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泰冲没说错,我要去——”他抿唇,在后面又加上句,“必须去。”
“你……”陈奕诚语调拖长,突然眼睛一亮,“你又在打宋氏王国的主意了,是不是?”如今中原大地五国雄踞,风云变幻,大美帝国与赵氏王国的关系已不必说,有铁士坐镇,俯首称臣是迟早的事;而梅花国,之前两国就已订有盟约,现在又救下乐蒂,乐中天想必不会有异心;除开南越勾结,一南一北,两翼夹击!
现在,有一个这样好的机会,可以探知宋氏王国当政者的隐秘,身为赵氏王国皇太子的他,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想通了这一点,陈奕诚只觉心里烦躁立消,朗声笑道:“你怎么不早说?也怪我,最近纷扰太多,这脑袋不甚灵光,只道此行艰难怕出意外,却忘了事关宋氏王国王庭,也该去查探一番,知己知彼,也好防患于未然!”
赵佑微怔下,知道他是误会了,却也没解释什么,点点头,与他并肩返回。
两名赵氏王国军士正坐在帐前闲聊,一见两人过来,赶紧起身行礼:“主子,陈将军。”
赵佑挥挥手,朝那边空荡荡的大帐望了一眼,奇道:“公主呢?”
“公主跟着李副将到山坡上采药去了。”
“哦?” 赵佑丢下惊讶的眼神给陈奕诚,这个黏人的丫头,什么时候开始转性了,黏到虽人屁股后面去了。
陈奕诚无奈一笑:“别这么看我,我近来跟多杰到处找你,哪里有时间理会这些事情。”
正说着,忽闻得那边传来细微抽泣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朝帐篷的方向走来。
“哭什么哭,没见过你这么笨的,都说了别跟着我,你非要跟着,这下好了,裙子破了,还险些摔下坡去,高兴了吧?”
“呜呜,我又不是故意的,那路那么陡,你也不扶我一把……”
“男女授受不亲,你是金枝玉叶,我这粗人哪敢碰你!”李一舟背着个竹篓自顾自往前走,走到帐前,只随意朝他们点下头,就是帐帘一掀,矮身钻进。
乐蒂可怜兮兮跟在后面,一身粗布兽皮衣袍,黑瘦不少,面颊上还挂着泪花,哪里还有半点皇室公主的形象,简直就是个深居深山的乡村少女!
“你一舟,你等等我——”
“公主!”赵佑忍不住叫道。
乐蒂停住脚步,怔怔看他一眼,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跺脚哭道:“你们都是坏人,尽欺负我,唔,我恨死你们这些臭男人了。”说完也不再跟进,急急冲入隔壁帐篷。
赵佑看得扶额苦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爱与恨,只隔着一线。”
陈奕诚在旁边笑道:“其实这公主挺有意思的。”
赵佑瞥他一眼:“要不你进去安慰她,反正她最初喜欢的人就是你,此时正好旧情复燃!”
陈奕诚大笑道摆手:“那可不行,某人醋劲大着呢。”
他这音量不小,两句军士远远听见,都躲去一旁捂嘴偷笑,这一路上多少看出端倪,太子殿下与将军大人交情匪浅哪……嗯嗯,匪浅。
“你胡说什么?”
赵佑啐了他一口,正要分辨,忽见那边帐帘掀开一角,一只瓷瓶朝两句军士的方向飞了过去,“拿去给公主,她的手掌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