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莺莺的头发还没有干,她低声笑:“你喝这么多酒,赶紧去睡,我要再擦擦头发。”
可刘二成却不舍的放开她:“你难道不知道酒后容易……乱来?”
一路上他们无心想其他事情,今日算是有了些成就,虽然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但人心里头还是很高兴的。杰米哒
他大手上来捧住她脸颊,温柔地亲了起来:“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在这里跟你做这种事情。”
这样想想,倒是刺激的很,胡莺莺也忍不住开始回应他。
烛光把两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那影子纠缠在一起,凌乱无比。
帐篷外头呼啸的北风吹过,里头却一阵热浪胜过一阵。
胡莺莺嗓子里忍不住想尖叫,却知道那是完全不可以的,她只能拼命地忍着,忍得都要发疯了。
事毕,胡莺莺再也没有力气了,躺在他怀里,慵懒地埋怨他:“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这种地方也要做这样的事情!”
“是吗?我看你不是挺享受的?”他醉意熏熏,笑容带着坏坏的感觉。
胡莺莺气得不理会他,半晌,才说道:“打仗不是儿戏,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怕,我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但是我觉得,就算是死在这里,身边有你,我也不后悔。”
她觉得自己胸腔里那股子浓烈的感情,从来没有变淡过,反倒是越来越坚定。
刘二成握住她手指:“我也是,只要有你在,无论是在哪里,都是这天下最好的地方。”
第162章
被刘二成揉捏一通,胡莺莺累得很,但她靠在自家男人的怀里,闻着帐篷里扑在地上的干稻草的味道,外头是呼呼的风声,倒是也睡得很香。
梦里,是刘二成上辈子的样子,他穿着漆黑崭新的西装,走在大厦内,身后跟着一群毕恭毕敬的人,他在会议室里冷着脸训斥员工,底下人服服帖帖。
画面一转,是他出现在咖啡厅里,胡莺莺偷偷地躲在人群后头看他,心里都是笑意。
乱七八糟的梦,她有些迷乱了,直到听到了一阵马蹄声,这才瞧见前方无数人骑着马狂奔而来,马蹄声震得她耳朵都要聋了。
隐约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哈哈哈,那起子中土蠢货,定然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调来三千兵马,冲啊!打过去杀光他们!让他们就死在营帐之中!哈哈哈哈!”
那猖狂的笑声让胡莺莺害怕极了,身上一震,直接就醒了。
“怎么了?”刘二成立即急性,去搂住她脖颈,却摸到了一手的汗。
他赶紧起来:“怎么出这么多汗?太热了吗?”
胡莺莺手撑在床板上,气喘吁吁,摸摸自己的额头,而后快速地说:“我梦到他们又来了三千兵马,朝着咱们营帐冲过来,要把咱们杀光在营帐之中!”
刘二成立即严肃起来,他下床走了两个来回,直接穿上了铠甲:“走,去找裘将军。”
裘将军这些日子来难得睡了个好觉,被喊起来还觉得不太舒服。杰米哒
“刘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起来?你没睡?”
刘二成过去耳语几声,只说是自己推测,裘将军颇有不信的意思:“刘大人,他们刚折损了一匹马,不可能这般贸然地打过来,若是真能补上三千兵马,又怎么退了五十里地呢?”
刘二成凝神看着他:“裘将军,若是他们真的打过来,明日便可破了西江城,你我势必死在此地。”
裘将军也知道刘二成并非胡闹之人,立即也精神了,忍着身上的伤痛,着人去喊了副将。
全军上下,都被喊了起来,却又不许声张,都在悄悄地转移阵地。
其实许多人都觉得是上头在忽悠自己,敌军才折损了那么多马,再怎么也不会打过来的!
但上头命令了,大家也只能跟着赶紧转移阵地。
原本的帐篷并不拆掉,反倒绑了许多稻草人,夜色中远远瞧着分辨不出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一个时辰,所有人以及粮草全部转移到了二十里地之外的地方,重新驻扎帐篷,但今夜大家也无法入睡了,刘二成与副将带人前去埋伏。
副将被虫子咬得十分不耐烦:“刘大人,今日咱们真的能蹲到他们吗?”
刘二成知道他们不信自己,只说:“若是他们不来,那也没什么,有备无患,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眼看着大家都越来越不耐烦,忽然,
刘二成趴在地上听到了一阵远远地震动的声音,没多久,果真见着一大队人马狂奔而来,大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那一大队人马手举火把直冲刘二成他们原先的营地,手里的刀剑都举了起来,高喊:“中土贼人们,拿命来!”
可惜,几声炮仗哄得一声,原本的营地里四处都在爆炸,加上本身就在稻草上浇了煤油,大火迅速燃烧起来,那些人察觉不对,立即就要掉头,刘二成他们却带人迅速将他们围了起来,不住地往他们身上扔些火把,原本矫健的马儿都在嘶吼。
眼看着敌军那队人马被烧得七零八落,副将着人护着刘二成,一边举起刀一边喊:“拿下几个活的!不能全部烧死了!”
这一场仗,大胜,敌方全军覆没,还被抓住了几个活的人质。
副将让人把这几个人质绑了起来,指着其中一个说道:“刘大人,您瞧,这个白面小生还怪俊俏,似乎是他们的一个小将呢。”
那穿着铠甲的人质把头一扭,冷笑起来。
刘二成没怎么注意他,转头去与副将说话,副将一个劲儿地说道:“刘大人,今日真是多亏了您的神计啊!若非您,我们只怕要惨败!”
那白面小生忽然扭头,恶狠狠地看着副将:“就凭你们姓裘的那个草包将军,也配跟我们大峪交战?今日你们使的阴险手法,不过是侥幸罢了!来日,我们大峪必定踏破中原!”
副将立即喝道:“少在这里说些不要脸的话!要说阴险狡诈,是你们大峪侵犯我们在先!”
那人倒是骄傲地抬起下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规定了西江城就是你们的?只要我们大峪拿下了,那西江城就是我们的!喂,你就是那个副将?长得可真是丑得恶心,怪不得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副将气得抽出来刀就要砍他,可他竟然不怕,伸着脖子说道:“你倒是来砍啊!你若是不砍,就是个实打实的懦夫!”
副将是个粗人,吵架不占上风,此时气得胸口起伏,马都骑不好了。
刘二成见状,冷笑一声:“大峪这般神勇,竟派一介女子出战,还让这女子被俘,倒是可笑极了。”
那人一愣,脸色迅速潮红,咬牙看着刘二成:“你就是那传说中的刘大人是?你等着瞧!”
她气哼哼的,转头不再看副将与刘二成。
副将倒是懵了:“女的?”
还真是个女的,性子傲娇得很,一直到了裘将军跟前,仍旧是一嘴的脏话,处处瞧不起中原,却又要抢占中原的土地,因为她是女的,裘将军与副将都惊讶万分。
刘二成却很淡定,他来之前就听说过大峪王的妹妹性子凶悍,时常混迹于军营,只是大峪王舍不得她受苦,从来不允许她真的出征。
想想这次,只怕就是她临时给她哥哥送了三千兵马,因此才得了她哥哥的首肯,带兵攻打裘将军。
可她原以为易如反掌之事,翻车了。
裘将军见着她,简直就是深恶痛绝,听刘二成说是大峪王的亲妹妹,冷气起来:“那就看你那个王兄,是否舍得拿土地来换你了!”
大峪公主傲娇地看着他:“我王兄武功盖世,不出半日便会率军把你们这里踏成平地!我劝你及早放了我!”
她自信异常,裘将军跟副将也在怀疑,这个大峪王到底会怎么做。
刘二成却背着手走到她跟前,安静地说道:“你王兄不只有一个妹妹,你的另外三个姊妹,俱都和亲了。人人都道你王兄疼爱自己的妹妹,和亲之时也是风风光光,可你的三个姊妹都活成了什么模样,你知道么?”
大峪公主一愣,刘二成继续说道:“方才我们捉了你,到现在为止,已经两个时辰了。无论你王兄是要带兵踏平我们这里也好,还是要求和换回去你也好,都该到了。他应该担心,我们这满是男人的军营里头,会不会有饿狼生吞了你,毕竟,你这张脸,颇有姿色。”
这话让大峪公主神色都变了,她咬咬唇,眼睛都红了。
副将伸手过去,把她帽子一摘,一头如瀑长达散落下来,趁着那张脸,好一个娇艳美人儿!
想到军中弟兄们饥渴多时,副将提道:“裘将军,不如把这个烂娘儿们给弟兄们尝尝,虽然她污秽不堪,但好歹也是个女人,让弟兄们解解渴!”
裘将军没说话,他们军营之中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俘虏过来的敌方女眷,不用人说,大家都是默认可以随意奸污的。
大峪公主就是再嚣张,也瞬间害怕了起来,她原本是被绑着跪在那里的,此时忽然喊了起来:“你们谁敢!谁若是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必定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副将走过去,捏住她下巴:“是吗?来了我的地盘,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公主?你是最下贱的奴婢,连狗都不如!”
他是武人,手指力道十足,大峪公主痛得眼睛都红了,内心慌乱得厉害。
第163章
大峪公主就是胆子再大,这会儿也怕了,副将的手极其粗糙,一把掀开了她的衣服领子,若是再揭开一层,只怕就要露肉。
她正惊恐,旁边刘二成说道:“大峪凶悍,副将还是莫要做得太过,以免他们若有投降之心,反被激怒。”
副将这才讪讪收手。
裘将军着人把几个俘虏全部扣押起来审问,却问不出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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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大峪当真投降了,大峪王亲自投降,只求接回自己妹妹。
既然大峪愿意投降让地,俯首称臣,裘将军自然高兴,于是便要派人谈和。
可谁知道大峪王才签订了条款,接走大峪公主,便立即使了阴招,直接让奸细炸毁了裘将军布下的粮仓!
如今没了粮食,裘将军急的一团乱,只怕大峪言而无信再度打过来。
可谁知道,大峪人却并没有打过来,而是退兵了。
此番两国虽然不算讲和了,但大峪不再往前攻打,裘将军自然不会主动进攻,但想到兵无粮草,朝廷拨下来也要很久,心里头都要愁死了。
他愁得吃不下饭:“若是大峪哪一日忽然打过来,我们必定弱不禁风!如今不想法子筹集粮草,只怕我们都要饿死!”
这吃的东西是绝对耽搁不了的,粮仓被毁,再等上一日,就没东西吃了。
刘二成与胡莺莺自然也在想办法,但这样的紧急情况还能想到什么法子?
西江城的官员则都不敢担责,能筹集到的粮草也少得可怜。
裘将军与副将干瞪眼,求刘二成想办法。
刘二成也没有办法,三个人正在哀愁,胡莺莺来了。
她进来之后,手里拿着两只小马扎,是那种稻草扎的小马扎,一路上偶尔休息时可以在地上坐着的。
裘将军有些不解:“刘夫人拿这个做什么?”
胡莺莺没说话,把马扎拆开,那外面裹了一层稻草,因为坐了很多次,稻草都破旧得很了,可谁知道稻草一揭开,理由是叠得很紧的银票!
那银票被压太久了,这会儿忽然被拿出来铺平,满满就变得蓬松起来,她一张一张拿出来,在地上堆了好厚一堆,就好像是不值钱的废纸似的。
裘将军,副将,以及刘二成都看呆了。
还好刘二成也习惯了胡莺莺的这种奇思妙想,很快就回过神来,蹲下去帮着胡莺莺拆银票。
等所有的银票都拆开铺在地上,胡莺莺拍拍手说道:“总共五千两银票,是我刘家全部家当,今日,先充作军饷。相公,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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