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凝眉寻思,今晚是不是该穿得少一点,好让那只鬼在踩着符咒,进入暴怒状态的时候,可以更方便的对他下手c市郊区,白灵山腰。
一座面积巨大的建筑物盘旋于此,这是苏宅,名震四方的天师世家。
黄易德站在外宅门口,来回的走动,忍不住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呼了几口热气。
内宅里边有暖阳符咒保护,温暖如春,连空调费都省了,但是外宅门口,却是寒风冷冽,冰凉刺骨,光是站着不动,就能让人感觉脚要和地面冻在一起。
黄易德哆嗦着等了许久,才看见外宅门开了一条缝,有一人从里边探出头来。
黄易德连忙走上前去,看见那名面色苍白的男子同他道,“苏老爷有令,请进来吧。”
黄易德面上一喜,一再道谢,见那名男子不做理会,转身而去的时候,他才战战兢兢的跟着进了大门。
厚重的红木门在黄易德的身后自动关上,没有出现一丝响声。
他随着走在前方的男子,一路经过外宅,来到了在外界眼里非常神秘的苏家内宅,据说这里边所居住着的,都是苏家的嫡系子弟,还要是那些表现得好,有极高天赋的,才能长久停留此处。
黄易德升起了一股虚荣感,心里热乎乎的,他熟络的同前方的带路人搭讪道,“这位小哥,苏大师在里边吗,我这次是见谁呢,能不能提个醒,一会我也好行礼喊人。”
那名面色苍白的男子停下脚步,扭过头来,声音低沉的同他叮嘱道,“苏小少爷和苏老爷都在里边,你切记要恭敬问好,不得有半分的不尊。”
黄易德突然僵住了步伐,他用力点着头,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热气,瞬间被熄灭,浑身冷得发颤。
这名面上苍白的男子,竟是将头直接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同他说话,这、这根本不是人黄易德咽了咽口水,之前在外边风雪太大,根本没能看仔细,现在借着灯光定眼一瞧分明就是纸扎成的人。
男子毫无所觉的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在前方带路,一边走一边唠叨,“苏小少爷好久没回来了,一回来就是委屈的告状,看样子有人要遭殃了,惹谁不好,竟是惹到苏家头上,真是作孽啊。”
黄易德不敢离开,免得走丢,只好一路跟着,他心想,那可不是作孽吗,大晚上的那只鬼竟是离开别墅,来到古玩街,和他们大战了一分钟。
是的,哪怕是苏定天那样的天才,身上拥有苏家给予的各种护符法器,也没能撑过三十秒,后面三十秒是求饶用的,可惜那只鬼的耐心仅仅只有一分钟。
时间一到,便下了狠手,幸好苏天师手里还有最后的杀手锏他们靠着利用法器,闭气装死,才逃过一劫黄易德是不敢再给那名雇主干活了,哪怕是退钱,他都愿意得很,可惜苏天师不这样想,他觉得这件事情太没有面子了,必须找回来。
脑海里七零八落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黄易德踏入内宅大房之时,发现在眼前带路的纸人不见了。
房子很大,装修古色古香,周围摆放的一些高等法器,他见都没有见过,而这些只是用来摆设用。
客厅首座上,坐着一名目光锐利,精神气旺的中年人,而苏天师,正站在他的下手,面容平静。
黄易德连忙走上前去,先是行礼问好,然后自报家门,像他这样的无名天师,想要来到苏宅拜见,还真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
那名中年人微微颔首,问道,“定天,这就是你的下属”
苏定天点了点头,“我在古玩街开了家铺子,想体验体验民间天师的生活,一个人有些无趣,便找他来打打下手,这次也可以算是证人之一。”
那名中年男子喝了口茶,悠然道,“黄易德天师世家中并无黄姓,本来你是没有资格踏入此处半步,但是既然你与定天有缘,又能对恶鬼作乱之事当个见证也罢,把事情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一遍,不要有半点遗漏的地方。”
黄易德哪里敢说不,他尽力用客观的语句,将从接到那名富二代的任务开始,一直到被那只鬼修理到落荒而逃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末了,他特意补了一句,“虽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是这只鬼实在恐怖,我还从未见到如此阴气浓郁的恶鬼。”
那名中年男子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苏定天开口道,“黄天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拿了五百万,给了五个法器,就是钱货两清,现在因为那名狠毒富二代的缘故,连累到我们的店铺被毁,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黄易德唯唯诺诺的点着头,却是有些疑惑,“按理说,那只鬼不该找上门来,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他与我们分明毫无仇怨。”
甚至还能说是有恩,毕竟苏天师两次出手,所做的事情都是对雇主不利,可以说是站在恶鬼的那一边了。
苏定天背着手,扬眉道,“正是因为不知道原因,才需要去探索,去解决,去处理,这也是天师的职责之一”黄易德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苏家会如何处理此事”
苏定天看了看中年男子,见对方轻轻点了头,这才微笑道,“将那只鬼抓回来,好好的研究一番,便能知晓。”
黄易德非常诧异,“那可是恶鬼”
苏定天道,“我们自有整治的法子,就像带你进来的那名纸人,困了个灵魂在里边才能这样栩栩如生,他之前可是倔强得很,被好好的修理之后,不就成了一名合格的奴仆了。”
黄易德讨好的说道,“苏家实力雄厚,区区恶鬼自然不在话下,抓走之后,那名雇主可是有福了。”
苏定天皱眉看他,“谁说要放过那名狠毒之人了,我会让一名奴仆将他引到马路上,享受被车碾压而死的感觉,也算一报还一报,这样一来,那名恶鬼心愿已了,以后的所有权便归我们所有,一场非常合理的交易。”
黄易德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出声,心想虽然这场交易,是强制执行的。
夜晚,姜沅守在别墅里边,等待恶鬼降临。
云层慢慢的遮挡住了稀薄的月光,街边的路灯一闪一闪,看上去坚持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