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在傅先生身边久了的人,一个个都成精了。
白苏怒瞪他一眼,将书抽走,傅沥行这才缓缓抬眼看她,摘掉眼镜,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藏着细碎的光,“锦瑟是喜欢过我,我之所以没有说破,是因为锦瑟有分寸,而她的喜欢也只是倾慕而已,时间久了,自然就淡了。”
他将她拥进怀里,叹了声气,又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毕竟,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傻。”
白苏其实哪里会真的生易山的气,只不过看到易山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觉得好玩,决定逗逗他。
但听傅沥行这么一说,她反过来抱着他的脖子,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扬,佯装不满道:“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傅沥行半眯着眼睛看她,嗯了一声,“是挺吃亏的,送你一样礼物补偿你要不要?”
白苏笑着点头,“怎么又有礼物?”
并不是什么其他的礼物,而是一枚白苏在拍卖会卖出去的那一枚玫瑰花的胸针。
白苏记得,那晚是锦瑟拍走了这枚胸针。
但这其中的细节再仔细推敲的话,不难猜出什么。
她眼眶一红,心里又甜又酸,抓着胸针一下扑进他的怀里,“那我好像也不是很吃亏的样子。”
第245章 我爱你。全文完。
我爱你。全文完。
平安夜的前一天,有人送了一张请帖来。
是在西雅图的中国青年邀请傅先生和傅太太去参加平安夜舞会的邀请函。
锦瑟告诉过白苏,那些人里有一大半曾经受到过傅沥行的资助。
而那些人里有几个包括沈放在内的选择了读医这条路,其实都是为了傅沥行,并且一开始都瞒着他,生怕他会阻止。
因为傅沥行对他们说过,希望他们走自己想走的路。
白苏在想,这也许真的就是寒水寺的住持说过的,傅沥行会有福报的。
这就是他的福报。
想到自己的爱人是多么受人景仰和追崇,白苏由衷的感到骄傲。
这是她白苏亲自选的男人,是她值得骄傲的男人。
而这个令她骄傲的男人却打算将她留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去参加平安夜舞会。
白苏炸毛,气的扑进傅沥行的怀里,挠他胸口,“邀请函上明明写了邀请傅先生和傅太太,为什么我不可以去?”
傅沥行抓着她的手揉进手心里,“你大着肚子就不要去了,天又这么冷。”
“车子直接开到别墅门口的,而且我可以穿平底鞋的嘛。”白苏毫不退让。
好不容易第一次在国外过平安夜,又被邀请去参加舞会,她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她骨子里就是个好动的,她喜欢热闹的氛围,这一点傅沥行比谁都清楚。
但他还是不答应,“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夜里,白苏在床上辗转难眠。
傅沥行在书房不知道做些什么,可她心里还气他不带自己去参加舞会,根本不想去主动靠近他。
孕期嗜睡的她,翻了几次之后隐隐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睡着之际,有人将她从被窝里捞过去抱在怀里。
后背贴着温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睁开惺忪睡眼,半眯着眼睛,喃喃的问他:“我真的不可以去吗?”
声音里难掩失落。
他的手臂倏然有收紧的趋势,唇贴着她的耳朵,说:“嗯,别再想这件事了。”
白苏真的就不再问了,也不想了。
第二天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明明昨晚还很失落,连晚饭都吃的比平常少,还是傅沥行哄着多吃了一些。
傍晚,她亲自给傅沥行系了领带,看着套上黑色大衣的英伟男人,她抓着他的手臂,手指在他的领带上游移,怅然若失道:“我也好想去呢…”
傅沥行轻笑了一声,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要不,我带你去吧。”
“真的?”她喜出望外。
傅沥行沉默的摇摇头,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觉得我可能改口吗?”
白苏咬牙,“你真的被我惯坏了!”
傅沥行摸着她的背心给她顺毛,“听话,等我回来。”
傅沥行坐上车,她还依依不舍的冲他招手。
车里,易山回头不忍道:“真不带太太一起去吗,我看她很想去。”
傅沥行透过车窗看着现在门廊下的小女人,她还冲着他招手,背着光的身子被晕出一层淡淡的温暖的光圈。
他收回视线,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着腕表,淡淡的说:“开车吧。”
车子驶离别墅,白苏招手的动作一顿,下一秒转身,匆匆走进去,一边走一边叫来锦瑟。
锦瑟为难:“真的要这么做吗,你不怕傅少生气?”
白苏一边梳头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说:“现在我才是最大!”
…
一个小时后。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一栋绿色的,灯火辉煌的别墅外。
司机打开车门,身穿晚礼服的白苏从车上下来,寒风吹来,夹着几片雪花,脸颊边的几缕碎发吹到眼前,她一手按在披肩上,一手将头发拂开。
嫣红的唇勾了起来。
只是当她推开门走进去,原本应该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别墅却空无一人。
她一愣。
在傅沥行来之前,她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遍邀请函上写的地址。
的确是这里没错了。
而且,富丽堂皇的大厅被装饰得很有节日的气氛,桌上还有点心,酒水,很明显在此之前,别墅里千真万确是有人的。
可是…谁能告诉她,人呢?
忽然之间,自她身后的门外传来一支烟花的胡哨声,一朵朵灿烂的烟花自苍穹之下绽放。
她心中一惊,回头,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
有华人也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有她见过的,沈放还有其他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还有易山。
却唯独没有他。
“傅太太,节日快乐!”
“merrychristmas!”
“平安夜快乐,傅太太!
…
白苏被淹没在节日的祝福中一时反应不过来。
直到人群散开一条两人宽的过道。
白苏呼吸一颤。
那烟花绽放的尽头处有来一个高大英伟的男人。
抓着披肩的手指慢慢收拢,她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傅太太,你太慢了。”傅沥行微笑的看着她。
他手里拿着一枝红玫瑰,上面还粘着几片还未消融的雪花。
递给她。
她不接。
原来啊…
锦瑟也串通着他们…
白苏一下扑进他怀里,“你这个人怎么…”
傅沥行弯腰抱着她的身子,低低沉沉的笑着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害臊吗?”
她在他的怀里止不住的雀跃,却不敢叫他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脸埋在他的大衣里,“你都不害臊,我为什么要害臊,一把年纪了,还学别人烂漫。”
她嘴里嫌弃着,却将他手里的玫瑰拿了过来,红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不过,我喜欢。”
进到别墅,舞曲响起。
白苏站在外围,向往的看着纷纷进入舞池的男男女女。
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她要是没怀孕,也能进去跳舞,她已经好多年没跳过舞了。
最后一次…
她记得,是十八岁成人礼,与傅沥行跳的那次。
与她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倏然收了一下,她被一扯,贴上傅沥行的怀抱。
两人心跳相贴,白苏听见傅沥行说:“你十八岁的时候,陪你跳的那支舞心情并不是很好。今天我赔你。”
白苏忍不住眼眶一红,还来不及说什么煽情的话,就被傅沥行扣住腰肢往上一抱,她的脚尖落在他的皮鞋上。
她惊呼一声,视线与他的对上。
悠扬的舞曲,白苏沉浸其中,仿佛陷入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