有床头的很有喜气的灯都很吸引人的眼球。
他妈妈给看得一愣一愣的，“都认不出来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有个家的样子了。”
交谈随意，不设防，人的性格就相对比较好琢磨。
谢飞是发现了，姜焕妈妈的性子怪，不是跟姜星燃一样的怪。
像是心智有点不太健全，对什么都有好奇。
因为重视今天的场合，所以用心打扮，又怕在孩子面前露出不好的一面，所以一直紧绷着。
是相处中发现没有那么危险，不用特别警惕，觉得都是一家人，才逐渐放松。
视频里，姜焕跟他爸眼神对视了一瞬，一板正一凌厉的表情里，都柔和了许多。
因为姜妈妈今天过度紧张，所以视频没有接很久，特地挑在了晚上，也是方便以休息之名挂断视频。
约好了过段时间再好好聊聊，双方才互道晚安。
结束后，谢飞手机上没多久就接到了两个好友申请，是姜焕爸妈。
然后给他刷屏发了很多红包，他手机一直震动，从惊讶到麻木，回头看姜焕的时候很认真的问：“不会要给我发一晚上吧……”
红包最大数额就两百，他们都没有用转账功能……谢飞没问原因，多半是姜妈妈这样，姜爸由着她。
姜焕把他手机拿过来，一边敲过去了一句话。
——转账吧，卡号：……
谢飞：“……你做什么拿我号这样说……”
“没事，跟他们说话直接点比较好，我妈想事情想不了太深，我爸都随她性子来，不说清楚今晚还要熬夜，你今晚睡了，明天也要领完，不然到时间退回去了，她还以为你对她有意见。”
谢飞：“……”
也行吧。
谢飞不问姜妈妈的事情，姜焕主动跟他提了一句就没其他。
“以前受过惊吓。”
谢飞不是很懂为什么他家里的人不是受惊吓就是被绑架，姜焕解释也很简短随意，“以前家里混黑的，得罪了不少人。”
谢飞：“……哦。”
现在就改邪归正了。
难怪姜焕走哪里都有一队保镖跟着。
“那我们先看录像吧？那天胡来，都忘记关了……”
比起来担心求婚现场没有录好，谢飞现在是有个更加不好的预感冒头。
那晚跟姜焕玩得有点过火……不会也录下来了吧……
两个消息。
好的是，求婚现场全部记录，没偏差，收音效果也好，画面清晰。
坏的是，第一次初体验，也出镜了。
再细分一下。
好的是，当时情况混乱，摄像机不知道是被谁给踢翻了，后半段没有录进去。
坏的是，收音效果很好，谢飞的哼哼唧唧还有姜焕的低喘都在里面。
谢飞沉默了两秒，手指悄悄摸上了鼠标，想点击删除。
他已经听得整个人都要熟透了，即使一直快进往后拉，断断续续也足够让人羞耻。姜焕按住他手，不让他删。
谢飞跟他讲道理，“这个东西，要是传岀去了，你完了。”
他反正还能不混娱乐圈，到时候开几家店，然后专心做慈善陪姜焕都行。
那姜焕呢……
“没事，我会保存好的。”
他对于第一次都有很深的执着，认为都值得纪念。
视频里录下来的，是求婚，是第一次身体交合。
明白谢飞的担忧，姜焕再三跟他保证。
“我让人研究一个设备锁出来。”
谢飞被他逗笑了，“你怎么像个昏君一样，你还让他们画表情包画同人图，以权谋私！”
姜焕没反驳，如果他真的有个王国，他愿意倾尽举国之力给谢飞想要的一切，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那谢飞就不坚持了，虽说羞耻吧。
其实他也想留着。
不好意思说，就让姜焕留。
“那今天做不做？”
气氛都被调动起来了，不做不是人。
谢飞觉得那个结婚证书，其实也就跟一张爱爱许可证一样。
看看姜焕，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了。
问他做不做，就是肯定答复。
谢飞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在想，他白天都去医院看余季阳了，为什么不顺便检查一下身体？
他这么虚，肯定是哪里不太对劲。
等姜焕在他耳边叫他“小猫”的时候，他就没空想了。
羞得脚趾都在蜷缩，尾巴骨又发痒。
“焕哥，我可能要长小尾巴了，你摸摸？”
作者有话说
貌似也没有晚几分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