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每日,开始一天的工作时,第一眼入眼的就是江寂。
a市
步丹烟一脸慈爱的看着顾承达,替他夹菜。
“承达,多吃一点。”
顾承达看一眼四周,这里是他花钱给顾安荷和步丹烟买下的楼房。
来到这里,谁也不知道步丹烟是谁,顾安荷是谁。
顾安荷做回了老本行,重新开了美容店。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开了三家连锁。
再借着顾家在a市的生意与影响,顾安荷迅速将人脉笼络过来。
顾安荷安静的吃着饭。
俞子叙和宋秋竹要大婚的消息,她不是不知道。
消息都从锦城传到a市来了。
风胜商都是连锁的商城,每个大城市都会有其存在。
这几日,商家都是挂着红绸带在到处促销,庆祝大老板大婚。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大老板是谁,但能接触到核心阶层的人自然明白。
她吃得安安静静,但嘴里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要办婚礼昭告天下了吗?
心已痛得麻木,在俞子叙下达了驱逐令的时候。
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俞子叙没有赶尽杀绝,至少她在这里,还能够从头开始。
“大哥,你要去当伴郎?”
顾承达看她一眼,目光定定,不移动。
顾安荷被他看得败下阵来,一阵颓然:“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以为我还会像跳梁小丑一般在他面前蹦跶?”
步丹烟吃完饭,急急离席:“我要去打麻将了。你们兄妹聊。”
是的,步丹烟现在更沉迷于麻将了。
有一个爱好总是好的,就算外人看着如行尸走肉又如何。
顾安荷没法忘记,她们母女俩当初离开的时候,是怎样凄凉的光景。
到处都是过年的一派欢乐景像,她们却在大年初二时不得不搬家。
没有认识的人,跳出自己的舒适圈,什么都要重新开始。
尤其是步丹烟最开始,整天以泪洗面,犹如困兽一般。
但人的适应能力是无限的,现在她和步丹烟将最难熬的阶段熬过去了,以后都会是好的。
“大哥,不要再守着一份无望的感情。若是在子叙的婚礼上,遇到合适的女孩子,就主动去追求吧。孟家千金孟靖雯如何?她的家世正好可以给大哥助力。她本人也是很有能力,又跟宋秋竹交好,呵呵,你看,……”
顾承达那深邃的眼神变得阴冷:“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说完,又似在瞬间陷入迷茫。
他那次看到的人,是不是他的幻觉。
但总觉得是胡灵,就算是化成灰,他也会认得她,毕竟是在一起几年的人。
他脑子里想到的是胡灵的好,在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时候,那个小女人对他大呼小叫,最喜欢用手指点着他的胸膛,又喜欢扯他的头发,趴在他身上,闭着眼睛假寐,赖着床就是不肯起来。
他们说是他不甘心被甩了,所以要重新找回场子。
顾承达现下也不知道自己的坚守还有没有意义。
但眼眸渐冷,若是再找到这个女人,就算是用锁的,他也要锁住,不让这个女人再从他的身边逃脱。
没在顾安荷这里留宿,顾承达吃完晚饭,就开车回去。
a市到锦城也要三个小时的路程。
时至晚上十一点,锦城的街道依然这样繁华热闹。
三三俩俩的情侣们还在兴致勃勃逛着夜市。
有在小摊吃着汤圆的,有烤肉串的,还有买着地摊货的。
以前胡灵最喜欢逛这些地方,她说有烟火的气息。还逼着他穿短一寸的裤子,脚踝露出来。
不是她买的不合适,而是顾承达腿太长了,露出的一截脚踝,这样不合体的裤子,他穿起来仍然贵气十足。
胡灵掩面而笑,伸手挽住顾承达的胳膊,嘻嘻笑道:“我男朋友就是帅~”
顾承达放慢了车速,随意一瞥,视线突然就顿住了。
是胡灵?!
顾承达立即停下车,打开车门就冲了下去。
第一次,他嫌人多碍事,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非要在这里逛什么。
是她吗?是不是她?
顾承达迈动着大长腿追了过去。
近了,更近了,不行,该死的,谁把摊子摆在这里的?
顾承达将人家摊主的一筐桔子给绊倒了。
桔子散落了一地,摊主拉着顾承达不给走。
“先生,我的桔子,你要赔我的损失!”
顾承达猛然一回头,眼里的阴鹭让那个只觉得全身都像是被冰射中了,冷得骇人,好可怕。
是他撞了他的东西,还有理了?告到警察局,也一样是他占理。
这样一想,摊主就又理直气壮起来,死拉着顾承达不放手。
顾承达被他拉得狼狈不堪,心里着急,手上动作也不慢,掏出几百块直接扔到那人身上。
摊主拿着红票子喜笑颜开,松开顾承达的手,连声说:“谢谢。”
再一抬眼,顾承达早已不见踪影。
而前方女子的踪迹也失去踪影。
顾承达颓然站在原地,双手插兜,一双眼睛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又跟丢了!
哪怕是让他确认一眼,确认是不是她。
天锦之城
陈兰听到按门声,把门打开,瞬间愣住。
最没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出现了,是俞子叙。
他身后跟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提着公文包。
他站在那里,气势骇人。
周围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
陈兰的舌头打结,陶经武探出头来:“谁呀~”
瞬间,他的眼睛发直,也比陈兰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可以亲切的称呼宋秋竹为秋竹,可以把宋秋竹当成自家的表妹。
但,俞子叙是表妹夫?
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叫。
陶老太也是不耐烦了。
一个个的,都变得像鹌鹑一样。
“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做什么,谁来了?”
陶老太一眼看去,只觉得俞子叙高。男人身形颀长,年约三十,虽然看起来会更年轻一点。就算没有见过什么大人物,陶老太也本能的觉得,俞子叙就是电视里那种高高在上,自己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金贵人物。
俞子叙一个眼风扫过,陶老太就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压住。
突然间,她也是说不出话来,失去语言。
最终,还是陶经武撑起了脊背,挺直了脊梁骨,对俞子叙说:“俞先生,您请进。”
好歹他是家里的男人,得撑起一片天。
没问俞子叙为什么会过来。
俞子叙做事情,还需要向他解释?
只是,后天就是宋秋竹和俞子叙的大婚之日了,应该很忙才对,怎么会有空来他们这里。
身后的两个男人跟随进来。
俞子叙四下看了一下,简陋简单的家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个沙发,连他身上一只鞋子的价格零头都没法比。
俞子叙还是坐下去了。
那两个男人打开文件包,往茶几前一一放文件。
陈兰去给这三位倒水。
陶经武紧张得直咽口水。
俞子叙坐在沙发上,他都没敢坐着,但站着好像也不好,还要让俞子叙抬头望着他说话吗?
陶经武想了想,搬来一张塑料矮胶凳坐下,这下,比俞子叙矮了一个多头,气势低人一等,陶经武丝毫不觉得难受,理所当然的认为,本该如此。
“陶经武,你还想念书吗?”俞子叙开口问,陶经武愣住了,傻呵呵的习惯想去挠头发,想想又不妥,连忙放下,坐得端端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