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等啊等,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人多说一句, 心口像有无数只蚂蚁爬过,痒痒的, 她这人本就有些性急的, 此时更是被严凝瑾这一声弄得心烦意乱, 好久,她终于等的不耐烦了, “你倒是说啊。”
“潇潇。”
“……嗯?”
“我就想叫叫你的名字。”
秦潇语噎, 嘴里那些想骂人的话一字不漏的又都缩回去了,焦躁的心情随之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而又莫名的愉悦, 她嘴角翘起,用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撒娇口吻哼了哼, “名字有什么好叫的。”
严凝瑾这几天过的并不是很好, 想起那天秦潇怒视她的眼神, 婉如刀割,加上秦潇借故住到了虞菁的房间去,简直像在给她判死刑。
她们还正在试婚过程……
是不是真的像那些嘴碎的人说的那样,小向导要离她而去了?
严凝瑾一直紧盯着秦潇,“我想叫你的名字。”
秦潇, “……”
想叫人名字这是什么坏毛病!
秦潇扭捏了好半天,才一脸大发善心似的,“那我就允许你叫,但不能叫的太频繁,频繁了我会嫌烦。”
严凝瑾小心试探的往秦潇身旁挪,见小向导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抗拒了,才又大着胆儿的重新握住了秦潇的手,“潇潇,你不在,我这些天都没好好睡一觉,你陪我一起睡,好吗?”
秦潇想起刚才白璇说的那些话,又瞅了一眼严凝瑾的眉眼,眼底还有浓浓的红血丝,脸上清晰可见的疲惫感,原来并不是她一个人没睡好啊,秦潇心理瞬间平衡了。
要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直习惯性了两人抱在一起睡的,加上时不时还有一场双修的福利,秦潇胃口已经被严凝瑾给养刁钻了。
她跑去虞菁的房间睡第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没睡着,少了一只经常来骚扰她的毛茸茸团团,少了一个热乎乎的怀抱,加上那条鱼一直在浴室里泡尾巴,时不时还要传出一些声响,唱什么歌的,吵得秦潇更加烦躁,一怒之下跑去浴室把虞菁的尾巴打了一个结。
……
严凝瑾大手掌习惯性的揽着小向导的腰身,头抵在对方的后颈上,注视着秦潇可爱小巧的耳垂,还有那因她而起的一点殷红,她总算又将小向导给圈在怀中了。
往后,不能像那天那么冲动,会将小向导吓坏,得徐徐图之,严凝瑾嗅着秦潇身上那淡淡的香味,意识一点点的沦陷,很快就熟睡了。
秦潇也有点犯困,主要是背后的怀抱温暖的令人昏昏欲睡,可她还记得白璇之前说的,忍不住放开自己的意识,无数吵闹喧杂的声音透过意识传一点点的进了她的耳中,她自动筛选了自己爱听的。
“那位上将夫人长得也不是顶好看,怎么上将就那么宝贝她?”
“这些天,我在那走道上遇到过上将好几次,陛下安排的房间间隔好远,根本不可能是偶然,所以上将是在等那位夫人?”
“好几次?我天天偷偷去瞧一眼,入夜后,无论是什么时间,上将都在的,看着怪可怜。不过上将她也有前科,该不是她对那小向导不好,小向导才会一怒之下跑去了别人的屋子里?”
“普通人和向导,嘿嘿。”
“嘘,小声些,据说哨兵和向导的五官敏锐,可以听见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声音。”
……
“来赌一赌严凝瑾上将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哈哈哈,你这个赌,赌的有些晚了,刚刚有人看见,上将牵着她夫人的手回屋恩爱去了,你若早几日赌,说不准我们还和你赌呢。”
……
“雨儿,千万别去挠,医师说了,再过个一段时间就会好。”
“医师说了,医师说什么了,那些医师们一点用都没有,顶不上严凝瑾的那位小向导,这次若不是那小向导救了我,我是不是就要被当成是狂躁症发作者丢到废弃星球上去了——”
“不会的,雨儿,不会有那样的事,母后也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雨儿你且安心,你这脸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说来,也怪严凝瑾的那位向导,我之前提过用其他办法,可你父皇当时帮衬她们,还对我凶了。”
“什么人!”
……
秦潇嗖的下将放在外的意识云收回,耳边吵杂的声音清空了,只听到身后人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她悄然动了动,那人揽在她腰间的手竟又缩动下,还将她往怀里拢了拢,这下两人贴合的更近了,无缝对接。
秦潇干脆闭上眼,也跟着睡了。
睡前最后一个念头——阿沁变了许多,令她很是陌生。
*****
待在皇室的最后一日,秦潇卸下烦心事好好休息了一晚,精神百倍的去了治疗室,严凝瑾全程陪同,两人去时,十指交缠,当着众人的面,偶有停下脚步,秦潇都是极腻歪的赖在严凝瑾身上,像个没骨头的小妖精一样,笑魇如花。
于是那些正准备看好戏的人,脸都啪啪啪被打歪了。
实则是这样,秦潇双手环绕,勾住严凝瑾的脖子,娇气咬耳朵道,“皇帝陛下的话可作数,会不会临时反悔什么,到时候严严你得给我把关。”
严凝瑾极喜欢秦潇这般对自己说话的样子,忐忑不安的心情因小向导的主动亲近,一扫而空了,“他既当着几大世家的面答应了,自然是要遵守承诺的。”
秦潇这下放心多了,“那我走了。”
严凝瑾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没让对方挣脱,“潇潇,我陪你。”
秦潇看了看蹭自己大腿的团团,被团团那稀少的毛发给逗笑了,“好啊。”
治疗室内,一改之前低迷的气氛,虞菁一看到严凝瑾,机智的闪到角落处,直到混球需要她灭火了,她才狐疑的看着秦潇。
秦潇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将严凝瑾推了出去。
小混球在这些天中已经长出了第二只爪爪,两只爪爪在地上哒哒哒的跑,而且跑飞快,像现在,虞菁一边洒水,混球就哒哒哒四处乱转,以至于秦潇有时也被虞菁错手浇了个透心凉。
“混球!”
“叽。”
秦潇干脆利索的抓住混球来熨衣服,在衣服上滚了滚,湿漉漉的衣服水分都被蒸干了。
一天很快就过,将所有治愈好的哨兵送走后,秦潇抱起混球,拍了拍虞菁的肩膀,很豪气的来了一句,“小鱼儿,说,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