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究竟有什么阴谋,若不想受苦,从实招来!”
李蛋疼得想在地上翻滚,但手脚的穴道并未解开,只得一动不动的承受着痛苦。
听到武林盟主的问话,他只是将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却一句话也不说。
盟主在他身上又是一点,李蛋的脸上露出强忍痛楚的狰狞之色,却死死的憋着,连叫都不肯叫了。
僵持了许久,李蛋牙关紧咬,死活不肯松嘴,就算盟主偶尔让他放松,他也是立时便积蓄起力量来,要再一次咬舌自尽。
这般反复下来,围观的侠士们对于从他的嘴里打探出消息都已经不抱希望。
血煞门的死士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字都不能从他们的嘴里撬出来。而且看他这般硬气不肯说的模样,一些人还渐渐起了恻隐之心。
如此有骨气之人,想来无论是怎么折磨,都不可能开口了,要不还是给他个痛快,让他安详的走吧。
李蛋的神情微微变了变,似乎要说些什么。
“盟主——”
正有人要开口让武林盟主停下,一直按捺不动的王鸢却突然上前一步,“盟主,我来!”
话音一落,他便一掌打在了李蛋的身上,李蛋怒目圆瞪,呛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不动了。
“王鸢!你在干什么?”
“竟然将人杀了?”
“王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王鸢的心飞快的跳动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冲动,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不能让他说出来,不能让他活着,杀了他,快杀了他!”
随后他便动手了。
他后悔了,后悔不该这么冲动,可是现在人也杀了,他不能慌,必须想办法将他自己摘出去才是。
...
看着王鸢沉闷的脸色下隐藏的慌乱,贺若玘站在白玉烟的身后,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
以为她只会操纵李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若李蛋真的毫无保留的将那些事情说出来,那才会引起众人的怀疑。
毕竟,他是堂堂血煞门的死士,若这般轻易的松嘴,难保不是假消息,用来迷惑众人的,不足以服众。
要“撬开”他的嘴,当然要先有一个契机。
契机是什么?自然是王鸢这个同伙“反水”背叛了。
若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她就让王鸢先小小的疯狂一把。
...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王鸢身上,王鸢虽然慌张,面上却是十分镇定的。到底是心思深沉,不可能这么轻易的露出马脚。
他有些不忍,向武林盟主,向这些侠士深深一揖:“对不起,我只觉他是个汉子。我想,恐怕从他的嘴里也撬不出什么来,不忍看他这般受苦,一时冲动就——”
“是我太意气用事,我对不住各位。”
他这样说,好像也没毛病。
其实他说的这些,侠士们心里的确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若是觉得不忍心,大可向盟主求情,为何直接出手?这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吗?
满满的违和感。
盟主眉头紧锁:“鸢儿,你太莽撞了。”
王鸢长揖到底:“鸢儿知错。”
“盟主!你别信他!”
远处飞来一道纤细的人影,越过人墙直接落在了包围圈的空地中,正是提剑赶来的燕菲菲。
他们这些世家大派的消息,不如这些三教九流的侠士灵通,等到有人告诉他们盟主府前有人聚众闹事的时候,都已经是事发好一会儿了。
燕菲菲一听,高高手和贺姐姐竟然差点被毒死,不顾同门师兄师姐的阻拦抄着家伙就往这里赶过来了。
只可惜,到这里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完全挤不进去。
只能站在外面,勉强听前面的人传话出来,以及零星听到里面稍微大一些的声音。
在发展到王鸢突然出手杀人,事后又狡辩之时,燕菲菲终于等不住了,直接施展轻功从后面跃了进来,佩剑指着王鸢:“你撒谎,你一定是想要杀人灭口。”
燕菲菲相信,就那凤平秋偷偷摸摸跟踪高高手,又求着想要高高手收他为徒的死皮赖脸,他就绝对做不出派人前去毒害高高手的事情来。
不是凤平秋,那幕后之人还能是谁?定然是王鸢!
虽然不知道他的动机,但坏人的想法她又怎么可能想得明白呢?
从这几天的擂台比试,和方才王鸢对那个死士动手的举动,燕菲菲坚信,他就是那天晚上在树林里杀人灭口的人。
他就是真正勾结魔门的人!她要揭穿他的阴谋。
燕菲菲突然跳出来的举动,不止盟主,王鸢,那些侠士们始料未及,就连白玉烟都有些猝不及防。
小菲菲这个时候跳出来做什么,一会儿只怕要被王鸢欺负啊。
白玉烟摇摇头:“唉。”
贺若玘看她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掩嘴,难为烟儿也有这样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