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说五天了。
大爷不吱声,跟大婶对视一眼,回头告诉薛遥:“要是找不着了,银子可不能退。”
薛遥没理他。
他不可能找不着小胖崽,早上才刚听见系统提示,安全感掉了两点。
小胖崽肯定乖乖待在某个地方,等着小伴读领他回家喝奶。
增增减减的安全感通知,成了薛遥和陆潜之间唯一的一点联系。
有时候,一连几个时辰安全感没变化,薛遥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要等到系统提示再响起来,才又重新喘过气,继续寻找。
往东走出大漠,终于能见到一些边塞外族部落。
薛遥向当地人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十四五岁的汉人男孩,跟他身高相仿,两颊嘟嘟下巴尖,经常给人讲神话故事换奶喝。
当地人多数不会讲汉话,但很热情的给薛遥找来一个会一点汉话的村民。
听说要找一个汉人男孩,村民立即告诉薛遥,最近他们村里来过不少汉人,十四五岁的男孩有两个。
其中一个男孩半夜溜进村民家羊圈,偷偷挤奶喝,昨天被村民逮个正着。
村民说完,用审视的眼神看向薛遥,像是在问他偷奶喝的男孩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帮忙引路的中年夫妇也狐疑地看向薛遥。
薛遥立即斩钉截铁地表示:“另外一个才是我要找的男孩!”
其实很心虚,想要拉着村民立即带自己去找偷奶喝的崽。
偷奶的是他家崽没跑了!
百分百确定!
村民听说另一个男孩才是他要找的人,立即露出和煦的微笑,说另一个男孩帮他们族人打趴了一帮汉人强盗,把强盗盗取的财物悉数还给了失主,英雄出少年。
中年夫妇狐疑地看向薛遥。
薛遥立即严肃地点头:“就是他!他是我家孩子!自幼读圣贤书,为人相当热情仗义!”
薛遥强行选了优秀的那只崽,建立虚假的家人关系,而后拉着那村民走到角落,悄悄问:“那个偷羊奶喝得孩子现在何处?他可能是我认识的人,带我见见他,他喝了你们多少羊奶?我加倍赔偿。”
村民立即带着薛遥去了关押偷奶小毛贼的屋子。
竟然不是小胖崽。
被关这的少年估计有十六七岁了,五官看起来比小胖崽成熟,皮肤粗黑,大概是这些天被大漠的风沙和太阳折腾了,干燥得嘴唇起皮。
虽然不认识,但四处寻崽的薛遥爱屋及乌,见不得男孩受这样的苦头,还是从村民手中把人赎出来,给男孩一笔盘缠就分道扬镳了,也没有多问。
这么一来,只剩那个见义勇为的崽了。
本着自知之明,薛遥觉得那小英雄不可能是小胖崽,但还是像村民打听了那男孩的去向。
村民说,那男孩送还赃物时,身旁跟着两个长辈,其中有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经常在村口的食肆喝酒,行踪不定,但每隔两三天就会去山下买酒。
*
陆潜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抬头一看,发现周围的树木似曾相识,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小子,别白费力气了,没有老夫引路,你绝对走不出这片迷阵!”
循声望去,果然,树上的白发老头还坐在原来那根枝桠上。
殿下一怒之下自暴自弃,盘腿原地坐下了,气呼呼地发狠话:“爷要报官。”
树上的老头说:“屠城犯报官不叫报官,叫自首,要报官也是我去报官抓你个小人犯。”
“爷没屠城。”
“好啊,那就是个小骗子,也得报官!”
陆潜不理他,休息片刻又站起身,拔刀在面前一棵树上横砍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