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惊秋 > 惊秋_159
  韩璧懒得理他,只是忽然开了口,轻声唤道:“过来。”
  这一声没有指名带姓,沈知秋却听懂了,一步一步地走到跟前来,乖乖地任着韩璧替他动手整理衣冠,像是两人已经形成了习惯,就不自觉地重复起了此前的许多个清晨。
  一旁的萧少陵看着沈知秋这副言听计从的模样,没好气地摇了摇头,暗道了声“温柔乡是英雄冢”,而他这位一根筋的师弟,怕是早已经在韩璧手中死透了。
  关山遥说:
  震惊!本集小师叔赵铭川就这样失去了他的女朋友(。)
  再发一次读者群662447994~
  【小剧场之师兄弟之间的谈心】
  萧少陵:“师弟啊,你空有一身武功,却一直被韩璧欺负,师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沈知秋:“???他没有欺负我啊。”
  萧少陵:“你就是太善良了,还是让师兄帮你欺负回去,不如就——把他揍到下不了床吧。”
  岳隐连忙拦住了他,却被多日没有活动手脚的萧少陵捉住机会,两人打起架来。
  一旁的沈知秋则若有所思,原来师兄所说的欺负,就是揍他一顿的意思啊。
  深夜。
  韩璧:“把岳隐叫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说。”
  沈知秋摆摆手:“他来不了。”
  韩璧:“?”
  沈知秋:“岳师弟下午被大师兄欺负得下不了床,所以来不了。”
  韩璧:“???????”
  第83章 闯谷
  墨奕众人行至烟沉谷附近之时,队伍已是扩充得越发大了,除却到处乱跑的萧少陵,岳隐与叶桃身先士卒走在前方,极有名门大派的气度。
  沈知秋跟在后头,不免注意到两人身边走着一位神秘青年,背影颇为熟悉,然而他头戴面具,由此至终不露真容,却显然是担当着引路的职责。
  他疑惑地朝一旁的韩璧挑了挑眉,虽是没有说话,韩璧心领神会,暗暗在他掌心写下一个“宁”字。
  竟是多日未见的宁半阙。
  沈知秋恍然大悟,又见就连韩璧都对此三缄其口,便继续紧抿着唇,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行列之中,不时能见乌衣缟素之人,神色肃然,目露悲戚,韩璧略微看了一眼,便知他们来意:“这是要到烟沉谷‘寻亲’的。”
  沈知秋先是一愣,继而也就懂了其中深意:若真如任松年所言那般,烟沉谷是埋骨之地,那些失踪侠士的亲朋好友得了消息,自然是非来不可。
  “但愿他们都能平安无事。”沈知秋叹道。
  话虽这么说,然而谁都心知肚明,此行与其说是寻亲,不如说是拾骨。
  韩璧:“不论他们是生是死,卫庭舟这回都是劫数难逃。”
  两人在马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身边忽然有一把沧桑的女声轻轻唤道:“沈知秋?”
  沈知秋早知前方有人放慢了脚程,也许是要和他们说话,此刻倒不显得讶异,只是问道:“您是?”
  那妇人一把声音虽染风霜,脸上肌肤却仍旧很是年轻,唯独她眼角有一点下垂,便瞬间衬得她那张没有笑容的脸像是挂满了愁绪:“碧澜山庄,宋汀兰。”
  韩璧:“原来是杜夫人。”
  这位杜夫人原名宋汀兰,说来确实是位前辈,她年已六十,早年丧夫,独自拉扯着五个孩子长大,而后她的大儿子用亡父杜碧澜的家传刀法闯出了名堂,便建成了碧澜山庄,至此扬名江湖。
  杜夫人孤身一人,能保住家传绝学,还能教养儿女成材,可见其人绝非善茬。
  沈知秋不太清楚她的事迹,只是见她年纪不轻,自然不可能怠慢于她:“前辈若有话要问,直说便好。”
  杜夫人望他一眼,不再拐弯抹角:“我的第五个儿子,名为杜长鸣,性格顽劣,早年离家出走,便数年没有音讯,我这回随你们前来,便是为了寻他。”
  沈知秋不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愣愣地半张了嘴:“啊?”
  杜夫人:“我听说,你们墨奕此行,是要找那位‘君子剑’赵铭川?”
  “正是。”沈知秋点了点头。
  杜夫人眼色如刀,冷冷地劈了过去:“然而那卫庭舟与你们墨奕深仇大恨,我信不过。萧少陵吊儿郎当,岳隐长于世故,唯独你看着老实一些,我这老婆子倒是要来问一问你,此行是要寻人,抑或是杀人?”
  韩璧听到这里,便明白了杜夫人所问到底为何。她之所以愿意来此,仅仅是因为此处可能有她孩子的消息,只是墨奕与卫庭舟之间仇怨颇深,
  她无法肯定卫庭舟拘禁武林人士一事是否属实,抑或只是墨奕编造的丑闻。
  然而她见惯风浪,心中有问,自然是张口就来求个保证。
  沈知秋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沉声答道:“自然是寻人。”
  “最好是如此。”杜夫人见他眼中神色澄亮,低头沉吟了片刻,挥鞭策马而去。
  至此,讨伐烟沉谷一事,已是震动了大半个武林。
  卫庭舟是前朝余孽,因此讨伐一事能够仰赖朝廷牵头,自然是一呼百应,但实际上,任松年那封密告卫庭舟监禁武林人士、以此偷学各派绝学的信,才是众人心中最大的一根刺。
  谁能容忍自家门派的绝学外流?此事虽然暂时没有真凭实据,但是卫庭舟无缘无故学会了墨奕的烟雨平生却是事实,再加上这数年来屡有少年侠客莫名失踪,当时也许没人当一回事,然而如今事后想来,却难免透着一股诡异的邪劲儿。
  当初的卫庭舟仍是位名声卓尔的隐士,端的是君子气度翩翩,任谁都不会将掳劫之事安在他的身上,直到他踏上谋反一途,脸上披挂的面纱才总算徐徐落下,露出了一丝狰狞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