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脸面对着她,鼻梁英挺,菱唇轻抿,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上的被子上,怪不得觉得有点重。
以前是年纪小,会黏着白敬然一起睡,可她现在已经十八了,是个大姑娘,哥哥再这么睡在自己身边,总觉得于理不合。
她将白敬然的手抓开,“哥。”
她低低唤了一声,男人睡眠浅,在她的手触碰到他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对于她将自己的手抓开的动作有些不满。
白苏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吵醒他的缘故,所以在看见他皱起眉头的时候,她就先开口了,“你今天还要上班呢。”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很认真。
白敬然想起她小的时候,大约五六岁,喜欢赖在他的床上,胆小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第二天也是她先醒来,摇着他的胳膊喊他起床,哥哥,哥哥,你上课要迟了。
其实是她一晚上睡相不好,他折腾到快天亮才能闭一会儿眼睛,可是他偏偏对她生不起气。
如今再见她这副模样,久违了,他都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撑着手坐起来,侧身看着她满满胶原蛋白的脸,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喑哑道:“嗯,很久没睡的这么沉了。”
这亲昵的动作过去做过无数回,可今天,白苏却有些抗拒。
她记得自己上高一的时候,白敬然那几天正好在国内,每天上下学都是他亲自接送。
他站在车门边,低头吸烟,远远看见她就会把烟熄灭了,她走近,他就会习惯性的捏她的脸。
后来被同学看到了,还笑她,知道是你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
她表情严肃下来,“那是我亲哥,你们胡思乱想什么呢。”
她不是不开窍,而是从小到大,都这样过来,太过理所当然了。
但她成年了,男女之间更应该有界限,就算是哥哥,也要有个分寸。
她将白敬然捏自己的手抓着,蹙着眉,不满道:“哥,你能不能不要老捏我的脸,又不是小孩子了,多难看。”
白敬然不以为意的将手抽了回来,又在她的脸上胡乱捏了一下,“你但凡能成熟一点,就不是小孩子了。”
白苏知道,他又在因为昨晚的事情而生气。
她不再吭声,免得一大早挨骂。
直到白敬然转身过去,坐在床边穿拖鞋的时候,她才又开口道:“而且,我已经成年了,哥,你在我房间睡,不好吧。”
说这话的时候,还挺难为情,又觉得有点尴尬,白苏用手摸了摸鼻尖,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又接着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哥哥应该能听懂。
白敬然的动作一顿,下一瞬表情自然的将两只脚套进拖鞋里,好像刚刚从眼底闪过的一丝森冷只是清晨的光影。
他的声线阴沉:“昨晚是因为担心你的小腿再抽筋,所以留下来陪你的。”
是这样的。
白苏听他这么说,那股不知名的抗拒心理顿时就消失了。
“哥哥,我的好哥哥,你最好了!”她撒娇的扑过来,从他的背后锁住他的脖子,侧着身子凑近他的耳边,说,“哥,我以后就按照你的标准找男朋友好了。”
女孩的身子软软的,发育得太过完美的柔软紧贴着他,说话的时候气息温温热热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萦绕在他的周身。
白敬然忽然握拳,转头,脸几乎要贴上白苏的,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忽然逼近,白苏吓得往后缩,去忘了她现在人在床沿,这么一缩,差点就掉了下去。
被白敬然的大手一捞,将她按在床上,他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眸中涌动的暗色震慑着白苏。
一瞬间,白苏的眼底出现类似于惊慌的神色。
却是下一秒,白敬然起身,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冒冒失失。”
直到白敬然离开,门关上之后,白苏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刚刚,她居然差一点以为哥哥要吻她…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白苏的脸色都白了。
他是哥哥,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白敬然是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说话做事都很有绅士风度。
白苏还小的时候,就有不少的女孩子为了讨好白敬然不断的给白苏送礼物,巴结她。
因为白敬然虽然绅士有风度,但对女人却是敬而远之的,和任何人都保持在安全的距离内,唯独宠爱的就是他的妹妹。
她是哥哥疼爱的妹妹啊,刚才一定是她看错了。
嗯,是这样的。
白敬然回房间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到楼下餐厅吃饭。
白父正在看报纸,等他坐下之后,将报纸放下,声音有些严肃下来,“敬然,你昨晚睡在苏苏房间里?”
拿起咖啡杯的手僵在半空一瞬,白敬然动作恢复自然,“她小腿抽筋,我留下照顾她。”
这话说给白苏这样十八岁的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听听也就算了,白父是老江湖。
“我是答应你,将来可以对她表明你的感情,但不代表在她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你可以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她成年了,是大姑娘了,要是传出去,不好听!
我希望你作为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分寸。”
白敬然放下咖啡杯,“我有分寸,而且,不会有人传出去的。”
白父,又怎会听不出白敬然最后那句话里的威胁呢?
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白敬然二十九岁了,他这才恍然意识到,他十岁出头就很独立,做什么事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就连最后他学医,他也没有制止过。
但对白敬然,他是真的太缺乏关注了。
“到新的医院上班还习惯吗?”他问道。
白敬然依然像平常一样,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一切都好。”
第194章 那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
那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
吃完早饭后,白敬然上楼拿手机,经过白苏房间的时候,脚步停了一下,扭动门把,推门进去。
女孩又睡了过去,趴在床上,被子盖在腰间,腰以下看不见,只能看见吊带睡衣露出来的白皙背部,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他看了两眼,又转身将窗帘之间的缝隙也拉上,房间的光线暗了一些。
她睡觉的时候挺挑剔,要是等会儿阳光从窗帘缝隙直直照进来,光线太亮将她惊醒,她一定会有不小的起床气。
管家当时就说他太惯着小姐了。
可白敬然并不觉得是惯着她,她是他看着长大的丫头,怎么都不算惯。
拉好窗帘后,他返回到床边。
她的小脸趴在枕头上,头发散乱着遮掩了大半张的脸,他伸手将那些头发拨弄到她的脑后,手指轻轻触碰着她嫣红的唇——
听见楼梯那边传来碍事的脚步声,眼神里的阴鸷一闪而过,手收了回来,垂在身侧握成拳。
出去,白父刚好上来,见到他,下巴朝着房间的方向抬了抬,问道:“苏苏还不起床吗?”
白敬然面色如常,无奈笑笑,“又睡着了,她昨晚太累了,让她多睡会儿吧。”
两人相继去上班。
白苏醒了之后,管家直接将早餐端上来,隔着一条珠帘,说:“小姐,快起来吃点东西吧,这是少爷亲手做的。”
她睡的时间太久,有些懵,晃了晃脑袋问:“我哥不是去上班了吗?”
“上班之前做的,一直保温着呢,叫你醒来一定要吃。”管家说着,将餐盘放在桌上,然后就出去了。
白苏洗漱完坐下来,看见白敬然亲手给她做的她喜欢吃的东西,想到今早居然差点把哥哥想成了变态,就觉得十分惭愧。
吃完早餐后,白苏陷进沙发里,拿着遥控看电视,正好看到一条新闻,关于傅沥行的。
过去几天,但凡看到与傅沥行有关的新闻,她都会选择跳过,可今天,看到那条字幕之后,她的手却僵得难受,连按下遥控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沥行深夜送姜璐去医院又送她回酒店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还是不免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她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晃得她眼睛疼。
同时在酒店里休息的姜璐也看到了这条新闻。
她穿着浴袍,身子懒懒的嵌入沙发里,涂着指甲油的脚趾抵在茶几上,看着新闻将她和傅沥行有望复婚的事情越吵越烈,嘴角勾了起来,苦涩一笑。
复婚?
她握着红酒杯,贴着红唇,微微抬起下巴,喝了一口,想起好几天前的晚上的那件事。
她在酒会喝醉了,后来被傅沥行送到twilight,开了一间房间休息,她洗了澡之后,又去了他的房间。
不得不说,酒精真的会麻痹人,不仅能壮胆,连很多事情都能选择性的忽视。
就比如,傅沥行永远都不会和她复婚。
但她还是不甘心,就连结婚那两年再不甘寂寞也不会使用的手段都用了出来,她毫不犹豫的拉开浴袍的带子,却被傅沥行按住了手。
她以为,是个男人就逃不开她充满诱惑力的身子,就算傅沥行在酒会的休息室里将她推开了,不可能心里没有起半点的涟漪。
他再是冷静清冷,也是个男人!
他掌心温热,贴着她的手背,却在她眼含春水唤出他的名字之前,他就已经将手抽了回去。
“我当年不碰你,现在也不会碰你,将来更不会碰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也不要让我看轻你。”
他说这话并没有表现出多浓烈的怒意,语气近乎平铺直叙,却在姜璐听来,带着浓烈的嘲讽。
她所有的骄傲都放在他面前,亲手捧上给他践踏!
她是姜家的独女,父亲在美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她从小到大要风得雨,只唯有在傅沥行这边四处碰壁。
姜璐在傅沥行面前不敢发脾气,又头晕,直接躺在傅沥行的床上,可是傅沥行连赶都不赶她。
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房间。他身上还穿着浴袍不可能离开,可他一个晚上没再回来,直到了快天亮才回到房间。
但很快,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白,却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情。
因为,她猜到傅沥行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