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那个世界，进境到大宗师境界的人都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在大宗师境之上的破碎虚空？
这等只存在于传闻之中的境界，自然难免惹人怀疑。
可是，如今剑法也展示了，名字也知道了，活生生的人站在她面前，如何能不让她相信呢？
燕菲菲略有些心虚的道：“并无，整个江湖都没有听说过破碎虚空之人，更别说我们门派了...”
秦峥文皱了皱眉：“一个也没有？我留下的传承，只要潜心修炼，加以感悟，达到破碎虚空之境想来也不难，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燕菲菲更加心虚，这种现在长辈面前，被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的经历，她可是好久都不曾体会过了。
她忍不住看了看白玉烟，不说她们，便是天赋超绝，以十六岁之龄就达到宗师境的小宗师也没有达到破碎虚空境吧？
白玉烟确实没有，她只是隐隐触碰到大宗师之境，就开始转而研究修真的功法焱阳赤心诀了...
她将家传的灵玉功修炼到极致，达到宗师境已经是极限，再往上就要凭她自己创造和感悟。
而那个时候，恰巧就出现了焱阳赤心诀，她便想也没想的开始修炼...但修真界后，更是将内力放在了一边，专心修炼起灵力来。
“你也不是破碎虚空来到修真界的？”
燕菲菲点点头：“...是，我，我是被人强行带来的。”
秦峥文道：“你将所会的秦山派功法全部施展给我看看。”
或许是因为天生对长辈的敬畏，加上渐渐有些相信秦峥文是她祖师的身份，燕菲菲乖乖的将秦山派交给她的武功施展了一遍。
武功的修行，如逆水行舟，燕菲菲在魔宫数年，维持不被魔修怀疑，偷偷修炼仙道功法已经是极限，自然也没有时间练习武功。
如今再施展，自然是退步了许多。
秦峥文看得是越来越皱眉，感受到他的情绪，燕菲菲也越来越手忙脚乱...最终也只是勉强完成。
见燕菲菲这样子，白玉烟也忍不住抬起手稍稍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她倒是不如燕菲菲退步得厉害，在同心镜中的三年间，她也无意识的将曾经的武功招式与灵气相结合，演变成了新的招式。
燕菲菲，恐怕是因为动手的机会少，这才生疏至此的吧。
秦峥文果然是不甚满意，燕菲菲像个犯错的孩子，乖乖的低头站着。
哪知，秦峥文不满的，确不是燕菲菲对武功的生疏：“如今距我创建秦山派已数百年，这一套武功路数，竟是未见如何改变。”
“如今在我看来，是破绽百出。”
“你们不过是走前人走过的老路，走完之后自然也就无路可走，又何谈突破？想不到我的徒子徒孙竟是如此迂腐不化，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费心创建此等门派？”
“祖，祖师...”
开山祖师骂他的小辈，而燕菲菲这个最小的跟着骂也不是，开口辩解也不是，真是进退两难。
秦峥文回头看了看凤平秋：“这位修士，可否借贵地一用？”
凤平秋颔首：“请便。”
“多谢。”
对燕菲菲道：“坐下说话。”
又对白玉烟道：“烟姑娘似乎与我这后辈有些渊源，不知可否赏脸，也坐下说说话？”
白玉烟没有犹豫：“可以。”
凤平秋远远的站着，秦峥文与燕菲菲说起了他离开小世界后，秦山派发生的事。
“能够守住秦山派数百年，也算不错了。”
秦峥文道：“当年我破碎虚空之后，也曾回去瞧过，还曾托一位朋友在秦山派中刻下了防御阵法，和一个只有到了必要的时候，才能开始的传送阵法。”
“既然你所言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奇异之事，看来这些东西还没有被动用。”秦峥文有些欣慰。
“原来那些传送阵和防御阵法，是秦先生请人布下的。”秦峥文是燕菲菲的开山祖师，想了想，白玉烟还是用了先生这个称呼。
见两人看着她，白玉烟道：“菲菲离开秦山派之后就不曾回去，是以不知道。在你们离开秦山派以后不久，就有一位魔修上门寻仇，差点将秦山派灭门。”
两人一惊，燕菲菲反应更大：“那秦山派现在怎么样了？”
“不必担心，”白玉烟安慰道：“多亏了秦先生布下的阵法，才使得秦山派撑到我等支援之时。”
白玉烟简单的讲述了秦山派的遭遇：“如今，秦山派建在了原本林家的的位置上，已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周媤媛真是害人不浅！”燕菲菲狠狠道：“这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燕菲菲一听寻仇的是林家老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素来看周媤媛不顺眼，如今更是恨之入骨。可惜，此番恨意已经无处发泄。
而说起此事的白玉烟也想起一件要事...她将林家祠堂中的擒魂牌带出来，说是要交给阿玘，没想到上次天福城之事，她却将那块牌子给忘了...
如今装着那擒魂牌的储物戒指还放在她戒指空间的一个角落里。
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交给阿玘呢。
“烟姑娘不仅救了秦某得性命，还救了我秦山派上下，秦某感激不尽。”秦峥文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他的态度却是十分郑重。
燕菲菲道：“在场的人，每个都欠着小宗师的救命之恩呢...”
说了这么多，白玉烟还是感觉不出秦峥文是否有可能是魔修那边的人，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敢问秦先生，你为何会被那些魔修追杀？你在这期间，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秦峥文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烟姑娘，时间不多了，可否容许我稍后再告诉你？我还有更重要之事要完成。”
白玉烟抿抿唇，还是深吸一口气道：“请便。”
秦峥文转向燕菲菲：“既然让我在这等时机遇到你，也是天意如此。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愿继承我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